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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從前侍候過紀(jì)氏的丫鬟找一個過來。 安排完之后她又與沈嫣進(jìn)院看了看。 尸體已經(jīng)抬進(jìn)了廳堂,仵作正在查驗。 林鈞韜帶著人在查看四處,沈羲這才得了機(jī)會進(jìn)去,只見房里地上翻倒著一張凳子,梁上還懸著一條白綾。 屋里很簡陋,比起紀(jì)氏從前的奢華來簡直天上地下。也看不出什么異常痕跡。 沈羲心下更沉了。 她實在已找不到反擊的機(jī)會。 現(xiàn)如今呈交紀(jì)鵬上去,最多也就保住沈崇光官身,但卻不知將貶去什么地步。沈若浦與她又不知該受到什么牽連,更別提沈嫣的未來! 而唯一反敗為勝的辦法只有從文遠(yuǎn)諍這邊下手,但,連太后都站在他們那邊,她還有什么辦法? “尸體表面并沒有傷痕,且脖子上的勒痕與懸梁角度一致,再加上死后各部特征,可以確定是死于懸梁窒息。 “但是是不是自盡卻不好說,因為也有可能是事先將之弄昏迷之后再偽造自盡現(xiàn)場。從現(xiàn)有證據(jù)來看,還是傾向于自盡。” 仵作正在跟林鈞韜他們回話。 沈羲聽完退回到院門口,與沈嫣凝眉道:“我們毫無證據(jù)在手,還是得做好最壞的打算?!?/br> 沈嫣默然半晌,卻忽然道:“jiejie有沒有覺得皇上對咱們沈家態(tài)度比較微妙?” 沈羲倏而頓住。 沈嫣道:“皇上派的是林家老太爺過來的,而且,之前在溫氏想加害你的時候,也是皇上私下里給咱們老太爺通風(fēng)報信的,你難道不覺得意外?” 沈羲心頭涌動,她何嘗不曾猜想過小皇帝對沈家懷有偏愛之心? 如今太后擺明是韓頓那一伙的,燕王府勢力再強(qiáng)也不能代替宮里下旨,如果小皇帝心里真是向著沈家的,那么事情會往什么方向走就不好說了! 畢竟他是皇帝,哪怕沒親政,也還有他身為天子的權(quán)力在…… “可萬一不是我們想的這樣呢?” 她還是冷靜了下來。 鄭太后是小皇帝的生母,他們倆相依為命,而且韓頓很明顯是在幫著他們倆穩(wěn)固皇權(quán),他有什么理由幫著沈家? 就算有之前沈若浦的救駕之功在,在朝局變化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為著這個跟幫著自己的韓頓過不去。 除非……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忽然道。 沈嫣是重生的,她哪怕不曾參與朝政,對未來的情形必然也比她了解的多! 沈嫣看看左右,壓聲道:“有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就在明年秋天,有官員彈劾韓頓的叔父韓建彰的小舅子在京師橫行霸道,還虐待自己的老母親。 “皇上當(dāng)場以不孝之罪賜死了他!連帶韓建彰夫婦也受了訓(xùn)斥!” 沈羲聽到這里立時怔住,小皇帝會對韓家下手? 第309章 橫心一搏 以韓頓在朝上權(quán)勢來看,小皇帝殺韓建彰的小舅子,事情并不??! 那他這是因為年紀(jì)小而行事莽撞嗎? 如果他是個行事莽撞的孩子,那么當(dāng)初是如何想到來派李秋知會沈若浦溫嬋要害她? 這么說來,林鈞韜的到場就顯得十分有深意了…… 他雖也是文官,但是此番卻受小皇帝直接派遣,除去與沈家交好這層之外,又加上了不得在天子面前妄言這層,至少說明,林鈞韜倒向韓頓那方說話的可能性已經(jīng)接近于零。 這么說來,小皇帝難道是真心有在這件事上暗中拉偏架的可能的? 但他為什么會暗中跟鄭太后與韓頓對著干? “你可曾聽說過皇上與太后之間有摩擦?又或者與韓閣老之間有什么矛盾?”她問道。 “這倒沒有?!鄙蜴痰?,“太后與皇上感情甚深,皇上孝順,也很敬重韓頓,常常在朝上說他忠義?!?/br> 沈羲沉吟,如果沒有明顯矛盾,那她就有些吃不準(zhǔn)了。 但無論如何,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爭取小皇帝,只有小皇帝手里的權(quán)才能左右到鄭太后的心思。 只要他被她爭取到,那沈家也就不見得會大輸特輸了! 這事她若不搏,便一點勝算也沒有,而倘若搏一搏,就算不能得到令人極之滿意的結(jié)果,也至少也摸一摸小皇帝的心思! 摸準(zhǔn)了他的心思,再怎么說他們?nèi)蘸笮惺乱埠媚媚蟆?/br> 她探頭往院里看了看,只見林鈞韜他們已經(jīng)查完,正準(zhǔn)備回朝復(fù)命了。 她即刻扭頭與沈嫣道:“你在這里等著,戚九若回來你叫她立刻前來追我!” 說完她撇下她,快步走向已經(jīng)出門來的杜嘉。 一行人披著晨光前往宮門。 而戚九這里快馬加鞭回了沈家,尋裴姨娘拿到那份供詞,而后又挑了個從前服侍過紀(jì)氏的丫鬟翠鶯,柳兒胡同下剛好碰上去往宮中的沈羲一行,這里上了馬車,自有交代不提。 而這邊廂蘇言這邊也早尋到了文家外頭守到的侍衛(wèi)。 事急從權(quán),也就顧不上什么禮法不禮法了,當(dāng)即用計誆了文遠(yuǎn)諍的親信文福出府,逮住之后一陣逼供,便就提著趕往宮門來。 文家的人見到后趕緊通知內(nèi)宅,文夫人拍著桌子說要去都察院告蕭淮行兇,蘇言這里帶著侍衛(wèi)直接堵到了文家各大門口,她便又慫得退回去了。 這里到了承天門下,蕭淮也出了來,侍衛(wèi)們隨即就道:“沒招出什么頂有用的,看來文遠(yuǎn)諍為了干凈,并沒有直接讓身邊人動手。” 蕭淮眉頭再度擰緊。 侍衛(wèi)忽然又道:“不過他卻提到近來禮部郎中左清輝往他們府里來得勤。” “左清輝?” 蕭淮瞇了眼,而后又往侍衛(wèi)深深看起來。 侍衛(wèi)押著文福離去。 蕭淮前腳進(jìn)了承天門,沈羲一行后腳就到了。 乾清宮這會兒正處于煎熬之中。 聽到說楊謙他們都已經(jīng)回了來,都快結(jié)凍的大殿里才開始松動起來。 蕭淮與韓頓幾乎是同時看向了門口,而王位里坐著的燕王,打從胡維開始彈駭起就沒再出過聲,到這會兒目光也往門口看了去。 沈羲在滿殿議論聲里踏入了門檻。 行過大禮之后略略掃視了一圈殿內(nèi),便就立在蕭淮這方,先讓楊謙他們回話。 蕭淮站在她左側(cè),眼下這當(dāng)口他也無法與她言語交流,如何行事就全看默契了。 沈羲心思則全在小皇帝身上,但小皇帝稚嫩臉上卻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然而卻不知他們倆比肩站在那里,已立時吸引過來許多道目光。 畢竟蕭淮體格偉岸氣宇軒昂,而沈羲姿容出色又雍容大方,往日只聽傳說還不覺如何,今日親眼見得二人這般匹配,已令人禁不住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珠聯(lián)璧合四字。 沈羲站了會兒,忽而感覺到上首傳來的目光,她不由扭了頭,便見燕王正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