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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他跟鄭繡到底是怎么開始的?!?/br> 沈羲點頭。 的確,她目前還只是捕風(fēng)捉影抓到點影子,雖然這事簡直如同韓頓的死xue,但他們什么時候開始的,是基于什么基礎(chǔ)走到一起的,他們還都不知道。 這些不弄清楚,又怎么去揪他們的尾巴? “我出去下,你先自己玩?!?/br> 蕭淮拍拍她臉蛋,站起來,快步出了門。 沈羲也走到門口,眉頭并未曾解開。 她總算知道小皇帝為什么寧愿引火燒身也要攪渾這鍋水了。 如果他已經(jīng)親政,親軍衛(wèi)統(tǒng)兵權(quán)到了他手上,一個韓頓或許不足為慮,有些利用價值就留著,沒價值就殺掉,但偏偏是眼下他拿他們根本無可奈何。 而韓頓既然走出這一步,不可能不考慮后果。 首輔地位雖然足夠高,卻還遠(yuǎn)不足以保住他高枕無憂。 因為小皇帝遲早會聽政,一旦聽政,他和太后也不能不放權(quán),而一旦放了權(quán),小皇帝必然饒不了他,能夠保他的命的,只有燕王府手下的兵權(quán)…… 這么說來他的野心就很明確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是為得到這份權(quán)力! 說到這里她不由自主地直起腰來。 如果韓頓目的已明確是要把王府兵權(quán)攬到自己手上,那就必須得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燕王和蕭淮都得死! 哪怕有一個活著在世他都做不到! 只有他們死了,這兵權(quán)才可能由別人來接手……不,也還有第二種可能! 想到這里她四肢忽然又是一冷,燕王那么強,又正值壯年,哪那么容易死? 但是蕭淮不同,他還沒燕王那么強,殺他可比殺燕王容易得多! 如果蕭淮有意外,那么燕王只有再生個子嗣將王府傳承下去,這個孩子將成為蕭淮一樣重要的存在,但卻遠(yuǎn)比蕭淮要好控制得多! 而巧的是,韓凝不是還沒訂親嗎? 能“配得上她”的舉世還有幾個人?…… “戚九!”她突然道。 戚九挾著貓走過來:“有事么?” “韓凝議婚到底有眉目了沒有?” 戚九看她面色鄭重,隨即道:“還沒聽說定下來誰家?!?/br> “再去探探!”她催道?!绊槺阋仓卦偃ヌ教侥率?。” 沈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她就是覺得韓頓不會白白放著韓凝的婚事不作作文章。 他這里遲遲不吭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還有穆氏,對韓頓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雖然恨他,但她必然也得選擇一條最利于自己的路不是嗎? 第327章 偏愛哪種? 戚九這里去了,蕭淮到了傍晚還沒回來,只派了蘇言回來送她回府。 沈羲雖然很想留下來等他的消息,但到底不知道他幾時回來,而且沈若浦對她來別院的事明顯做了讓步,她若是回去得太晚,就是不懂分寸了。 翌日上晌也還沒見蕭淮有準(zhǔn)信來。 而下晌自內(nèi)閣出來,韓頓便就準(zhǔn)備直接去往梁家。 但人走到門檻下,他忽而又頓下想了想,然后吩咐轎夫:“回府?!?/br> 譚緝正和幕僚們在房里給他梳理著近日要務(wù),聽說他回來,便就也進(jìn)了書房。 韓頓坐下道:“你去趟梁府,問問梁修,可答應(yīng)將他們家二公子與敏姐兒議婚?” 梁修年屆不惑,是昔年李錠身邊的心腹大將。 建國后被封了裕國公,執(zhí)掌親軍十二衛(wèi)共逾七萬的禁軍。 聽說韓頓要來,梁修也就早早地回了府。 結(jié)果沒有等來韓頓,倒是等來了他的幕僚譚緝,他也是有些意外。 不過譚緝作為韓頓身邊的首席幕僚,他也不能怠慢?!跋壬墒怯惺裁匆滦枰獋鬟_(dá)?” 譚緝笑道:“的確是有件要事。不但是件要事,而且還是樁喜事。 “聽說貴府二公子尚未娶親,也不知道國公爺有沒有考慮過與韓家締結(jié)兩姓之好?” 梁修聽到這里,終究忍不住愣了愣。 大周京師出色的人家數(shù)來數(shù)去不過那幾個,韓家偏偏又首屈一指,韓家姐妹往日被韓家待價而沽,以至于留到如今,仍然被不少人心心念念地牽掛著。 梁修縱然與韓頓素日融洽,但自認(rèn)一介武夫,這樣的好事也仍然不敢滿口應(yīng)承。 “這個……”他撫杯笑了笑,“敏姑娘才貌雙全,犬子恐怕高攀了。” “國公爺何須過謙?”譚緝道,“二公子少年英才,已經(jīng)在營中服役兩年,來日前途無可限量。 “國公爺與閣老皆為皇上太后效忠,韓閣老替大周監(jiān)管朝廷,而國公府則掌著禁軍之職。 “依在下看來是再沒有比這更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了。國公爺以為呢?” 梁修捧著杯子,沒有說話。 按理說,梁家能取到韓敏當(dāng)兒媳婦,無論如何都不算樁壞事。 要知道越往后走,朝廷倚重文官興邦的趨勢將更明顯。 誠如他韓頓所說,他們雙方皆是宮里心腹,且又一文一武,不相沖突,彼此結(jié)親只有益處而無壞處。 而且,他梁家如今是除去燕王府之外唯一手上有兵馬的人家。 并且還是直屬宮中管轄,比起靳家杜家他們這些燕王部屬來說,又不知強在了哪里。 所以從這點上看,并不見得配不上韓敏。 但他畢竟也在官場上混了這么些年,必要的心眼還是有的。 他略一想,便就笑道:“閣老是不是有什么吩咐下來?” 譚緝望著他,也一笑說道:“國公爺想多了,議婚便議婚。哪里有什么吩咐? “不過是看到敏姑娘到了婚齡,可巧又趕在熱孝,且國公府里又有現(xiàn)成的這么一個好人選,所以就遣了在下登門毛遂自薦罷了?!?/br> 梁修靜默半刻,忽然笑道:“吃茶?!?/br> 接下來直到譚緝出府,梁修也再也沒有提到這件事。 譚緝回到韓府的時候,韓頓正好從韓縉房里出來。 韓頓便往書房走邊問道:“怎么樣?” “有點懸?!弊T緝先把梁修的反應(yīng)說了給他,然后道:“我懷疑他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我們的意圖。 “他是先帝的人,又有禁軍兵權(quán)在手,或許在朝黨之爭上他會站在咱們這邊,但是卻沒那么好拉攏?!?/br> 韓頓聽完之后眉心也擰成了川字:“但親軍衛(wèi)這邊不能出半點婁子。誰也不知道局勢一變,他們會往哪個方向倒。 “皇上那邊已經(jīng)露出端倪了,目前雖然還翻不起什么大浪,終究不能留下這個隱患在?!?/br> 不管穆氏的舉動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說明他與鄭繡的事情隨時都有露出馬腳的可能。 他必須防范于未然。 他定坐著想了想,忽然起身道:“這件事先擱著?!?/br> 說完他跨出門檻,直接去往了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