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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作法已是難得。 但沈羲卻不好幫她決定。 沈嫣也會去花會,不過因?yàn)橹郎螋伺c蕭淮同行,因此她跟黃氏同路。 這里剛出了房,旺兒就來報(bào)說世子在外頭等了。 她回房拿了件披風(fēng),便就往門外來。 蕭淮果然已經(jīng)等在人少的西南角門下,每次與她出門的他都穿常服,但今日卻穿著世子蟒袍,頭上端正地束著蟒龍金冠,想來也是因?yàn)闀龅讲簧偈烊耍砸矐械玫驼{(diào)了。 沈羲今日卻未曾著意裝扮,不過穿了身月白底的百蝶穿衣夾襖,底下一條秋香色寬幅裙,頸間套了只赤金攢珠的瓔珞。 蕭淮捧著她的臉看了看,就從懷里掏出一枝鏍絲金鳳步搖來給她別到了髻上。 沈羲對鏡一看,很高興:“真好看。什么時(shí)候打的?” 他經(jīng)常會帶些首飾胭粉什么的給她,這種不經(jīng)意的惦記令她十分受用。也使得她能越來越自然地接受著他的疼寵。 “這是我母親的?!笔捇磸纳砗髮⑺龜堊?,同望著鏡子里的她,“你戴著很合適?!?/br> 沈羲扭頭看他,半晌道:“這樣不太好?!?/br> “你忌諱嗎?”他低頭看她。 “怎么會?”沈羲聲音揚(yáng)高,她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怎會忌這些,“只不過——” “你不忌諱就好。” 他下巴擱在她肩上,臉貼臉看著鏡子里的她:“緩緩,我很愿意跟你分享我的一切,包括我母親在我心里的位置?!?/br> 沈羲反手撫撫他的臉,沒說什么了。 不過她卻覺得他近日多了些心事,若說跟韓凝這事有關(guān),他的性子又不至于。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少主,到了。” 蘇言在車頭輕稟,而沈羲也同時(shí)聽到了沸騰的人聲。 而撲鼻的花香也已經(jīng)透過車窗飄進(jìn)來,春光照在積雪剛剛化盡的翠湖上,令得湖面上的畫舫美得像是銀河仙船。 燕王府。 下完早朝的燕王回到承運(yùn)殿,與在門下迎著他的賀蘭諄說道:“史棣在東湘樓組了飯局,把霍究叫上,你們倆隨我去?!?/br> 賀蘭諄微頓,說道:“王爺要去花會?” 韓凝來過王府之后,韓頓近日動作他不可能不知道。 燕王雖然沒有問他,但必然也是關(guān)注過的。 第345章 她也來了 史棣又是韓頓授意來提過這婚事的“媒人”,很明顯這局不簡單。 燕王一面更著衣,一面揚(yáng)唇:“戶部兩位侍郎,還有兵部左侍郎都在,我若硬要拒絕,你說合適么?” 每年開春都是各部申餉批餉的時(shí)節(jié),朝廷雖然不敢扣五軍都督府的軍餉,可到底各部之間面子情還得維持。 往年這種局都是蕭淮和他去,并不敢指望燕王赴約。 但今年史棣直接邀到了他頭上,還抬來了這么多位侍郎,燕王若執(zhí)意拒絕,倒也不像他素日隨興作風(fēng)。 賀蘭諄便就立時(shí)著人去傳話給霍究。 廊下站了站,又喊人來問了問蕭淮和沈羲的去處,末了才又回房更衣。 兩刻鐘后霍究也到了,褪去了官服而換上了絳紫色錦緞袍服,貴氣端凝的裝扮掩去了他眉眼之間幾分戾氣,突顯出他的勃勃英氣來。 燕王沒乘輦,騎上了“黃電”,與他們二人帶著侍衛(wèi)同往翠湖去。 出色的容貌以及威武的氣質(zhì)引起沿途不少傾羨人的目光,一路到達(dá)東湘樓,早得了消息的史棣與幾位侍郎早已經(jīng)迎在樓下,笑微微地拱手作起揖來。 “恭迎王爺大駕。”史棣邊說邊引著燕王往樓上走。 侍郎們則與賀蘭諄及霍究打起招呼來。 到了樓上,廊下掌柜的隨即推開房門,這廂房不算東廂房里最大的一間,但是依舊很寬綽,并且南面還有個(gè)拐角露臺,露臺一面對著庭院,一面對著湖景。 院子不大,但奇石林立,襯著幾樹早開的茶花與藤蔓,倒也別致。 而小院兒東西都有月洞門通往別處,略略看得出來這東湘樓的輪廊光景。 賀蘭諄和霍究不是沒來過此處,并且還很熟,這里只一個(gè)眼神下去,侍衛(wèi)們便就甚有默契地各自尋好位置站定了。 “難得請到王爺出來聚聚,特地喊了‘賽昭君’彈兩曲助興,王爺先嘗嘗這茶?!?/br> 落座之后史棣跟坐于北面條案后的燕王笑道。 大秦嚴(yán)禁官員狎妓,大周卻不禁,士子儒生什么的私聚,叫幾個(gè)歌舞姬上場是常事。 燕王傲立官場,早已見慣風(fēng)月,只揚(yáng)唇笑了笑,那“賽昭君”便就抱了琵琶走進(jìn)來。 伴著沈羲走在湖畔的蕭淮,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東湘樓某處露臺上站著的紫衣侍衛(wèi),眼里閃過絲冷光,順手執(zhí)起面前花籃里一小盆建蘭來。 “王爺在東湘樓。東湘樓離咱們的醉仙樓剛好相鄰。 “我要是記得不錯(cuò),很可能我們訂的那間廂房,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還不過五丈。并且,推了窗就能見到?!?/br> 他一面看花一面說道。 沈羲聽到這里,便忍不住扭頭往東湘樓方向看去,片刻,終于也見到了幾道紫衣身影。 經(jīng)過兩朝幾代的發(fā)展,翠湖周圍這一圈就已形成如個(gè)龐大園林般的消遣去處。 周邊這些老字號的酒肆茶館相互之間也逐漸沒有了明確的分界,為了便于達(dá)官貴人們相互之間串走,于是相鄰的兩店之間往往會有其門相通。 燕王已經(jīng)來了,那么想必韓家的人也快出現(xiàn)了。 事實(shí)上沈羲只知道今兒這么熱鬧的場合必定會有些事出,卻想不到會有什么事。 韓凝已經(jīng)去王府受過一次辱,想來應(yīng)該做不出再主動貼近燕王這樣的事情。 然而目前韓頓正拿著讓她去當(dāng)燕王妃的事打算盤,如果不是在燕王與韓凝之間生事,還會是什么呢? “二姐!世子!”正垂頭凝神,耳邊忽然傳來沈嫣的聲音,“你們怎么還在這兒?那邊有戲看!” 沈嫣帶著丫鬟站在跟前,指了指對湖岸,笑望著他們倆。 “伯母和大姐呢?”沈羲看了看她身后。 “她們被楊家女眷纏著嘮磕呢,我嫌悶,就自己過來了。” 說到這里,沈嫣臉上滑過一絲不自然,讓沈羲捕捉到了。 “緩緩,不如你和三meimei先去逛逛,我去辦點(diǎn)事,回頭來找你?!鄙螋苏獑査?,蕭淮卻已將手里蘭花放下,自顧說起來。 又囑咐沈嫣:“嫣姐兒好好伴著jiejie,回頭姐夫請你吃好吃的?!?/br> 沈羲看出來他的心不在焉,也知道他定然沖著韓頓去,便就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離去了。 沈嫣搖著她胳膊抿嘴笑:“聽見沒?讓我叫姐夫了呢?!?/br> “正經(jīng)些,今兒可能有事?!鄙螋伺牧伺乃?,斂色道:“你可見到韓凝來了?” 沈嫣對韓頓近來的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