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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中——國師更多應該屬于一種榮譽的象征。不管是哪種看法,國師嫁了人,就好像一個國家把皇帝嫁出去一樣,不論是尊嚴還是榮耀,都受到了不可思議的侵犯。更妄論結(jié)親的兩家,一家為國師,另一家則是王爺——皇室的血脈。神與皇,兩個榮耀的頂點相結(jié)合,自古以來便沒有這樣的先例。這件事情簡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然而,這些不過其中一面,更讓人在意的是所謂結(jié)親,不過皇帝的一廂情愿,連當事者二人,都是大力反對的。這就不得不讓其他人心思活躍了起來。或許可以通過其他的方法,達到讓皇帝讓步的結(jié)局。思索間,朝堂起,百官跪,帝王領(lǐng)著一眾侍從,緩慢踏入這莊嚴而肅穆的殿堂,儀仗齊整,氣派非常,但歐陽明的臉上卻一絲其他情緒都沒有,滿滿的嚴肅,滿滿的冰冷。一眾身著深紫色官服的朝臣之中,一白一黑兩身衣裳的二人分別跪在了眾官的最前方,殿外之光不僅照出了他們的英俊,也照出了他們比誰都要堅定的請命決心。那是一種態(tài)度,也是一種無聲的反抗。這是國師嫁入王府的第一次入朝,距離兩人正式成婚已然過了些許日子,連婚假都渡過了,現(xiàn)在才來說不嫁不娶,歐陽明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了何崢與歐陽錦這一次的做法,百官終于有了各種各樣的理由。你一言我一語中,何崢緩緩抬頭,正巧見著皇帝的眼。那雙眼中還有未退的冰冷,以及些微的難以置信,似乎對于何崢如今的選擇——這位外界號稱英明無比的皇帝從未想過。也不知該說何崢掩飾的太好,還是歐陽明因為戴仁惜損失了太多的智商。然而,事已至此,無從改變。歐陽明只得獨自面對如今這樣的局面。“朕原以為成全了一樁好事?!?/br>歐陽明這樣說道。身著明黃龍袍的他在這樣的場景,著實是威儀無比,就算朝臣們言語略有些激烈,但卻仍舊不敢僭越雷池。沒有人敢說皇帝做錯了,何崢與歐陽錦也都不這么說。但即便從未有人朝著這個方向開口,歐陽明卻也難免心中思量,對于現(xiàn)今的局面,他是憂慮與沉重大過憤怒的。心臟在有力的跳動之間,仿佛扛起了巨石,也仿佛在眨眼間,負重千萬鈞。于是,在百官的眼中,面臨諸多壓力的皇帝,就這樣捂著胸口,緩緩地倒下。“皇兄!”“陛下……”“皇上!”各種稱呼,各種心情,復雜萬分,想必,即便能夠透徹人心的異能,也只能聽出其中交雜著各種思量的噪音。只是,心中一場戲,但表面上,大家都是焦急萬分的。一聲聲呼喚之中,不乏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喊,甚至有人直接背對朝堂叩拜天地,場面之滑稽,幾乎有了引人發(fā)笑的魔力。對于帝王的暈迷,群臣不是沒有猜測——皇帝不是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昏迷了,往年也有這樣的例子,起因不過是有人彈劾他將王妃留在后宮過夜。起初,大家對于他這般的偽裝深信不疑,但時日久了,總有那么些消息傳出,群臣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大抵這便是現(xiàn)實之中狼來了的故事。如今,這些本該對皇帝的身體擔憂不已的大臣們心思各異,他們有著不同的看法,紛紛認為是因為皇帝不堪眾臣進言,裝病來著。畢竟近段時間,皇帝看起來一切安好,身體倍兒棒,怎么著都不至于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不僅群臣如此,歐陽錦也有著類似的心思。話語間,但見他從容起身,玄色衣裳之上青蟒栩栩如生。他看了眼亂成一團的前方,不知從哪里冒出的諸多人將高臺團團圍住,戴仁惜出現(xiàn)在了上邊,讓得下方一眾人群不敢有半分褻瀆。他問何崢:“國師覺得如何?”何崢沒有回話,他只是看著高臺之上略顯可笑的一幕,搖了搖頭。歐陽錦會意,看向那處的時候,恰巧對上了戴仁惜的眼。這一刻,一種膽寒的感覺從脊椎骨涌了上來,讓他那一剎那有了退縮的念頭。不過,也便是一剎那罷了,反應過來,他甚至都嘲笑自己的失常,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同尋常了。然而,即便歐陽錦好似不那樣在意,但下意識地,他還是退后了兩步。“國師?!?/br>話語間,眼前的一切好似不真實的虛幻一般,剎那破碎。戴仁惜、皇帝以及一眾男女老少全然不見。“這……”歐陽錦呆愣著眨了一次眼,只覺仿佛做了一個噩夢一般。何崢看了眼已然無人的高臺,戴仁惜出現(xiàn)的時候,唐衍的氣息就伴隨著顯現(xiàn),戴仁惜離開的時候,唐衍就離開……這就是暗衛(wèi)與被守護之人的關(guān)系。形影不離,密不可分。“挺好的……”“你說什么?”歐陽錦一個不注意,聲音略顯大了幾分。他靜了一下心,壓低聲音:“國師可是知道些什么?”眼下,已然準備死諫到底的群臣似乎恢復到了皇帝暈迷之前,一邊檢查著自己的奏章,一邊竊竊私語,將早朝襯托得如同街市一般。“我什么也不知道?!?/br>不知何時,何崢重新拿起了羽扇,半掩住勾起的唇角,一雙眼似乎看透了一切。果然,不久之后,一道圣旨下來。跟著諸多大內(nèi)太監(jiān)的人拿著明黃絹布的圣旨,深藍色的制服包裹住他矮胖的身軀,讓他顯得如同一個緩緩滾動的rou球一般。這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百官眼中的紅人一枚。此時此地,他一臉嚴肅地宣讀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德不類,有負眾望……”一字一字的詔書,被他用如此尖細的嗓音讀出,少了幾分沉重,卻多了幾分醒人心神的氣勢。詔書的內(nèi)容很豐富,然而,卻豐富得過了頭,實在不像是皇帝的作風。更何況,皇帝不是才暈了嗎?好在這些詔書不是無休止地絮絮叨叨,它最終還是歸到了正題——何崢與歐陽錦的婚事,被皇帝解除了。這個過程順暢得歐陽錦一度無法置信,好似并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劇烈斗爭,只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