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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冊子走進來,目光漫過沈羲時他揚揚唇,然后將冊子遞了給燕王,又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么。 燕王捧了茶,就看回沈羲:“燕王府不缺錢,你是世子妃,更短不了你的行頭,首飾田莊那些我就不拿了。 “給你準備了三十六名紫衣侍衛(wèi),十二名緇衣影衛(wèi),以后他們都是你的死士,你自己去調(diào)度。 “再有,我王府沒有什么女子絕對不能從軍不能問政的說法,你有本事駕馭得了就行。 “給你一枚燕王令,以后你與寄寒,賀蘭還有霍究一樣擁有不需上報,便可自屯營臨時調(diào)度八千以內(nèi)兵馬的權(quán)力?!?/br> 他這番話出來,不光是沈羲震驚,就連蕭淮眉頭也動了動。 放眼天下哪戶人家能有這樣的手筆? 見面禮不給首飾財物而是直接給調(diào)撥大權(quán)!這世上還有比兵權(quán)更為實在和能保命的東西嗎? 沒有!錢再多也沒有兵權(quán)有用! 她這位公公,實在也太霸氣…… “還不謝恩?”賀蘭諄漫聲提醒。 沈羲連忙垂首,重新端正地行了個大禮,并自他手上接過一枚碧玉雕制成的燕王令來。 “王府里也沒有什么繁文縟節(jié),晨昏定省之類的都免了。” 燕王站起來:“管好你們昭陽宮內(nèi)部的事,別的事也不須你cao心。有時間就多熟悉熟悉王府各職司。 “再就是各府女眷之間往來應(yīng)酬,日后便是你的事了?!?/br> 說到這里他語氣放緩,又深深望著她道:“出門在外,別丟了燕王府的身份,但也不許淘氣。” 隱約倒有些父親教誨女兒的嗔意了…… 沈羲不敢走神,一一稱是。 這里沒有別的事了,小倆口便就拿著賀蘭諄遞來的侍衛(wèi)們的花名冊輕快地跨出了殿。 燕王對著他們背影看了半晌,方才垂下頭來將手里的茶喝畢。 賀蘭諄隨手拿來一撂簿,說道:“這是寄寒大婚所有人客的賀儀帳本,這一本是宮里的賞賜?!?/br> 燕王翻了翻,又合上道:“你看上去也沒有什么不妥?” 賀蘭諄笑道:“誠如王爺所見?!?/br> 燕王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揚唇笑起來。 能放下來是最好。 雖說這幾日放假,但蕭淮臨時有些事要處理。 沈羲回到昭陽宮,跟著他去了書房,坐在旁邊拿著那枚燕王令愛不釋手地把玩。 蕭淮連瞥了她好幾眼,最后沒好氣道:“一枚王令就把你給收買了?!?/br> “這是我見過的最有份量的見面禮?!?/br> 沈羲毫不掩飾心里的喜悅,提著裙子走過來,拿著放到他眼前左看右看:“王爺雖然挺嚴肅的,但是這枚王令至少說明他正式承認了我這個兒媳婦。 “你都不知道,因為之前他不喜歡我,我有多擔心他會為難我?!?/br> 蕭淮看著她,拿筆桿刮了下她鼻子:“成天胡思亂想?!?/br> 又攬了她入懷,讓她枕在他腿上:“歇會兒,呆會兒帶你去庫房看看,歸寧的時候好帶回沈家。” 其實不止是回門宴,接下來作為世子妃,她還有許許多多的場合要露面。 比如說要進宮謝恩,王府麾下各勛貴將領(lǐng)都會往昭陽宮遞貼子邀請。 有些甚至于已經(jīng)在蘇言那兒打聽著世子妃的行程已經(jīng)排到何時,問準了也才好擇日遞貼子來。 所以哪怕王府不同尋常府第,作為唯一的女主人,這些應(yīng)酬都是必不可免的。 就算她見慣了貴族們的陣仗,卻也不能忽視。 第467章 有事故了 “皇上似乎有意要接近王府?” 說到進宮謝恩的事,沈羲就不免想起這茬,站在庫房里頭,拿著只掐絲琺瑯筆筒邊看邊說道。 “他對咱們到底是個什么心態(tài)呢?” 她竟是吃不準。 “他若沒有籌碼,不會貿(mào)然與我們聯(lián)手滅韓頓的。”蕭淮翻出只鐲子來,套在她手上:“如果不是他的允許,王爺當日也進不了慈寧宮。 “他有他的城府,如今與咱們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之所以接近我們,我猜想他是在爭取時間。” “爭取時間對付王府?”沈羲看看這鐲子,鑲滿了金剛石與藍寶,竟是價值不菲。 “難說。”他又挑了只步搖給她插上,說道:“就是要對付咱們,眼目下他也不會有什么動作。 “等婚事忙完了,咱們把徐靖叫出來,先說說安親王府的事?!?/br> 說到徐靖,沈羲心里便跳了跳。 先前在承運殿,賀蘭諄的出現(xiàn)也是出乎她意料的,但他眉眼之間卻已看不到別的情緒,就連提醒她謝恩的時候也是帶著幾分笑意的。 “你們怎么……” 她簡直不知道怎么問才好。 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化解的呢? 總覺得他們私下里的碰撞比她看到的要多得多。 蕭淮瞧見她眼里的糾結(jié),俯身在她耳邊道:“不得不說,你有個無愧于謙謙君子稱號的前未婚夫。 “該死的他不光武功硬,心胸也廣,他征服了我?!?/br> 沈羲臉紅地打了他一下。 “你怎么能隨時隨地地沒正經(jīng)?” “因為我們新婚燕爾。”他手撐在她身后墻壁上,神情魅惑極了。“都已經(jīng)成過親了,你想要我怎么正經(jīng)?” 她以目光輕剜他。 心里卻是高興的。 她曾經(jīng)的確是暗暗奢望過蕭淮能與賀蘭諄言歸于好,不是出于她,而是出于他們之間的那樁誤會。 而如今那么愛吃醋的他明知道他是徐靖,還能夠敞開胸懷來接納他,因而除去心動,如今又涌上來切實的感動。 “五郎,”她伸手環(huán)住他脖子。 “傻妞。”蕭淮親吻她額頭。 “少主——恕罪!” 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呼喚與轉(zhuǎn)而深深壓下去的告罪。 蕭淮抬頭,蘇言正背轉(zhuǎn)身站在那里看廊下的雀替。 真是……從昨夜里膩歪到現(xiàn)在,居然還沒膩夠,連庫房都不放過。 整個昭陽宮簡直都已彌漫著一股喪心病狂的發(fā)情的味道——看來他們的確需要盡快適應(yīng)這種變化了。 “什么事?”蕭淮正了正色。 蘇言這才走進來,俯身道:“大理寺傳來消息,周黔被人劫獄了!” “周黔?!” 出聲的不是蕭淮,而是他身后的沈羲。 蕭淮攥住她的手,凝眉看回蘇言:“怎么回事?” 蘇言神色已十分凝重:“應(yīng)是昨兒夜里被人劫走的,因為只有昨夜王府大宴的時候各處防衛(wèi)松散。 “而發(fā)現(xiàn)的時間則是一個時辰之前,牢頭趕到之后發(fā)現(xiàn)牢門打開,獄卒全被殺,而周黔不知所蹤。 “他們先報了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又報了刑部還有宮中以及五軍衙門,等消息到咱們這兒,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