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6
了。 卻記著這一日還是蕭淮的生辰,蕭淮初五過去,初六下晌回宮,她計算好了時間,給他煮了長壽面。 蕭淮回來的時候卻是與賀蘭諄一道回的,原來衛(wèi)家宅子已經(jīng)峻工。 霍究聞訊也帶著沈嫣進宮來了,看到蕭淮賀蘭有面吃也嚷嚷著起哄要吃。 正趕巧楊潛與沈歆也到了,沈羲少不得又去廚下。 蕭淮拉著不讓,沈羲倒覺得開心,往年的生辰他都是一個人過,難得今年這么熱鬧,她才沒有那么嬌弱。 然而太子殿下的壽辰卻不止這么些人,聽說他回了宮,靳宵杜嘉他們這些人亦全都邀上進宮來了。 沈羲傳話御膳房設(shè)宴,想起蕭淮回來還沒有去過乾清宮,便又趁著他們敘話的當口出了門。 按例兒女壽日得去父母面前磕個頭,蕭淮自是不會過來的,但自己過生若連招呼都不跟父母打一個,日后如何管教兒女? 進門之前她原以為這種時候皇帝定然十分寂然,沒想到她帶著蘇言尋了去,卻見他甚悠閑地在園子里喂金魚。 玄底金龍的袍子極之合身,將他的背影突顯得更加挺拔偉岸。斜陽映著他線條利落的眉眼,淺淺地勾出一層金邊來。 蕭淮與他有八九分像,她幾乎可以從他身上看到二十年后蕭淮的樣子。 前方不遠處而有幫太監(jiān)們正在收拾御花園里一片牡丹花池。 太監(jiān)們每進行一步,還會跑過來請示一句。 “父皇這是?”她不解地。眼下又不是牡丹的花季。 “種花?!被实垭p手撐在欄桿上,斜她一眼,回答道。 這么一回答,便顯得她像個白癡,這么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從她的角度看去,他眺望著花圃,那薄唇微微揚著,雖然不明顯,但還是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眼下年底事務(wù)也漸漸多起來,他這當皇帝的居然興致勃勃地跑來種花? 不知道他還記得他兒子今兒過生辰么? “你不在東宮跟他們聚著,過來有什么事?” 納悶的當口,皇帝已經(jīng)就著太監(jiān)捧來的水盆洗了手,拿帕子邊擦邊問道。 得,連東宮來了幫人他都知道了,看來種花的當口也沒耽誤外邊的事。 “哦,今兒五郎生辰,眼下他走不開,臣妾特來給父皇請個安?!?/br> 她沒說磕頭,是因為她懷著身孕皇帝是不可能讓她磕的。 皇帝瞅了她一眼,將帕子丟進水盆里,說道:“有心了?!?/br> 然后想了想,吩咐身旁太監(jiān)道:“把寢殿桌上那個盒子拿給太子妃?!?/br> 沈羲料想他是不想自己再呆在這里礙事兒,連忙知趣的告退了。 第540章 攤上事了? 出了園子,剛到階梯上,恰巧先前那太監(jiān)就捧著個盒子回了來。 沈羲一打開,竟是兩身熨帖又精致的中衣中褲,還有兩身質(zhì)地絕佳的錦袍。 那用料款式一看就是男人穿的,尺碼又與蕭淮身量差不多,自然是給他的了。 沒想到皇帝還早就給蕭淮準備了賞賜,雖然只是幾套衣裳,送的有些奇怪,但衣裳它貼心啊,比金啊玉的什么的比起來溫馨多了。 只不過仔細一看這針腳,細密是細密,卻又不像是尚衣局慣用的手法…… 回到東宮,蕭淮正找她,自廊下就把她勾到懷里來了:“你去哪兒了?都懷著小崽子了還四處亂跑?!?/br> 沈羲便把去乾清宮的事跟他說了,又把那衣裳拿給他看:“皇上賞了壽禮給你?!?/br> 蕭淮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說道:“年年都這樣,有什么好看的?!?,過來說說話?!?/br> 說完牽著她往殿里去了。 沈羲聽他說年年如此,便也把針腳的事拋開了。 既然是年年如此,想來是循慣例找從前的人做的,這才沒走尚衣局。 不過她仍是覺得皇帝近來心情不錯,也愿意與身邊人多說幾句話了。微笑起來的他看上去更加年輕而充滿活力。 而且詭異的是,她與蕭淮去乾清宮的時候,偶爾蕭淮有什么地方反對他甚至是頂撞他,他也不會像從前一樣死死將他壓著,而只沉默一會兒,就點點頭,讓身邊人記下。 這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這父子倆可是水深火熱地互相戒備了這么多年,她甚至覺得皇帝有時候并沒有把蕭淮當成他的兒子,而是當成一個需要錘煉的下屬,又或是地位平等的對手在對待。 而蕭淮至今仍不肯喚他一聲父皇,無論人前背后,都是稱“皇上”。 她居然看到了皇帝在改變…… 她總覺得皇帝最近攤上了什么事。 賀蘭諄進宮的時候她就請他到偏殿里吃茶。 “皇上近來龍體可好?” “好得很。”賀蘭一邊吃著茶一面道。 這進貢上來的瓜片品質(zhì)甚好,他也得了幾罐,可惜早就喝完了。 “那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她又問。她覺得最有可能知道皇帝心思的就是他了。 “喜事?”賀蘭看了眼她,“你給兩代單傳的蕭家懷上了個太孫,這算不算喜事?” 沈羲怔住。 這的確算是喜事,但關(guān)鍵是她并不覺得皇帝很在乎這個東西。 當然,她有喜了,作為公公他高興還是肯定的。 但他要是真在乎什么香火,又怎么會這么多年連個側(cè)妃都不收?而是孤注一擲地就守著蕭淮這么個“不成器”的獨子直到現(xiàn)在? 她直覺,一定不是因為這件事。 “你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了?”賀蘭諄聞著茶葉,忽然又問道。 沈羲沉了口氣,便就把近來的事跟他說了?!半m然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擱在皇上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同了?!?/br> 賀蘭諄聽到這里,便也回想起那天夜里在乾清宮皇帝提及衛(wèi)夫人時的那番話來。 他也覺得有異,但是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事,尤其事關(guān)皇帝,還是不宜隨意揣測。 “你擔(dān)心皇上納妃?”他說道。 “不是擔(dān)心?!鄙螋藝@氣,“只是習(xí)慣于不想做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一個?!?/br> 可見心思敏銳也不全是好處,比如現(xiàn)在,她就恨不能自己真變成個白癡。 不過,她覺得在皇帝心里,很可能她也跟個白癡差不多吧?畢竟誰能有他那么厲害。 所以她覺得,她所察覺到的那些痕跡,搞不好還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的情況下泄露出來的。 賀蘭揚唇:“這你大可以放心,目前不光是你們不知道,我和霍究也都沒看出什么蛛絲螞跡。 “如果真有真相,你肯定不會是最后知道的那個。” 沈羲瞄了他一眼:“那就好?!?/br> 有人陪著,至少說明不只她一個人笨。 知道賀蘭諄和霍究他們都不清楚這件事,沈羲就放寬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