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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的配合得他那么好? 而且如果沒有她沈羲出現(xiàn),她很能會去田莊,借此對外無聲宣布他們夫妻不睦。 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曾在韓家大門外因為韓敘提到一句慈寧宮而驚慌失措地逃走…… 既然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將信息透露給外人,那么今日這樣的場合,她有什么理由表現(xiàn)得這么滴水不漏? 再還有,她今日到來的原因,究竟是韓頓帶她來的,還是她自己要來的? 這邊廂再看向場中,她思緒竟然又不由自主地順著先前的方向漫延了下去。 假設這事真是穆氏干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沒有理由是為著韓頓而設這個局。 如果是,那么韓頓自己必然知道,也就跟韓頓自己設的沒有什么兩樣。 她必然是背著韓頓干的,而一個女人,哪怕是目前來說京師品級最高的命婦,她有十足的條件進行謀劃,當她背著丈夫做下這等事時,她的動機就絕不能再說單純。 所以,她的目的是為了坑韓頓? ——是了! 她心下忽地一動,當韓頓和梁修雙方都認為這件事是燕王做的的時候,無辜的燕王又怎么可能甘于替韓頓背這個鍋,讓韓頓以此為由達到他的陰險目的? 韓頓絕不會料到燕王會放著現(xiàn)成的證人不要,而反過來對付他。 本來一切都如了韓頓算盤,但可惜的是燕王不是始作俑者,所以燕王必然會把矛頭對向想要利用他的那個人! 而韓頓利用燕王,必然不會被燕王放過,如此,穆氏便達到了請動燕王這尊大佛親自來給韓頓好看的目的…… 沈羲在這一瞬間仿佛把什么都想通了,那些疑惑的片段終于被串成了完整的珠子,提醒著誰才是今日攪渾水的那只手! “她又回來了?!鄙蜴绦÷暤卦谒叺?。 沈羲余光看見,穆氏果然又端方地走了回來,腳步較之先前略為匆忙,手里還拿著塊熱帕子,徑直進了韓凝所在的廂房。原來是去侍候小姑去了。 但是眼尖的她卻也發(fā)現(xiàn),方才跟在她身后的四個丫鬟,這時候卻只剩下了三個! 第365章 是妥協(xié)了 “姑娘,穆氏派了丫鬟往戲園子方向去,一路走走停停的,瞧著甚為可疑。我已經讓許容去了。” 這時候戚九又不動聲色地回了來。 因著人多,沈羲又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所以倒并沒有在意她們這邊動靜。 沈羲聽到這里,神色卻倏然凝重起來,當下道:“你也去,立刻去!把她給我盯緊了,一絲異動都不要放過!” 眼下梁修和韓頓僵持不下,燕王又不曾開口下定論,倘若此事真是穆氏的手筆,那么這個時候她必然得有所動作,好使韓頓得敗下這一陣來了! 既然如此,那丫鬟走得豈非就十分可疑?! 為免節(jié)外生枝,沈羲決定暫不打草驚蛇,先讓戚九盯著穆氏那一行。 雖然說拿她的性命當幌子來上這么一出,擱誰當兇手都夠讓她心里硌應的,但如果真是穆氏,她反倒可以忍下來了! 一旦證明是她,那么至少說明她是站在韓頓對立面的,倘若有她為聯(lián)合,也許想拿到韓頓與鄭太后私通的罪證就并不算異想天開了! 這個時候她已經連他們在爭論什么都不曾關心,反正就算不是穆氏,這件事也輪不到她插手,她得個結果便已足夠。 她安靜到一聲不吭地立在廊柱下,等著看場下是否會有新的轉機。 恰在這時,院門外就匆匆有侍衛(wèi)進來了,只聽他朗聲道:“啟稟王爺!世子!攬月樓后院枯井里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尸體衣衫上的塵泥與腳印大小均與竹林外痕跡相符,同時尸體身邊還有一把弓,幾枝破甲箭。 “經蘇大人查驗,這箭與先前留在墻上的箭用料材質顏色都十分相近。 “同時,尸身上還搜出一張五百兩銀兩,蓋的是匯豐行的戳,而方才蘇大人已經拿著票號去匯豐行比對過,這票號歸屬是韓家! “而最要緊的是,死去的此人正是韓家護衛(wèi)!” 沈羲倏地看向韓頓,韓頓臉色也有些發(fā)滯,他目光望向燕王,后者卻只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這個時候他必然還認為謀殺案是燕王干的,尤其在燕王提出讓沈若浦入閣之后,整件事看起來更加像是逼著韓頓與梁修入套了。 而在他誘使梁修搬起石頭砸上自己的腳之后,如今又多出來指證他的證據(jù),相形之下,梁修使人偽裝證人栽贓韓頓的行為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這證據(jù)發(fā)現(xiàn)得這么及時,如果不是她留意到穆氏的丫鬟出去過,簡要令得沈羲都忍不住要推翻之前的猜想了! “韓閣老還有什么話說?”燕王面上看不出什么異樣來。 目前形勢已經極不利韓頓了,他如果拿不出別的證據(jù),這個鍋他就已經背定! 倘若真兇不是燕王,那么不知道他可曾懷疑到穆氏身上? 她扭頭望著韓凝所在的房間,看不到穆氏的影子。 她覺得不可能。 男人與女人的思維方式總有不同之處,就像當初她與戚九僅憑穆氏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聯(lián)想到韓頓與鄭太后有jian情,蕭淮卻在她分析之后再冷靜地覺得有道理。 穆氏一向低調,燕王就算盯韓家,也不會盯著個女眷,在他沒拿到證據(jù)的情況下,不會像她這樣先起疑心。 沈羲也不能肯定就是穆氏,但眼下只有她更為符合。 “韓閣老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可辯駁的?” 蕭淮的聲音忽然將她喚了回神。 若擱在從前,他多半二話不說已經闖去乾清宮,但今日的他相對沉靜。 不止是他,王府里四個人都偏于沉靜,包括先前與她一道過來的賀蘭諄。 他們仿佛在無聲里形成了一股默契,并不急著怎么處決此事。 她忽然想起先前為何燕王會在韓頓拒絕讓沈若浦入閣之后偃旗息鼓起來,眼下韓頓若想與王府私了,他除去答應這個條件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受害的是沈羲,補償給沈若浦,這顯然順理成章。 那么,也就是說他早就猜到了這攪混水的黑手是沖著韓頓而來? 他實際上是不動聲色地坐收漁利? 而蕭淮他們的不著急,莫非也都是在等著韓頓自己低頭? 韓頓立在那里,背脊筆直,無退縮之狀,卻也并沒有再替自己辯駁。 原本今日兩個目的,一個是借燕王而引梁修上勾,在離間燕王父子之余而坑梁修一把。 二個是借突來的謀殺事件徹底將梁修逼到王府或者說蕭淮的對立面。 前者雖然失控,但好歹他還能把持得住,后者他也成功了,但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出乎他意料的一環(huán)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