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手拎著酒。兩人在聞熙宿舍門口相遇,面面相覷,各懷鬼胎。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的聞熙從里面打開門。“你怎么來了?”話是對夏正宇說的,鐘滿已經(jīng)閃身進(jìn)去了。夏正宇看著,無端有種被搶先的不甘,仰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反問聞熙:“你生日怎么不告訴我?”老師生日為什么要告訴學(xué)生?聞熙哭笑不得,又覺得他這副氣急敗壞胡攪蠻纏的樣子可愛,先把人請進(jìn)門去了:“你要上課,告訴你干什么?”夏正宇把書放在桌上,有點用勁兒,聲響不?。骸澳俏疫€是來了,你罰我吧!”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聞熙,把“我生氣了”四個字明明白白刻在臉上。鐘滿把蛋糕放在另一張桌子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們。一面想看出點什么來,另一面又不愿自己的猜想被證實。這次倒跟上一回的原因不同,他不是嫉妒聞熙心里裝了別人,只純粹認(rèn)為這個組合有點瘋狂,對聞熙來說,難。何況,這小家伙脾氣那么大。聞熙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沒有跟夏正宇計較的意思,只道:“你是來給我過生日,還是來跟我鬧別扭?”夏正宇一愣,頓時鬧不起來了。抬手撓了撓后耳,聲音低下去:“當(dāng)然是給你過生日……你不扣我紀(jì)律分嗎?”聞熙不語,去翻了翻鐘滿帶來的蛋糕和酒,然后到夏正宇這邊的桌子拉開抽屜,拿出錢包,取了一張粉色紙幣:“你不能喝酒,去買瓶自己喜歡的飲料回來?!?/br>夏正宇盯著他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地溢出笑,接過錢就跑了。鐘滿全程觀看這四兩撥千斤的一幕,嘆為觀止。夏正宇才出門,他就鼓起了掌:“厲害厲害,這小子被你制得服服帖帖的,”聞熙坐下來,輕嘆一聲,歪過頭直視鐘滿:“你想說什么?”“唉?!辩姖M也嘆,另拉了張椅子跟他相對而坐,面露擔(dān)憂,“其實,之前看你和小白在一起感情挺好的,我以為你已經(jīng)回歸主流了。雖然有點失落,但也算對你這方面放了心。你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聞言,聞熙剛才面對夏正宇那種波瀾不驚被攪散了,神情中露出幾分迷茫,甚至脆弱:“我不知道?!?/br>鐘滿直言道:“你喜歡他?”聞熙頓了頓,回:“他救過我的命?!?/br>鐘滿一臉疑惑:“還有別的故事?”聞熙便把幾年前生病那段事說了。自從奶奶跟他曝這份料起,大半個月了,他沒跟誰講過。雖說事情不大不小,可另一個當(dāng)事人明明就在他面前,卻毫不知情,他總歸有點憋。說出來了,就好像卸下了兩分擔(dān)子似的,驀然輕松。“所以說,你給他寫了很多感謝信,他雖然沒回,但還是深受你影響了?”鐘滿吸了口氣,有點疑惑,“不是,那什么,你都跟他寫什么呢?”聞熙:“他那時候和父母關(guān)系很差,我的醫(yī)生是他母親,知道我打算給他寫信,就跟我聊過不少關(guān)于他的話題。我也沒什么可寫的,多數(shù)就寫寫親子相處的事情……”“你還沒上崗就好為人師了?”鐘滿吐槽。“抱著報答的心,當(dāng)舉手之勞罷了?!甭勎醪欢嗷刈?,回想當(dāng)時,心思的確是單純的。住院期間,每天也沒設(shè)么事情可做,主治醫(yī)生喜歡他,肯跟他拉家常說煩惱,他自然就起了勸解的心。他記得,自己整個治療期間給夏正宇寫過七八封信,除了感謝之外,就是講故事了。當(dāng)然,都是和父母有關(guān)的故事。“唉,行吧,誰還沒有個感情豐富的時候呢?”鐘滿語氣感慨,輕拍了一下桌子,“我看你們這是孽緣,那會兒你把人小男孩心弦撥動了,沒發(fā)展出下文來,如今再續(xù)前緣了。不過,你悠著點,你們這個關(guān)系,不好搞?。 ?/br>“可以等。”聞熙淡淡地說。鐘滿卻聽得平地一聲雷,頗為震驚。他就調(diào)侃一句,沒想到聞熙接得這么理所當(dāng)然輕而易舉,一時都不知道回一句什么好。聞熙的感情經(jīng)歷,他多么清楚啊。青春期那會兒,聞熙一雙眼睛都在他身上。他的深情,思索,痛苦,猶豫……整整糾結(jié)了好幾年,可就是沒有對說過一句明確的話。后來的白蘇蕾,兩人看著郎才女貌,他對姑娘也好,然而不用細(xì)想也品得出來,他這么個哪哪兒都優(yōu)秀的人,如果真的對人用足了真心,哪個女孩兒能輕易劈腿呢?白蘇蕾會被他勾搭走,聞熙那邊也不是什么問題都沒有。不止一次,白蘇蕾困惑而痛苦,埋怨自己在聞熙身上感受不到真正的愛。她被照顧得很好,但還是被輕易勾走了,缺的,是愛。以前看不清,現(xiàn)在再把這兩段看下來,鐘滿恍然大悟——與其說那是聞熙的感情經(jīng)歷,不如說是他對自己的探索經(jīng)歷,他未必真的愛過這兩段經(jīng)歷中的對象。想到這里,鐘滿動唇囁嚅了片刻,“哎”一聲,說:“問你個問題。”聞熙點點頭,看過來。“沒別的意思哈,就是疑惑?!辩姖M知道他不喜歡談曾經(jīng),先劃清了討論范疇,才正色道,“你小時候?qū)ξ?,算是那么回事兒,對吧?但你為什么,一直沒跟我說?”聞熙皺眉,想了想:“怕朋友都沒得做?”鐘滿立即翻了個白眼:“拉倒吧你!你根本不在乎這一點好吧!”聞熙:“我不記得了。”鐘滿:“你不說我來幫你說,你那時候的心境,才叫做’不知道’吧?你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取向覺醒就近取材,所以你一句曖昧話也沒跟我說過,是不是?”“可能吧?!甭勎跻稽c也不反駁。鐘滿:“......枉我一直覺得自己傷害你甚深,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其實一直好得很?!”聞熙聽了,并不接茬,直接開了兩瓶啤酒,笑瞇瞇地遞過來一瓶:“不用太自責(zé),我沒傷筋沒動骨,現(xiàn)在還能跟你一起喝酒呢!”這換一句話說,就是沒太走心唄。鐘滿自感一腔愧疚被當(dāng)了驢肝肺,憤恨死了。跟聞熙碰了一下瓶頸,捏著瓶底一口氣喝了半瓶。酒灌得太猛,臉色很快就紅了。趁著這股勁兒,他搭上聞熙的肩膀,數(shù)落聞熙。“我打高中畢業(yè)起,就一直愧疚,因為我是故意填外省去的,怕的就是你一個忍不住跟我告白!可真的逃開你了,我又內(nèi)疚,內(nèi)疚了四年。一回來,看你談朋友了,又生氣嫉妒,所以搶你女朋友。搶完嘛,更愧疚…...我折騰這么多年,原來,你根本就沒愛過我!你這個人,騙子!”聞熙笑:“我哪有這么……”“砰!”門開了。夏正宇拎著一瓶雪碧和一箱牛奶站在門口,一雙眼睛定定地凝望聞熙。情緒依舊不懂掩藏,委屈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