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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即使這一科的官位有大把大把的空缺,應試的士子們也覺得自己算是…… 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劉祁怒不可遏地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葛家家丁,恨不得把他按倒在地揍上一頓才是。 如今他千辛萬苦到了慶州府,卻連莊揚波姨丈府邸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找到莊揚波的姨丈葛寧想法子回京了。 都怪這狗仗人勢的奴才!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喊官兵來抓人!” 那門子被劉祁凌厲的眼神看的心中發(fā)憷,色厲內荏地叫道:“我們家老爺可是慶州府的通判,和當今宰相的兒子是連襟,不是你這叫花子撒野的地方!想冒充老爺的親戚,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這人……” 劉祁火了,正要跳上去分辨,卻被一旁的趙狗蛋一把拉住,拼命往后拽。 “別爭別爭,爭不出什么道理的,說不得還要挨打,我們先走,慢慢想辦法。” 他不停地勸說。 “這可是通判的府上,抓你走是很容易的事,我們進了大牢,甚至慶州通判都不會知道,那才是真的損失大了!” 莊揚波也不太愿意走。 “我們能不走嗎?我們就在對街坐著等我姨夫下差不行嗎?” “你看那幾個家丁,像是會讓你等的樣子嗎?”趙狗蛋有些埋怨,“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自己的姨丈,卻連家丁都不認識你們這種正經的少爺,難不成是遠房親戚不成?” “誰說是遠房親戚?我姨丈每年都給我送好多東西,堆都堆不下!”莊揚波反駁著,“這些打雜的門子肯定是到了慶州任職后才找的,不然不會連我都不認識!” “現(xiàn)在是,他們狗眼看人低,就是不愿意幫你們通報,等也沒用!”趙狗蛋看慣了世態(tài)炎涼,表情不由得帶出幾分同情。 “如果你們穿的好點,在后門或角門塞點錢進去,麻煩后院的婆子丫鬟們給主母傳個話,說不定還有些希望。走大門,肯定是走不進去了?!?/br> 劉祁和莊揚波被趙狗蛋一直拉到看不見葛府的街角才停了下來,聽到趙狗蛋說的話,忍不住都有些氣餒。 尤其是莊揚波,聽聞趙狗蛋的話立刻張大了嘴巴:“可,可是我姨母還在京中家里伺候公婆,沒到任上來?。 ?/br> “咦?你姨母在京城?” 趙狗蛋被莊揚波一句話說的狐疑無比。 “齊二,羊波,你們到底是什么來歷?既然家在京里,為什么會跑到這老遠的慶州來?” 劉祁和莊揚波對視了一眼,莊揚波見劉祁面露難色,當先掩飾:“我二哥惹了父親生氣,被趕出來了,我也跟著出來,然后就和家中保護的人走散了,落得現(xiàn)在這幅模樣,連去投奔姨丈都不行,我是不是要餓死凍死累死了,嗚……” “你別哭,你別哭!哎喲我的天,哪里找來你這個說哭就哭的主兒?你是不是投胎的時候投錯了,該投女胎入了男身??!” 趙狗蛋快要給莊揚波的哭功搞瘋了,手忙腳亂地給他擦著眼淚。 “我不問,我不問就是了!” 劉祁悄悄松了口氣。 幸好莊揚波這招“一哭了得”的本事解了圍。 “只是他現(xiàn)在年紀小還好,等他年紀再大點,這樣說哭就哭,該怎么辦呢?” 還是少年的劉祁,心中突然一陣愁悶,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中年人的憂愁中去了,還是當爹的心情。 這廂里趙狗蛋手忙腳亂地安慰完這個好哭鬼,那邊劉祁卻捂著自己的心口,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趙兄……” “嗯!都說了多少次了,喊我狗蛋就好!” 趙狗蛋有些不能適應地撓了撓頭,應了一聲。 “我適才想了想,你說的沒錯,就算是去投奔親戚,也斷沒有我們這樣穿的破破爛爛,連個表禮都不帶就要去見家主的,這件事,倒也怪不得那幾個門子趨炎附勢……” 劉祁探手入懷,從中衣縫著的地方取出最后一片金葉子,慎而重之的將他遞給趙狗蛋。 “我知道趙兄有些自己的辦法,可以化開這個,勞您想個辦法,把我身上這片葉子換成散碎的銀子,可以置辦幾身看得過去的衣服,備一份薄禮,好正兒八經的去見親戚?!?/br> 劉祁嘆了口氣,將金葉子又往前遞了遞。 趙狗蛋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立刻伸手去接那片金子,而是看著劉祁露出的中衣一角,怔怔的出神。 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布料,薄的像是霧,還反射著月亮一般的柔和光線,只是領口露出那么一小塊兒,他也能看出這塊布料不是等閑人家用得起的,就連他家鄉(xiāng)那個出了名的大財主,穿的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綢緞而已。 劉祁遞過去發(fā)現(xiàn)他沒接,心中有些不安,只能硬塞在他手里。 趙狗蛋這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有些愣愣地舉起來看了一眼,眼睛里突然發(fā)出“啊我被刺瞎眼睛了”的表情,直接閉起了眼睛。 接下來,他像是有些沒有自信能拿得住那片厚實的葉子似的,哆哆嗦嗦地開了口:“這,這個顏色,這個,如果我沒看錯,是金子?” 他擦了好幾下,大概又想用牙去咬,被慌張的劉祁趕緊攔了下來。 這雖然是給人把玩的金葉子,但因為是官造所以做的并不像民間那樣輕薄,這一片足足有二兩多重,說是一枚小金餅也不為過,被趙狗蛋這么用力一咬,不把牙磕了才怪! 然而趙狗蛋還在翻來覆去的看著那片金葉子,發(fā)出贊嘆的聲音,大約把玩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 “哈,那個,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金子,就在戲文里聽說過,丟人了,丟人了!” 他抓了抓頭,有些緊張地問劉祁: “這么一大塊金子,你就不怕我拿了金子,丟下你們兄弟倆跑了?我就是個臭要飯的,萬一拿了金子就走,你又能去哪兒找我?” 劉祁看了趙狗蛋一眼,充滿自信地笑了。 “仗義每多屠狗輩,門洞下那么多人,只有你對我們兄弟倆伸出了援手,可見你胸中自有一番正氣……” 他認真地說著。 “你不是那種人。” 一時間,趙狗蛋的眼睛里閃過復雜的神色,捏著那塊金子的手更加緊了。 他站起身,背過身抬手擦了一下什么,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們在這里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