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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恼钐嶙h道。聞熙沒有異議,便一同出門去超市。夏正宇從小和奶奶生活,上超市買東西買慣了,推著購物車,井井有條地分區(qū)逛,廚房用品撿了半車,糧油菜果又撿了半車,滿滿當當去結(jié)賬,拎出超市的時候,為難了。東西太多。“叫車嗎?”夏正宇看著聞熙,對方手上拎著兩個滿滿的袋子,自己手里好一些,只有一半?!安贿^這個距離好尷尬,我怕沒有車會載我們?!?/br>腳程十分鐘,確實很尷尬。聞熙道:“不叫了,就這么走回去吧?!?/br>夏正宇伸出手指勾了勾聞熙的袋子:“重。”聞熙笑:“別矯情?!?/br>夏正宇吐吐舌頭,也覺得自己挺矯情,就不憂心這個了,順著聞熙的意,這么拎著走回去。冬天一過了午后,夜晚就仿佛要蓋下來,天色暗暗的,讓人疑心一天將過。走到半路,聞熙的手機忽然響了。夏正宇原本在說著話,聽到鈴聲,趕緊眼疾手快地接過他一個袋子,讓他方便接電話。屏幕上亮著“和春”兩個字,聞熙接起來,沒開口,就聽到那邊火急火燎的聲音,問:“你在哪兒???給我個定位,我馬上過去接你!”“怎么了?”“咱們雇的那伙村民和A大過來做志愿者的學生起沖突了,聽說還打起來了。莊老師又不在,咱們趕緊的過去看看吧!”和春語速飛快地說。聞熙望了一眼夏正宇,說:“好。”便掛了電話,打開微信給和春發(fā)了新家的定位。“要去基地???”夏正宇抿抿唇問,聞熙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又試探道,“我也去,行嗎?”聞熙抬眼看他:“你去干什么?”夏正宇:“我就想看看嘛,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事情?!?/br>聞熙“嗯”了一下:“行?!?/br>一刻鐘后,和春找到他們的小區(qū)。看他們一起出來,沒說什么,揮手讓他們趕緊上車。路上,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對聞熙講了一遍。基地定妥了以后,很快就進入實際建設(shè)環(huán)節(jié)。這個秋冬,主要是把地開墾出來,規(guī)劃出個樣子,他們找了一群當?shù)氐霓r(nóng)民做這件事。地墾了一部分之后,就開始劃出實驗田,該下種子的下種子,該扦插的扦插。這事兒,是老聞帶著A大農(nóng)學院的志愿者們在做。本來,農(nóng)民和學生各做各的,平時交集很少,大家連互相認識都算不上。今天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兩方就鬧了矛盾,小摩擦還釀成了大沖突,后來就有人動起了手。“真是沒一個省心的?!焙痛簢@了口氣,“麻煩就麻煩在,那學生里有一個是咱們前市委書記家的寶貝,讓農(nóng)民伯伯教訓了一頓,胳膊傷了,正發(fā)瘋呢?!?/br>“前書記?”聞熙皺了皺眉,“是康司祺以前那位靠山嗎?”“之一吧?!焙痛捍?,不太愿意聊這塊似的。他家姐夫顧劍鋒,出身政治家庭,既享受著其中的益處,也曾因此遭災。和春很難說完全沒有得到蔭庇,但他很不愿意太與顧家扯得太緊,對于同類背景也比較抵觸。這次跟聞熙一起做這個植物基地,他就只向顧劍鋒要了投資,其他關(guān)系一點也不蹭,沒少被顧劍鋒嘲天真。他不愿意聊,聞熙也不問了,跟他說起那個仗勢欺人的大學生來,商量怎么把這個小青年給搞定。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到了。此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天色開始有些暗了。因為小青年要鬧,好多人都還站在地邊。有學生,有農(nóng)民,兩方各據(jù)一邊,涇渭分明。看到和春的車停在馬路上,便有人站起來了。等他們一過來,就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各自訴苦。“別吵了別吵了!”和春壓了壓手,“事情都聽說了,但給我打電話的是李妍同學,為了防止偏聽偏信,咱們農(nóng)民大哥也派個代表過來跟我說說,事兒是怎么發(fā)生的?”聞言,大家靜了靜。農(nóng)民那邊面面相覷,然后有個人舉手了:“我!”聞熙點點頭:“過來說?!?/br>那個農(nóng)民就過來,義憤填膺地邊罵邊說。事情倒是和他們現(xiàn)在了解的差不多,多了些細節(jié)。說是午間兩方都在湖邊吃飯,學生這邊不知道誰評價起了土地“開墾質(zhì)量”來了,用著他們課堂上學的,指指點點。他們不屑的態(tài)度把農(nóng)民伯伯惹不開心了,回了嘴,這樣就爭執(zhí)起來了。光聽這位農(nóng)民代表的復述風格,就知道,當時農(nóng)民伯伯們嘴里沒客氣。學生捍衛(wèi)自己的“科學眼光”,也強硬得很,那位自恃家里背景強,從小橫慣了的公子爺首當其沖,跟農(nóng)民對罵。罵戰(zhàn)終于在連篇的問候中升級了,公子爺這會兒吊著胳膊,委屈,憤怒。重要的是,面子跌了,得把面子要回來。聽完農(nóng)民代表的話,聞熙的目光落在那位公子爺身上:“沈同學,現(xiàn)在手怎么樣了?”這位公子爺叫沈思恒,聽了聞熙不冷不熱的問話,直覺不太舒服,態(tài)度便立即強硬耍橫起來:“能怎么樣?野蠻人用了蠻力,說不定已經(jīng)斷了!”聞熙道:“先去醫(yī)院吧?!?/br>“得讓他們一起去!”沈思恒的目光睨了一眼農(nóng)民們,“不能讓他們賴賬,我的胳膊,他們?nèi)巳擞蟹?!?/br>“小崽子,我們還要吃晚飯呢,你愛找誰算賬,明天吊個石膏再過來算!”農(nóng)民中有血氣旺的,立刻回嘴道。“聞總,你聽見了吧?他們就是一群無賴!不是我在這里糾纏不休,是我現(xiàn)在放他們回去了,明天肯定一個認的都沒有。我這條胳膊,大不了就是打幾天石膏,但是同學們今天可被罵得很難聽。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一個道歉都沒有,以后還得抬頭不見低頭見,能愉快上班嗎?”和春走過去,面對全體同學,道:“這么晚了,再不回家,你們家里都要擔心了。我向你們要個道歉,大家都先回家,好吧?”學生每天有車接送過來,這個點兒已經(jīng)有些超過平時返程的時間了,他們其實不太愿意在這里對峙,聽了和春的話,都點頭答應了。和春回頭對聞熙使了個眼色,然后自己深入農(nóng)民群體中去做斡旋了,聞熙則專心對付沈思恒這個臭屁小青年。他一個人民教師出身的,給學生朋友叨逼叨,是職業(yè)技能,就怕小青年煩得捂耳朵。開始諄諄教導之前,聞熙轉(zhuǎn)頭對夏正宇道:“正宇,你能幫沈少爺看看傷勢嗎?”“好說好說!”夏正宇一碰上聞熙的視線,就對聞熙的招兒心領(lǐng)神會了。——公子爺既然不急著去醫(yī)院,可見沒什么大不了的傷,說不定就是脫個臼。他上去給人整整骨頭,配合聞熙的教師式“關(guān)懷”,小青年多半能罷休。“沈少爺,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