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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車啊,就算叫司機現(xiàn)在開過來接我們,也堵死了?!?/br>他討好地看著邱明泉:“你們?nèi)ツ睦锟缒?,我們蹭你們的車唄,一起?”邱明泉正在思考呢,身邊封睿就已經(jīng)暗示性地一攬他的腰,若無其事地道:“我們哪里也不去,我們在家玩?!?/br>只剩下幾個男人,也沒了顧忌和躲避,他的口氣慵懶,最后一個“玩”字拖得又長又慢,直聽得邱明泉面紅耳熱,心跳就瘋狂地加了快。隔著厚厚的衣服,封睿就像是也能感覺到他的渾身發(fā)熱,沒容他反對,就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廝磨:“跨年嘛,當然要玩?zhèn)€通宵?!?/br>……?!還通宵?邱明泉欲哭無淚,搶上一步就想往韓立身邊湊:“我、我們也和你們一起。去人民廣場,還是外灘?一起倒數(shù)跨年,一定特?zé)狒[!”身子還沒動呢,就已經(jīng)被封睿緊緊一箍,勒得他差點驚叫一聲。封睿靈巧的手熟門熟路地探進了他的褲子口袋,掏出了車鑰匙,劈面扔給了向城:“快點帶著你家傻大個走,去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去。”向城一把接住車鑰匙,封家圍墻外的路燈下,他眉目含春,心事終于得到解決的喜悅還留在眉梢:“好嘞!”他抓住韓立,兩人大步往旁邊邱明泉的車邊跑,站在車邊,忽然,向城轉(zhuǎn)過身,沖著邱明泉和封睿大聲地喊了一聲:“明泉哥,睿哥,祝你們2000年新年快樂!”韓立也停了下來,摟住他的肩膀,明朗的臉上全是喜氣洋洋和神采飛揚:“新年快樂!”燈光下,兩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由衷的笑意和幸福,一個高大健美一個俊逸精致,溢滿了怎么都壓抑不住的甜蜜。望著他們的車絕塵而去,邱明泉心中充滿了輾轉(zhuǎn)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輕輕向身邊的人身上靠去。“真好啊……”他喃喃道。重生以來,他已經(jīng)有很多時候覺得很滿足,可是從沒有任何一刻如現(xiàn)在這樣全心里都是滿滿的幸福。全家人共聚一堂的溫馨,小侄兒侄女的天真爛漫,向城和韓立的事情也圓滿解決了,而自己……身邊有這個人。這個從前世陪伴到今生的人。一起見證離奇重生,一起陪伴他風(fēng)風(fēng)雨雨,從歹徒手中揚刀浴血救出他,在風(fēng)雨交加的山崖上縱身一躍,在俄羅斯的街頭為了他奮不顧身。“想什么呢?”耳邊,封睿醇和低沉的聲音響起,叫他身體一陣酥麻。轉(zhuǎn)過身,邱明泉扭頭看著身側(cè)英俊無儔的男人,冬天的夜風(fēng)冷冽,可是面前的男人卻身姿挺拔,毫無畏寒的瑟縮,如同寒冷空氣中挺立的青松。“我在想,我們回來的那個冬天,比現(xiàn)在似乎更冷?!?/br>封睿靜靜地凝視他,一雙眸子亮如天邊最驕傲的星辰:“那個時候,我絕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這樣抱著你。”他的雙臂輕輕摟住了邱明泉:“更沒想到十幾年后的今天,我們可以一起跨過2000年的千禧年夜晚。”兩人的鼻尖都有點涼,輕輕一碰,一觸即分,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小動作,兩個人心里卻都覺得平安喜樂,比任何時候都甜蜜。“明泉……外面太冷了?!狈忸5穆曇魷厝岬孟袷谴猴L(fēng)驚醒嫩葉,又像是在春日的湖面投下小小漣漪,“我們?nèi)ノ堇锇?,家里沒人。我叫朱嫂提前打掃得很干凈,還有,早就打開了暖氣。”……封家二樓,封睿少年時一直住著的臥室里,厚厚的絲絨窗簾拉了起來。那張熟悉的大床上,傳來壓抑的一聲驚叫,失去了平時的清亮溫和,變得沙啞而求懇:“封?!恪⒛懵c?!?/br>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邱明泉輕顫著聲音:“你、你說的,會通宵,別……別著急。”情動得本就快要無法自控的男人聽到這一句,震驚地停了那么數(shù)秒,片刻后,他驚喜若狂:“明泉!”沒有比這更強效的催情劑了,在這樣美好的夜晚,在這肢體交纏、心意相通的時刻。下一刻,邱明泉的身體就像是騰云駕霧般被整個抱起,急不可耐地放在了床間。封睿忍耐地快要徹底啞掉的聲音響起來,帶著最后的克制:“不,不通宵了。”邱明泉睜開水色朦朧的眸子,不解的眼神像是催促:“嗯?”“現(xiàn)在是九點,我們先做三個鐘頭,然后停止?!狈忸B掏痰氐溃痪o不慢地去剝他的衣服,“相信我,我有這個自制力?!?/br>邱明泉呆呆地望著他,有點糊涂。什、什么意思?……“十二點的時候,我們看一會兒千禧年的煙火,那一定很美,我想我們不應(yīng)該錯過?!狈忸8叽蠼∶赖纳眢w終于徹底地、沉沉壓了下來,隨手把邱明泉羞不可抑蓋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扯開。“然后,我們再接著來?!彼匚侵硐碌娜?,從耳垂到鼻梁,到雙唇,再猝不及防用力一吸,成功地聽見身下那人驚喘一聲,“外面的煙火畢竟遙遠,又短暫。我保證接下來的時候,我叫你覺得到處都是煙火?!?/br>他輕輕一點,手指在邱明泉光滑潔白的身體上各處游移,點燃了串串火花:“□□來了,明泉?!?/br>看著身下的人身上迅速染上紅色,弓成了一只又軟又甜的大蝦米,他撲哧一笑:“堅持多一會啊親愛的,別輕易就炸開?!?/br>“嗚嗚……”邱明泉被動地隨著那點燃了火焰扭動著,眼角迅速翻了紅,生理性的淚水搖搖欲墜,發(fā)出了一聲后悔的輕聲啜泣。混蛋啊啊啊??!不該說那句話的。想著千禧年之夜放縱一晚果然是錯的,說不說,本來就是同一個下場不是嗎!“明泉,我們先放第一支煙火,叫做‘一道白光’,待會兒就放第二支,叫‘霞光萬道’。然后是……”身上的人惡劣萬分地停了一下,然后重重一挺,“最后就放‘漫天焰火’。你看如何?”……很多年后,邱明泉都羞恥又歡愉地記得那一晚的感覺,清晰得仿佛印在了腦子里。在千禧年的那個世紀之交的晚上,他看見的煙火特別美麗而悠長,特別品種繁多,熄了又重新點燃,炸開繁花朵朵又反復(fù)升空。那些煙火有時候帶著婉轉(zhuǎn)的哨音,有的則無聲無息叫人懷疑耳朵失了聰,有的絢爛得眼前一片春光明媚,有的則叫人感覺好像隨著煙火一樣沖上了天空。就像那位體力充足、生龍活虎的戀人承諾的那樣,那些煙火足足放了一整夜,足足放到了新的一個世紀的黎明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