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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爬行,霧氣如影隨形地追了一路。終于在快要登頂時,這老長蟲軟趴趴地掉了下來。一家人捂著鼻子,靜靜觀察了幾秒。發(fā)現(xiàn)蜈蚣精翻著身體不再動彈后,拿掃帚簸箕來鏟了出去。好事的鄰居家已經(jīng)跑來好幾個人看熱鬧——那個年代的筒子樓,家家戶戶知根知底,相交甚好,大忙小忙都會盡心盡力幫助。有一戶在院子里養(yǎng)了兩只雞,聞言要讓雞來飽食一頓。蜈蚣大爺也不知道是真死還是裝死,此刻被倒在院子里,供人參觀。為了讓大家看到它背上的七彩流光,還特意將其翻了個身。不得不說這副令人不適的尊容,配上詭異的顏色,能讓小孩子們今夜魂不守舍。片刻后,兩只大公雞被趕了過來。雞本來就能以蜈蚣為食,小言澈以前也見過這兩只尾羽漂亮的公雞啄食路過的倒霉蜈蚣,只需幾下,就片甲不留。但這平時耀武揚威的公雞們,圍著蜈蚣大爺轉了兩圈,竟然跑了。雞主人顯然也是沒見過這場面——咱家大公雞啥沒吃過?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最后一致決定,這八成是個成精的蜈蚣,所以嚇得公雞也不敢吃。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帶孩子來看,三四歲大的小孩終于哭了出來,凄厲的哭聲夾雜著呼嘯的風聲,七彩蜈蚣顯得更加滲人。熱鬧看盡,誰也不敢再去動這“被成精”的大蜈蚣,任其靜靜躺尸在院子里。最詭異的是,第二天早上,這條大蜈蚣——失蹤了。安容與打了個寒顫,明明出了一身汗,卻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表情也頗為不適。他從沒見過蜈蚣,更別提長那么大、還像肥皂泡泡一樣七彩斑斕的蜈蚣。也不知道言澈是不是故意說得像個恐怖故事,反正故事的最后,那條大蜈蚣確實是不見了,沒有人知道是裝死逃過一劫,等人群回家后再溜走,還是被別的東西吃掉,總之再也沒人見過同款。安容與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童年,瞬間感覺真是乏善可陳。雖然也換過房子,但都是在林立的商品房里,別提鄰居了,就是對門都不一定認識。沒有老農(nóng)種植的瓜果蔬菜,沒有隨處生長的野果子,沒有抓來把玩的各類昆蟲,更沒有模樣駭人的大蜈蚣。似乎除了電腦就是手機,還有各式游戲機,最健康的玩法也就是打打籃球。聽得還不夠滿足,好奇的少年催促著言澈繼續(xù)講述他見過的奇聞異事。言澈想了想,似乎決定玩?zhèn)€大的。又是再三確認安容與能容忍更為重口的故事,他接著娓娓道來。話說那片住宅區(qū),四通八達,小言澈平時上下學總走的是一條十來分鐘的青石板路,除此之外,還有數(shù)條形態(tài)各異的路,直通各個地方。其中最好走的要數(shù)通往山下工廠的水泥路——雙向二車道,不過那個年代私家車少,而那種普通工人家庭也不可能買車,所以雖然能容納兩輛車并行,但是卻沒有任何分割線,平時也少有轎車開在那條路上。水泥路是一條蜿蜒的盤山路,一邊是住宅,另一邊是山坡,長了無數(shù)的麻葉——言澈也不清楚這種常見的植物學名是什么,只是老家人都這么叫。這麻葉一叢一叢,鋪天蓋地,攀著陡峭的山崖長了滿滿一路。整體呈圓形的大葉子,邊緣為鋸齒狀,沖外的葉片以尖角收尾,若不是連著樹莖的地方是圓的,咋一看倒像是個愛心。葉片陽面是翠綠色,紋路分明,底面則是毛茸茸的白色。言澈的母親經(jīng)常采摘一些用來清洗塑料瓶——山間有清澈干凈的泉水,小言澈一家的飲用水就來自于此。但這種人畜無害的植物,卻也是毛毛蟲最佳的養(yǎng)料。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安容與眉頭一皺,耐著性子聽了下去,他不會想到,后面發(fā)生的事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力。又是一年暑假,小言澈過著年復一年的偷菜吃瓜抓蟲玩的日子。但是這一年不知怎么的,毛毛蟲大爆發(fā)——長長的水泥路上,密密麻麻全是毛毛蟲。旁邊的麻葉們更是慘不忍睹,要么是已經(jīng)被吃的剩個竿兒,要么就是每一片葉上趴著好幾條幼蟲在啃食。畫面及其恐怖,但對于不懂得什么叫密集恐懼癥的熊孩子們來說,這都不是事兒。只是大人們有意無意地都避開了這條路。在郭大俠的帶領下,大家伙決定為民除害,收拾這群占領家園的毛毛蟲。他們打算找一些塑料板綁在鞋上,然后去踩這些毛毛蟲。那片居民區(qū)是帶柴棚的——安容與自然是聞所未聞,類似于儲物室,并排修建在房屋對面,每家一間。房子初建成時,還有些家庭燒柴,就會放一些干柴在里面,所以叫柴棚。后來漸漸開始燒煤了,就用來堆放雜物。因為不會放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很多戶主直接用塑料板一攔就完事兒了。久而久之,使用柴棚的家庭少之又少,大部分柴棚早已經(jīng)破敗不堪。那些塑料板便被郭大俠搜集過來,分發(fā)給小英雄們。折成比鞋子大上三四倍的小塊,用麻繩綁在腳上,試了試能正常走路后,這群毛頭小兒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一走上了厚厚的毛毛蟲群。本來不想?yún)⑴c這種聽起來就很惡心的事,小言澈臨時有點退縮。但是在郭大俠的冷嘲熱諷中,他還是硬著頭皮沖上戰(zhàn)場——雖然剛下第一腳他就后悔了。腳上的塑料板大概三十厘米見方,只能雙腿張開走路,這對于年幼的言澈來說并不是易事。而綁得不夠規(guī)則的繩子也讓走路變得更加硌腳。言澈已經(jīng)忘記那天踩在毛毛蟲上是什么感覺了,只大概記得一腳下去都是軟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哪里還能去留意爆不爆漿的。聽到這里,安容與感到微微反胃。他見過毛毛蟲,但是可沒見過這么多的毛毛蟲。有些事親眼見到可能還不夠恐怖,但是加上想象力的幫助,那可真是比鬼還可怕。就在安容與認為這個故事就這么惡心地收尾之時,言澈似乎是猜中一般,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就這么結束了?”冷哼了一聲,“還聽嗎?”安容與點點頭,示意要把故事聽完。小言澈忍著惡心走了幾步,還在猶豫下一次該怎么下腳,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極其凄慘的叫聲——郭大俠此刻正倒在蟲泊中,滾了起來。而那些受了驚嚇的毛毛蟲們正在滿世界亂爬,眼瞅著郭大俠就要變成個蟲人。再也顧不得面子,小言澈帶頭向后跑。還好他最后一個出發(fā),沒走出幾步,三兩下就跑到了安全區(qū)。其他的小孩子見狀也丟了魂,有的嚇到原地爆哭不敢動,有的尖叫著往回跑。忘了那天是怎么脫離蟲海的,小言澈挨了頓罵就洗洗睡了,只是聽說那郭大俠,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撈了出來,被蟄了一身的疹子,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