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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管的魄力。 無論是哪一種,明日之后他的結(jié)局,都不會太好。 但呂家的結(jié)局,卻又未必了。 劉未心情激蕩之下,喉嚨里嗬嗬之聲不絕,伸出手掌急切地想要抓那譜牒在自己的手里。 一旁的岱山看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尖細的嗓音在殿中響起:“呂寺卿,您這是何苦,您可是陛下的親舅舅啊,為什么不幫著陛下,卻幫著外人?西宮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讓您這么逼迫陛下?陛下,陛下他如今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您就不能隨他一回嗎?” 他幾乎是一直照顧著劉未長大,看著他從被人控制的傀儡一步步長成如今名副其實的帝王模樣,又見著他不生不死,猶如廢人,他雖是一宦官,將劉未視若親生,心頭的痛苦比其他人更甚。 如今見呂鵬程又拿他最大的秘密威脅他,岱山連咬死他的心都有了,心中的恨意更是不停升起。 劉未又哭又笑,又急又氣,拿起紙筆匆匆寫下一紙手諭,蓋上自己手邊的御印,右手顫動著遞給岱山。 岱山拿著那手諭,見上面的內(nèi)容正是呂鵬程要求的,知道皇帝終于是沒有抵擋得住這個誘惑,甚至連為兒子清除以后可能的桎梏都顧不上了,眼下只想看到那本譜牒,只能含著對呂鵬程的恨意,小心翼翼地揣著那張紙走到了他的面前。 “呂寺卿,老奴只是個閹人,斷不可能在武藝高強的您面前弄出什么花樣,還請您拿那本譜牒給老奴,老奴就將手中的手諭和您交換。” 他把那紙在他面前晃了晃,讓他看清上面寫的確實是那些內(nèi)容無誤。 呂鵬程伸手遞出譜牒,兜手就將岱山手中的手諭拿了過來,岱山年紀雖大,卻很是精明,趁著這關(guān)頭也搶下了譜牒,兩人一來一去,雙方要的東西都已經(jīng)到手。 只見岱山連退幾步,害怕呂鵬程仗著身手過人又搶了譜牒,反手就把手上的冊子拋給了龍床上不得動彈的劉未,而呂鵬程也是拔身而起,絲毫不敢耽誤地握著那張手諭就奔出殿外,顯然是去頒旨去了。 接到譜牒的劉未哪里還管的上呂鵬程能不能救下西宮里的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記錄著上代皇子名錄的譜牒打開,翻到其中那幾頁,連觸手去摸都覺得會碰壞了上面的字。 岱山見皇帝抬起頭來,無言地喊了聲“燈”,連忙拿起案旁的琉璃盞,為他舉高,讓他看的更加清楚。 其實皇帝的眼睛已經(jīng)差到不行,即使靠的很近,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痕跡,可他依然不依不饒地趴在那幾張紙上,撫摸著泛黃的紙張,雙手不住發(fā)抖,抖得那冊子也跟著在被子上滑動。 岱山掉著眼淚,舉著宮燈,看著皇帝嘴巴不停翕動,那口型的形狀是“是未,不是意,是未,不是意……” 劉未猛然抬起頭來,喉嚨里嗬聲大氣,竟嘶啞著嗓子,硬生生嘶吼出一個“未”來。 岱山眼淚奪眶而出,那宮燈一時沒有拿穩(wěn),哐當?shù)沟?,他竟完全管不到地上琉璃盞的碎片,一膝蓋跪了下去,跪在皇帝的床頭哭著連連點頭。 “是,陛下,是未,記的是皇長子劉未,記的是您的生辰!老奴眼睛不花,老奴看的真真的!” 他擦著眼淚。 “是太后騙了您,不是您的錯,薛太師和上任的宗正寺卿都查明白了,您確實是皇長子,是先帝的嫡長子!是太后騙了您,是太后騙了您?。 ?/br> 劉未握著那譜牒,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淚暈著滿眶,卻怎么也落不下來。 他一生的命運似乎就是個笑話,明明是貨真價實的龍子,當年薛太師明明已經(jīng)查清了,只要糾正他們的錯誤就行,事實上,薛太師可能已經(jīng)知道自己出了錯,想要盡力彌補,所以才記下這譜牒,卻因為母后執(zhí)意要鏟除所有反對她的力量,將錯就錯的以“勤王”的名義召集天下兵馬入京,將薛家屠戮了個干凈。 他想起年幼時,他以弟弟劉意的身份被護在薛太師那里,看著他指著母親大喊:“吾等難道是為了爭權(quán)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嗎?正是因為陛下不仁、混淆血脈,使后宮沆瀣一氣、混亂不堪,吾等才有此一搏!如果坐在這帝位上的人無法服眾,日后不過是又要將這局面重來一回罷了,吾等正是為了殿下日后不遇見和今日同樣的事情,才執(zhí)意不讓他登基!為帝之艱難,又豈止是坐上去而已!” 他想起那位耿直聞名的趙太史令為了謝罪,自刎在他們面前,鮮血濺滿一地…… 他想起蕭家忠臣良將,最終引頸就戮…… 他想起曾為他醫(yī)腿的張?zhí)t(yī)和張?zhí)?/br> “啊……??!??!” 劉未揪住自己心口的衣襟,瘋狂地嘶吼了起來,口鼻七竅中不停涌出鮮血,嚇的岱山一聲尖叫,連忙奔出寢殿。 “來人!傳御醫(yī)!傳三殿下侍疾!來人??!召門下侍郎進宮,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進宮!速速去人!” 劉未手中握著那本譜牒,將它攥的死緊,就著口中噴出的鮮血,在身邊的床單上寫了幾行字,臉上帶著奇異的微笑,閉目側(cè)臥而去。 待到岱山進來,劉未已經(jīng)口鼻流血,氣絕而亡,只有手邊的床單上寫著幾行字,其字血跡未干,斑斑點點。 岱山不敢置信地搖動著劉未的身子,頓時失聲痛哭,剛剛哭泣又想起眼淚可能會弄花了床單,只能強忍著眼淚又直起身子,壓抑到身子都在劇烈顫抖的地步。 那床單上的鮮紅漸漸轉(zhuǎn)為褐紅,卻依舊刺眼至極。 “傳位三皇子凌,諸王不必入京?!?/br> “秦王無罪。” “切記,治天下者惟君,亂天下者惟君。” 作者有話要說: 劉未的時代結(jié)束了。 第145章 衛(wèi)士?刺客? 西宮火起時,劉凌是被身邊值夜的王寧搖醒的。 他睡覺很是不沉,這大概是源自于童年的經(jīng)驗,因為身邊睡著兩個袁貴妃派來的眼線,他的睡眠總是很淺,也不似很多人還會賴床,他總是一喊就醒。 當王寧簡直嚇傻了一般告訴他西邊起火的時候,他立刻想起自二哥失蹤后他突然對自己大變的態(tài)度,繼而明白了為什么起火的是西宮。 父皇想活活燒死他們! “王寧,換衣,跟我走!” 劉凌也不需要王寧和其他兩個宦官伺候更衣,幾乎是立刻抓起手邊準備明日上朝的朝服,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衣衫穿好,就這么披頭散發(fā)的跑了出去。 “殿下,東宮四門被人守住了!” 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