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走到壁掛電視機旁的梳妝臺前,抓起丟在上面的煙盒,抖出一根來叼在嘴里,卻又發(fā)現(xiàn)打火機不知道扔去了哪里。嘴里叼著煙,按捺住煩躁,喬銳格又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打火機。終于在沙發(fā)靠背的縫隙里找到了。“啪,啪”,喬銳格用不太靈便的左手打了兩下火,沒打著,他閉了閉眼,抓著打火機狠狠甩了兩下,又打了幾下,還是打不著。喬銳格感覺心里的煩躁正轉(zhuǎn)化成怒氣,這時,房門口傳來刷門卡的聲音,門開了,吳瑕提著一袋東西走了進來。“怎么這么久?”喬銳格問。吳瑕關(guān)上門,順口說:“樓下超市太小了,東西不太好,我去了另一個超市,你……”他轉(zhuǎn)過身,才看清喬銳格的臉,面色不善。吳瑕愣了愣,直覺這會兒喬銳格的心情應(yīng)該很不美好,他不知道這段時間里這位少爺又是哪里出了問題,看他手里拿著打火機,嘴里的煙并沒有點燃,于是走過去,很自然地拿過喬銳格手里的打火機,“啪”一下打著,幫喬銳格點燃了煙。喬銳格看著他,煙霧升起來,模糊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吳瑕也懶得探究,把手里拎著的那袋東西放到梳妝臺上。喬銳格跟著過去,扒拉開袋子往里看了兩眼,伸手進去拿出一盒包裝看上去還比較有誠意的紙內(nèi)褲。“你還真知道我穿什么號啊。”喬銳格哼笑一聲說。也聽不出他是嘲諷還是欣慰。吳瑕沒理他這茬,從牛仔褲的后袋里摸出一樣?xùn)|西來遞到喬銳格面前:“這個給你?!?/br>“什么?”喬銳格一邊問一邊接了過去。是折了幾折的一張紙,喬銳格抬眼瞄了瞄吳瑕,單手把那張紙展開,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喬銳格愣住了。第42章第42章這是一張借條。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向喬銳格借款人民幣十萬元整,還款期限寫了兩年,落款寫著吳瑕的名字,還蓋了個紅艷艷的拇指印。喬銳格抬眼看了看吳瑕,眼神涼涼,看得吳瑕莫名背心一寒。吳瑕便解釋:“這個還款時間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商量,不過以我,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時間要是再短點,可能會有點困難,哦,還有,你要算利息也是可以的,我……”說著他向喬銳格伸出手,像是要拿回那張借條。喬銳格把手輕輕一揚,避開了他。吳瑕說:“我可以另外再寫一張,算利息?!?/br>喬銳格看著他,也不說話,吳瑕覺出他似乎在生氣,又不知道他在氣什么,想想自己已經(jīng)把原委說清楚,便也沉默了。心里還在琢磨著,是不是借條寫得還不夠嚴謹,剛才在超市里跟收銀的小姑娘借了紙筆,還上網(wǎng)查了查借條的格式和寫法,為示誠意,又問超市服務(wù)臺的大姐借了印泥蓋了個拇指印。怎么這人還不滿意?不滿意也可以說,要加利息,還是改還款期限,都可以商量,自己盡量做到就是,只拿眼神瞪人是做什么?吳瑕偷偷瞄一眼喬銳格,也有些不開心。他自認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自己主動表明態(tài)度,卻得到這么個回應(yīng),著實是郁悶。而喬銳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去看那張借條。老實講,吳瑕的字不算好看,但也不難看。字跡秀氣,偏瘦,字與字之間似乎在刻意保持間距,顯得有些拘謹,每個字的筆劃轉(zhuǎn)折間卻又帶著鋒利,透著傲骨。自己名字總是寫得最熟練的,落款的簽名就龍飛鳳舞了許多,頗有點灑脫不羈的勁兒。喬銳格想,還真像他這個人。昨晚把吳瑕帶去會所,算是喬銳格的心血來潮,也算是有意為之。那個時間,如果不是吳瑕,他也會隨便帶個誰去,不管男女。只是吳瑕恰好在,喬銳格順手就抓了他。他知道,昨晚帶著吳瑕進會所那一刻,就已經(jīng)有人知道他又帶了人去“風(fēng)流”了。上次去帶的是誰,是男還是女,喬銳格都已經(jīng)不記得,他可以肯定的只是每次帶的都不會是同一個。他是風(fēng)流浪蕩子,所有人都知道。組牌局的老家伙們自然也知道,見到吳瑕時甚至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絲的驚訝,反正不管是誰,都是喬二少的玩物而已,他們連認識的必要都沒有。不過昨晚這一個稍有些不同,他太沒有一個“玩物”的自覺,既不陪在旁邊看喬銳格打牌,也不給他倒酒點煙,倒是面對著牌局一臉看不懂的無聊和厭煩。喬銳格竟然也不管他,就任他在旁邊玩手機,發(fā)呆,打瞌睡,到后來真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還叫人送他去樓上房間。只是不知,那些得到消息的人,又怎么看這個不太一樣的“玩物”,大概會歸結(jié)為喬少爺又換了口味也說不定。風(fēng)流的喬少爺原也沒想做正人君子,上次到嘴邊都沒吃著,這次他更沒打算放空炮。何況吳瑕能跟著他走,他認為吳瑕也是有所準備的。結(jié)束牌局坐電梯上樓的時候,喬銳格內(nèi)心止不住有點小期待,他滿心以為房間里,會見到一個已經(jīng)把自己洗刷干凈,準備好跟他共赴云雨的美人。美人確實在床上,然而別說洗刷干凈,美人連衣服都沒換,躺在床邊,一條腿還垂在地上連鞋都沒脫,手里抓著一點被角就那么睡著了。臉上有掩不住的倦色,看樣子,像是進房間來直接就躺倒睡了。喬銳格站在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奇怪自己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不管不顧但求一睡的沖動。只有一點點心軟。可能因為吳瑕眉目間的疲倦太真切,睡顏又太平靜,全然沒有危機感和防備的平靜。風(fēng)流浪蕩的喬少爺又一次讓到嘴的鴨子飛了,甚至還體貼地幫吳瑕脫了鞋,把他腿搬上去,讓他躺得更舒適一些。而后他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換了睡袍,鉆進被窩里,摟著人香了香,竟然也踏踏實實一覺到天亮,連夢都不曾做。一早被吳瑕的動靜弄醒,喬銳格有那么點不爽,吳瑕那努力掩飾著的驚慌更讓他不悅。自己吃也不對,不吃也不對了?喬銳格壓著心里的那點火氣,打算帶吳瑕去樓下餐廳吃早飯,也算是把帶吳瑕來這一趟的最后那點價值利用完。喬少爺帶人去會所里春風(fēng)一度,纏綿一夜,至翌日清早共進早餐后相攜離去……這才是一條完整的某些人需要的,往他的風(fēng)流史上再添一筆的消息。直到吳瑕接到電話急著要走。那一瞬,喬銳格心里閃過的只是“不出所料”。正如他一直以來的固執(zhí)想法,吳瑕接近他,又拒絕他,跟他這么若即若離,不遠不近地繞著圈子,都是有所圖。不是圖他的錢,就是圖他的人。而喬銳格自認自己這個人,在情場上看似多情,實則卻是無情。他倒不吝嗇給那些一夜風(fēng)流的對象金錢物質(zhì)上的贈與,也從不吝惜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