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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這良心呢?”“別總這么說他?!蹦棠套o子心切,“他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壞,小時候是糊涂了點,現(xiàn)在已經成熟了,為人蠻好的?!?/br>蠻好個鬼。夏正宇腦子一轉,能隨口說出十條夏俊的毛病打破這個評價,但他懶得跟奶奶爭辯這些,徒惹奶奶不高興沒意義。他看著奶奶那杯保健品,道:“你上次體檢的報告怎么沒給我看啊?數(shù)據(jù)有沒有什么特別高的?”“我看得懂啊,干嘛要你看?都挺正常的,就是有點骨質疏松,平時多做事情很累的——整天伺候你這個小祖宗,很累的,知道不知道?”奶奶捧著杯子,一臉控訴地說。夏正宇看她撒嬌,連忙接下話,“好好好”地哄著,奶奶笑了。祖孫兩人的氣氛輕松親切,站著七七八八地閑扯了一會兒,夏正宇就被趕去洗漱了。十一點,奶奶睡了,夏正宇剛剛坐上床。左邊放著從學校帶回來的英語冊子,右邊桌子上有手機。他開手機看了看先前的對話框,他的語音和文字依然孤單。夜深的魔力在作用,他有些心酸委屈了,一面更加想給聞熙打電話,一面又更加倔著。不打,不能打。不然搞得我單方面多想念似的。想可以,得互相,得成比例。他放下手機,去捧著他的英語冊子輕聲背文章。于是,這天又成了一個約等于沒有聯(lián)系的日子。夏正宇心里堵著個梗,后來睡覺了不安生,醒了兩次,都迷迷糊糊撈手機,下意識地開對話框。空的,空的。難過和失落被他卷進下一段睡眠中。第二天,他醒得特別早,起得也很干脆,因為反正也沒辦法安穩(wěn)地睡覺。奶奶看他那么早從房間出來,手上還拎著本英語冊子,以為他多勤學,笑逐顏開地給他多加了個煎雞蛋。他咬著雞蛋看手機,想,現(xiàn)在是新的一天了,總可以為新一天撥出那個電話吧?明明也沒怎么著,干嘛搞得跟冷戰(zhàn)一下?——自己給自己找到臺階下,他就撥了。早起是聞熙從少年時期起就雷打不動的習慣,七點接到任何來電,對他來說都不算早。但今天有點特別,他還沒能從宿醉中緩過來,整個人有點遲鈍。他看著夏正宇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跳了半天,愣得忘了接。然后,那個名字就消停了。他才如夢初醒,暗里“哎喲”了一下。夏正宇一定猶豫了半天才給他打電話的,他居然沒接,小家伙這下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亂想了。他趕緊回撥了一個過去。剛剛撥通,那邊就接了:“聞熙!”“嗯?”他低聲應了一下,調了調嗓子,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狀態(tài)好一點,“剛才沒在手機旁邊,看到你電話要接的時候,你就掛了?!?/br>“哦……”夏正宇聽起來有點小情緒。聞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的頭暈輕一點,柔聲道:“我有看到你的信息,但太晚了,就沒有回。老江督促你也沒錯,你就把老師的期望當動力嘛,提一提自己的極限?!?/br>夏正宇回答:“嗯?!?/br>聞熙:“還是怪我不回信息?”夏正宇:“昨晚的,不怪?!?/br>那就是怪“總不回”。聞熙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中含著幾分愧意:“以后不會顧忌你半夜睡覺了,什么時候看見了就回,好不好?”“好!”夏正宇回地果斷,態(tài)度明確,接著馬上歡快起來,“可以了可以了,我不跟你鬧生氣了。你昨天怎樣?有沒有能早睡?喝酒了嗎?”聞熙:“喝了一點,睡得……還算早,比你晚一點?!?/br>胡說。夏正宇輕斥,說“我才不相信”,然后不太熟練地叮囑他少喝酒、多休息,那副剛剛學著關切伴侶的樣子,聽著聲音就仿佛能看到他生澀的表情,讓人有點意亂。聞熙靜靜聽著,許久沒有說話。夏正宇大概是把自己從網上找來的躲酒小技巧、解酒小竅門全都背了一遍,說完,只聽到那邊一片安靜,問道:“你聽了嗎?”“聽了,都記下了?!甭勎跣χ?。夏正宇淺淺地“唉”了一聲,說:“我上公交了,那先掛了?!?/br>聞熙道:“好?!?/br>電話便收了線。聞熙深吁一口氣,閉上眼睛整個人埋回被子里。剛才打著電話,精神刻意集中,感覺倒還好?,F(xiàn)在松下來,就難受了。頭暈,腦脹,疼。這時,房間門被推開了。他以為是老聞,沒睜眼。然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老聞說話,他有些疑惑,睜開眼一看,陸懷霆赫然蹲在他床邊。那副專注的表情,和那個深得有點呆愣的眼神,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他還是小朋友的時候,對哥哥就異常信賴,一撒起嬌來就黏人得不像日常的小大人。彼時的聞熙,也很享受被弟弟用這樣的目光盯著看。但現(xiàn)在不行了。他頭皮本能地發(fā)麻:“這么早,你怎么來了?”陸懷霆把下巴枕在床沿,歪著腦袋,笑:“我來看看你啊!還有,你昨晚不是應酬了陳總嗎?那個人最近跟我們有合作呢,他很欣賞我,所以我想過來問問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這個姿勢在他小時候,看起來很天真很可愛。但如今他的身形已經比過去高大太多了,再這么趴在床沿,怎么看都不協(xié)調,令人……發(fā)毛。聞熙心理感受很不舒服,干脆起來了,下了床:“出來吧,我們下去聊?!?/br>陸懷霆站起來,跟他一起出了房間,他朝樓下找了找老聞。“聞叔出去了?!标憫仰o他解惑。。“嗯,我先刷個牙,你這么早過來是不是沒吃東西?去廚房看看想吃什么吧。”聞熙道,轉身進了洗手間。陸懷霆下樓了。幾分鐘后,聞熙和他坐在飯桌前,各人面前一碗粥,一個雞蛋。在廚藝方面,老聞的水平很穩(wěn)定,十年如一日,最喜歡做這些不會搞砸的東西。兩人吃著清淡早餐,一時都沒有話。過了好一會兒,陸懷霆開口道:“上次你跟我說的話,我都做到了?!?/br>“上次”,指的是聞熙從C市回來,給夏正宇補生日禮物的時候。那天陸懷霆知道他回來了,立即找來,為的還是磨著哥哥投入母親麾下,與自己共事、同行。他帶著要爆炸的焦急與暴躁——聞熙長久的不答應,戴晚晴漸漸顯現(xiàn)的的放棄,都讓他的焦慮和瘋狂倍增——面對聞熙,他最熟悉,也最執(zhí)著想要要回身邊的人,他什么形象也不講。撒潑打滾、威脅挑釁、哀聲涕下,這一切都可以當做手段使出來,只要能達到目的。然而,聞熙不僅不為所動,還提出了對他的要求。不,準確地說,是下通牒:如果他再去sao擾逼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