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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錦庭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4

分卷閱讀444

    那邊幫著張羅午宴的事。

    蕭淮這里不免也捉住了霍究。

    “真有你的。怕我真把梅麒瑛給弄過來,所以先下手為強(qiáng)是吧?”

    “真是膚淺?!被艟宽?,“她都已經(jīng)說了跟我在一起不合禮數(shù),我是那么不知進(jìn)退的人嗎?”

    蕭淮笑而不語。

    霍究正色:“沈渠是什么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沈懋又還小,她又不像沈羲,有那么靈光的腦子,還有那么大的膽子。

    “就連個父親對她也不見得多么疼愛,來日嫁去那么遠(yuǎn)的梅家,受了委屈沈家不知道不說,就是知道,誰會替她大老遠(yuǎn)地跑去撐腰?”

    說到這里,蕭淮神情頓住。

    霍究拈著兩顆核桃仁,又不咸不淡地道:“她小時候在親娘跟前受過苦,身上還留著疤,如今劫后余生,什么事情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就是覺著,她就算不要我,我多少替她把她的兄弟給搗飭上正途,讓她日后也有個知冷知熱的兄弟倚靠,也算不妄她大晚上陪我在河邊吹的那一夜風(fēng)了?!?/br>
    第473章 叫得親密

    她性子何以如此小心翼翼,其實并不難打聽,沈家如今并不拿他當(dāng)生人看。

    可是他心疼又有什么辦法?梅家不可能提出解除婚約,她也不會置沈家于不義。

    他可不像賀蘭,畢竟情緣還淺,就算失之交臂,也不過多些傷感。

    然而心里還是惦記,那就多少為她做點事情吧。

    寶瓶門這邊的沈嫣背靠著院墻,一顆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在揉搓似的,難受的發(fā)酸。

    “也是該好好調(diào)教了?!笔捇吹穆曇粲肿灾窳趾髠鱽?,“等梁哥兒懋哥兒大些,我便把他們丟到屯營里去,吃些苦頭才好……”

    二人聲音漸漸遠(yuǎn)去,沈嫣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自墻后走出來。

    她不止心酸,眼也酸。

    扶著竹子默立了好久,才勾著頭跨出園門來。

    去往沈若浦書房的路上,蕭淮又問道:“昨夜去畢府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霍究停在廡廊下,環(huán)胸看看四處:“看不出太大的動作,但是畢尚云房里一直沒有熄燈。

    “而據(jù)我打聽到的消息,他素日起居極為規(guī)律,通常固定在戌時熄燈安歇。昨夜我去往畢府時已至亥時,我能確定他還尚未就寢?!?/br>
    蕭淮凝眉沉吟:“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這么晚還不歇,可真夠忙的。”

    “世子,霍大人,我們老太爺請您二位去屋里吃茶?!?/br>
    霍究正準(zhǔn)備再說,這時候福安已經(jīng)躬著身到了跟前,便就暫且打住,去了尋沈若浦。

    沈嫣這里自拂香院出來,心里亂糟糟,一時竟想不到上哪里去。

    扶著廊柱剛坐下,忽然就有人到了跟前:“嫣姑娘?!?/br>
    她抬頭一看,面前人寶藍(lán)錦衫,體態(tài)風(fēng)流,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梅麒瑛。

    她連忙站起來:“梅公子?!?/br>
    梅麒瑛點點頭,溫和地看了她兩眼,說道:“我以為今日世子妃歸寧,嫣姑娘定然在抿香院作陪,怎么單坐在這里?”

    沈嫣心里凌亂,掠了掠鬢發(fā)道:“剛走了一圈,有點累,就坐下了。”

    面對他時她仍然有前世遺留的內(nèi)疚感,又或者說負(fù)罪感,以及在他納妾之后對他產(chǎn)生的疏離感。

    梅麒瑛也是個君子,而且是個恪守禮儀傳統(tǒng)的君子,他既不會在發(fā)現(xiàn)她婚前失貞之后讓她臉面喪失下不來臺,但也不會相信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

    因為她的失貞而他在梅父梅母cao持下又納了妾,雖然沒有自些對她不管不顧,甚至侍妾們也讓他管治得蠻好,到底覺得不是她一個人的了。

    當(dāng)然,她失貞是她虧欠他,可她也暗暗地希望這世上能有一樣情感是完整屬于她的。

    她兩輩子好像也沒有完全擁有過什么,母愛,父愛,都是分裂的,不完整的,就連同胞之情,在紀(jì)氏的造就下,她也沒有獲得。

    所以這世里沈羲對她的親厚,她格外珍惜,而梅麒瑛在妻妾之間的從容與游刃有余,讓她那么沒有安全感。

    梅麒瑛望著面前默然的她,只覺得就像個失去了靈氣的瓷娃娃。

    可那日在花園里她與霍究說話時,雖然也不見得巧笑倩兮,可卻是帶著情緒的,哪里像這樣黯沉沉的樣子。

    他年歲也不太小,弱冠了,讀得書多,男女之事未必不懂。

    卻并不曾遇到什么刻骨銘心的人。

    原先因為身負(fù)婚約,從未曾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如今有婚約的人就在眼前,但她的心卻被別的人摘走。

    氣憤么?

    倒也并沒有,畢竟只是才剛剛見面的人而已。

    情之一字,豈是一紙婚約能左右深淺起滅的?

    心底所有的執(zhí)著堅持,不過出于信義二字。

    “聽說霍大人也來了?”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句話。

    這小妮子臉色一白,果然被嚇到。

    他不動聲色地微笑,負(fù)手道:“府里既請了武師,我近來也閑得很,你說我來沈家私塾里當(dāng)先生可好?”

    沈嫣顫著雙唇,不知道說什么好。

    “梅公子——”

    “怎么?”他回應(yīng)得淡而閑適。

    閣老府的三小姐,性子竟然這樣放不開。不過是逗逗她,也緊張成這樣。

    “那個,家里已經(jīng)有先生了。梅夫人她,她應(yīng)該更希望公子多些時間準(zhǔn)備明年的春闈吧?”

    她吞吞吐吐地說。

    如果他也來了沈家,那還不如直接把她摁死算了。

    梅麒瑛也沒有那么惡劣。

    看她這般,也就收手了。

    他含笑:“說的也是啊,看來真是遺憾了?!?/br>
    沈嫣暗里松了口氣,攥著扇子的手也跟著松了松。

    “麒瑛?找你半天,原來你在這兒啊!”

    廊子那頭傳來楊潛熱情的聲音,兩個人都抬頭看去,楊潛已經(jīng)與蕭淮霍究同往這邊走來。

    都是熟人,而且今兒還沒有正式見過蕭淮的,就這么走掉反倒著痕跡了。

    但怎么偏生讓他們碰到?

    沈嫣掐了掐手心。

    “哦,碰巧遇見了嫣姑娘,看她似乎有心事,便就開解了兩句?!?/br>
    梅麒瑛從容自若地回應(yīng)著他們,然后微笑跟蕭淮行禮,又道:“新婚燕爾,先致賀了。”

    蕭淮目光從他臉上挪到沈嫣臉上,又從沈嫣臉上挪回他臉上,笑道:“嫣丫頭如今也在學(xué)著持家,想來這幾日是累著了。我們?nèi)デ懊孢呑吜?。?/br>
    說著便由楊潛這當(dāng)大姑爺?shù)膸ь^領(lǐng)起路來。

    沈嫣一直沒吭聲。

    霍究走過她身邊,并未看她,卻又在稍前兩步處停住,回了頭道:“你有什么心事?”

    沈嫣握緊扇柄,心里五味雜陳:“沒有,他隨口說的?!?/br>
    “他?”霍究挑高了尾音睨她。

    叫的倒是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