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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猜疑的對象? 她略默,笑說道:“韓閣老都知道那鐲子的主人是名臣張解所屬之物,那么我仰慕仰慕前朝名臣有什么不妥? “韓閣老自己都還曾在張家讀過書,難道只許韓閣老背棄恩義投奔大周,就不許我沈羲跟令祖討個古董鐲子來玩玩兒?” 韓頓目色微凜。 沈崇義夫婦替沈羲捏了把汗。 她怎么對付安氏都不算什么,眼前這位卻是沈若浦的頂頭上司,是掌控六部三司及內(nèi)部,甚至是乾清宮政務(wù)的首輔韓頓! 她居然說她背棄恩義,這也太大膽了! 沈羲卻半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 韓家若有她的確鑿把柄,早就使出來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既然沒有確鑿把柄,罵他幾句又不會少掉幾塊rou。 韓頓笑起來,聲音略顯尖利?!棒斯媚锕荒懽R過人!” 說到這里他頓一頓,接著道:“既然姑娘仰幕張解,那么韓某倒有個主意,或許能平姑娘心頭之氣?!?/br> 沈羲從他眉眼里察覺出一絲異樣味道,望著他挑眉未語。 韓頓輕哂著放下杯子:“請罪書與張家宅子,姑娘可以任選其一?!?/br> 他這話來的隨意散漫,沈羲卻禁不住心思滯了一滯…… 張家宅子?! 今日她本是橫了心要讓韓家丟臉丟到底的,所以并沒有打算讓步,但他這話卻十分驚人。 張家宅子是張家的祖業(yè),是她的家,她至今未曾敢踏去一步,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奪回來的也是它! 但這會兒,他卻讓她在宅子與請罪書之間選擇其一? 這倒是令她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屏息看了他半晌,她又看看黃氏與沈崇義他們,說道:“我和韓閣老有些話想聊聊,煩請伯父伯母先招待一下韓夫人與太夫人?!?/br> 黃氏連忙站起來,邀請著穆氏她們出了花廳。 一時間屋里便只剩下議事者雙方。 沈羲扯扯嘴角,笑道:“韓閣老真是好大方?!?/br> 韓頓望著前方揚唇:“不大方些,又如何顯出韓某致歉的誠意? “再說這宅子我原本也未打算住人,既然姑娘仰慕張解,那么韓某何妨投其所好以悅姑娘? “到底,我一直都對姑娘的才思佩服得緊?!?/br> 沈羲捏著扇柄,笑道:“倘若我還看不上呢?” 這是條咬人的毒蛇。 這宅子哪有那么容易讓她白拿? 那宅子多年未住人,雖是地段極好,但終究因為荒廢多年,須得投入不少銀子修葺。 于韓家來說它算不上什么要緊的東西,給了她也沒有什么大的損失。 但是于她不同。他將它拋出來,可見是對她的選擇抱有信心了。 她如果選了宅子,他也就能肯定她就是張盈。 雖然是要不了命,但她顯然也沒有明知道是個圈套還往里鉆的道理。 “那真是可惜?!表n頓道,“如果連姑娘也看不上這宅子,可見沒有什么價值,那我就只好將它毀了。” 沈羲單肘支在扶手上望著他,唇角笑容有些飄乎。 “那地面積不小,把它拆了重建,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br> 韓頓站起來,負(fù)手走到窗前,看一眼外頭景致,又回頭笑了笑?!坝只蛘?,直接拆分賣地,也能讓我多出不少收益。” 沈羲垂了眸,漫不經(jīng)心拿了顆蜜餞吃著。 殺了溫嬋之后,其實她接下來的目標(biāo)就是拿回祖業(yè)。對于韓家子孫包括韓頓,她都沒有起過什么心思的。 但是事情總不如人所料,韓家與燕王府有著水火不容的矛盾,加之韓凝摻和其中,才有了如今這擾人的局面,以及也未曾來得及去想祖業(yè)的事情。 韓頓究竟比韓凝城府要深,韓家各路人馬小動作不斷的時候,他以一座于他無足輕重的宅子便令得她剎住了打臉到底之心。 這宅子是韓家產(chǎn)業(yè),他想怎么做完全聽他所便。 但不管是毀了重建,還是拆分賣錢,于她來說都是敗績,也是絕沒有辦法彌補的過失。 第397章 叫姨祖母 但是他就真能贏得這么漂亮嗎? 可別忘了他跟鄭太后那一段。 只不過這事兒眼下還犯不著抖出來讓他有所防備。 至少,不能這么輕易地抖。 她再捏了顆蜜餞在手,默了片刻說道:“韓閣老這么有信心,想必一定把那宅子房契地契一并帶在身上了。” “姑娘料事如神?!彼?fù)手走過來,“這么說你是想好要宅子了?” “畢竟韓閣老說的對,我就是拿了那請罪書也不過是把韓家的臉再撕破一點,于我自己并沒有實際益處。 “而我不要這個請罪書,于我也沒有什么損失。既然如此,一座廢宅子多少還能賣點錢,不是嗎?” 沈羲剝著杏仁看他。 韓頓笑了笑,自懷里掏出一疊契書來。 “張小姐很識時務(wù)?!?/br> 沈羲淡淡道:“我記得張家最后一位小姐是韓閣老的姨祖母。閣老若是把我當(dāng)成了她,可不要忘了叩頭行禮?!?/br> 韓頓臉色轉(zhuǎn)寒。 沈羲拿著房契地契,并不掩飾地笑起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 祖業(yè)存亡當(dāng)前,她斷沒有畏畏縮縮瞻前顧后的道理! 她把房契擺在桌上,斂了笑容,又接著道:“我可以答應(yīng)收下這宅子作為賠禮,但是要想讓我取消請罪書,韓閣老還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韓頓目色清寒。 她笑道:“除了宅子,韓閣老還得給我一塊凌云閣的通行令。能無論去到哪里都不需要通牒的那種?!?/br> 大周子民不得隨意離開住地,除非有官府發(fā)放的通牒,私下離開本城就算是流民。 凌云閣的牌子卻等于一切通牒。并且,所有衙門公牌里只有他們的牌子是沒有特殊編號的。 而凌云閣歸屬親軍衛(wèi),他們的牌子,就連燕王府的人也輕易拿不到,但韓頓因為執(zhí)掌內(nèi)閣,卻有這樣權(quán)力。 韓頓冷笑:“張小姐莫非想逃?” “張小姐想不想逃我不知道,不過萬一我想逃呢?” 沈羲揚唇,笑得甚為愉快:“畢竟韓閣老在大周呼風(fēng)喚雨,我也得給自己留條后路不是?” 韓頓冷哂不語。 凝神看了她片刻,轉(zhuǎn)而叫了人進(jìn)來:“去找寧將軍,取一塊通牒牌,就說我要用。” 他當(dāng)然不會相信沈羲會逃,也許京師所有赫連人都逃了個干凈,她也不見得會逃。 畢竟她有個強大的燕王府為后臺。 他相信她拿著它必有別的用處。 但一塊小小的通牒牌,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他已然確認(rèn)她就是張盈,那么日后自有辦法置她于死地! 沈羲笑望她:“為免韓閣老在牌子上做什么手腳,我也得派個人跟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