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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這回似乎已經(jīng)胸有成竹了,“兒臣抱著您就不會亂踢了?!?/br>果然,今夜整晚安眠。太子手臂有力且十分的耐用,托這個的福,一覺睡醒龍床上既沒有發(fā)生流血慘案,更沒有出現(xiàn)枕邊人忽掉失蹤的慘事,這讓他頗為欣慰。楚烈還在睡,溫順的閉著眼,那張英俊而略帶囂張的臉近在咫尺,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活力。越是多看一眼,就越覺得順眼耐看,溫馨暖人,他以前怎么會覺得這張臉駭人呢?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一定是他的。所以欺負(fù)一下自己的兒子,也不是不可以的吧?他手癢癢著,就掐了把楚烈的臉頰,還沒使到什么勁呢,青年在天生警覺下唰的睜開眼,勢如狼虎,但定睛一看,就笑起來了,“父皇……你——”被嚇到縮回的手抖了抖,光明正大的開始推卸:“寡人只是……咳,寡人捏捏都不成么!”青年猶帶著三分睡意,往他肩窩里蹭了蹭,手臂環(huán)過他,迷糊道:“好,好,父皇想如何就如何……”他十分痛心:“年輕人,怎么那么貪睡,快起來?!?/br>青年磨嘰著賴著不起,“饒了兒臣吧……父皇,昨晚你折騰了一晚上,讓兒臣再睡會……”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就在眼皮前!“下午兒臣要去狩獵,父皇要一起去嗎?”青年還是把頭埋在他身上,含糊問道。“……”那么冷,他骨頭都快松了,才不要去,但是……說到狩獵,想到容愈那時候的十足把握,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臉上還是維持著淡淡的風(fēng)度,“這種天氣,別去了?!?/br>“沒事……雖然時間有些不夠,但打幾只白狐做雙手套還是夠的……”楚烈支起身子,從上往下的看著他,笑了笑,“這次父皇可不能隨便給人了。”心里一揪,宮里什么東西沒有,但太子就是堅持要自己去,這大冬天的……楚烈又壓近了些,俯著的身子很有壓迫力,他聽見青年低低沉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蠱惑:“父皇,那個永寧是誰?”“……”“昨晚您一直在叫這個名字?!?/br>他闔上眼,青年高大的身軀遮掩了大半光線,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像上次的暴怒,他竟然可以很心平氣和地開口,“他是寡人的好友,嗯,摯友——人總是會有些朋友的?!?/br>“那個朋友現(xiàn)在不在了嗎?”他一向?qū)δ莻€字眼十分避諱,但今天還是很平靜的說了出來,“是,不在了,他去世了?!?/br>人與人能坦誠相待是何其幸福的事,兩父子本來可以像今天一樣,心平氣和的交流,不必像之前那樣弄得烏煙瘴氣的。如果這種幸福寧靜能留得久一點就更好了。萬歲第三十四聲十分的不巧,他的預(yù)感成真了。午膳不久就傳來太子在狩獵的時候被狐貍咬傷手臂的消息,據(jù)說傷勢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把現(xiàn)場的太醫(yī)們嚇得胡子發(fā)翹臉色發(fā)白。早上青年手臂還搭在他腰間,十分溫暖有力,不知道是不是飯氣攻心了,他胸腔里開始悶著股廢氣,不吐不快,但又不知道如何發(fā)泄那種。沒一會,容愈求見,太子的血既然拿到就可以開始血骨認(rèn)親了。青年打開帶來的盒子,里面盛放著一節(jié)白骨,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那節(jié)森森然的白骨,恨不得將心里沖天的怨氣發(fā)到那無辜的骨頭上,他身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怎么還要一個個搶走呢?把那些玩意都拿走,最好就———挫骨揚灰!連同所謂的真像一起,埋在黃土下永遠(yuǎn)不見天日————只需要他一句話而已……孩子就還是他的。但他不能又對不起祖宗……國法家法重于泰山,楚家皇朝血統(tǒng)一向最是純正——“陛下,要開始了。”青年立于金盆前,神色肅然,陰白得近乎沒有血色的臉抬起來,看著他:“陛下……臣需要您的血?!?/br>可事到如今,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楚桑嗯了聲,有些磨蹭:“寡人自己來?!?/br>細(xì)小的銀針遞了過來,他對著金盆比劃了好一陣,就是下不了手,他活了那么久,這還是第一次自己扎自己,有點……無從下手。他從小怕疼怕苦,被人呵著護著,自己扎自己……實在是……容愈站在他身側(cè),手里捧著從獵場里送過來的帶血的錦帕,有些心急地看著皇帝陛下這里比比那里戳戳,就是不見有血出。“陛下……您這樣不行的。”容愈實在忍不住,出聲提醒:“要稍微……大力一點,快一點?!?/br>“寡人……”悶哼一聲,他苦兮兮著:“寧淵,要不你來動手?!?/br>他實在是大力不了,也快不了啊……青年艷容微僵,細(xì)長靡麗的眼垂低了些,不敢看他,“微臣不敢?!?/br>“寡人恕你無罪——”他將手指伸到青年面前,挽高帝袍沉重的寬袖子,心神不專地道:“你來?!?/br>容愈耳根子就熱紅起來,左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指,正欲下針——手指往后縮了縮,他小聲警告了一下:“不準(zhǔn)把寡人弄太痛……”青年不善言辭,只是沉穩(wěn)保證說:“不會很痛的?!?/br>于是容愈繼續(xù)凝神捏著針,再度下針——青年手間搭著的修長手指又似控制不住的抖索著往后退,偏偏配合著皇帝淡定而老成的表情,十分的不搭。“無妨,愛卿繼續(xù)吧?!彼谛睦砗蜕淼碾p重掙扎中,微微抬高頭昂著下巴,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陛下,可您一直在縮……”青年俊秀到讓人屏息的臉有點苦意,“這樣微臣是沒法動手的?!?/br>“……”血終于還是取了,他的龍血滴進了金盆里,而太子的血則滴入那節(jié)白骨之中,按照民間的說法,將生者的血滴入骨上,如血很快沁進骨質(zhì)內(nèi),則被認(rèn)為是親人,否則非然。心極快的跳著,好像一不留神就會從嗓子那里蹦出來,沒法說出口的滔天怯意陌生又可怕。手心皆汗,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很快的,那滴血滴到洗凈的白骨上,像有生命似的,瞬間融入其中,霎那間白骨上隱隱可見些許微紅,似雪中冷梅的顏色。容愈冷道:“相融了。”他忽然如墜冰窟,腦間什么都不剩了,力氣也隨之被抽干抽凈只剩個皮囊在,腦子里不斷的回放著那句話。相融了?那就意味著——孩子不是他的?恍然間,他又聽見青年清銳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陛下——金盆里的血也相融了——”金盆里的兩滴血珠子,也慢慢地靠近,合而為一的過程并不迅速,楚桑只感覺自己剛才慘遭凌遲處死的心又活了過來了,從瀕臨死亡慢慢又回到人間,連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