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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也只是受了驚嚇,但在這種人人有傷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繼續(xù)再出發(fā)了,前來接應(yīng)的肅王和甘州刺史的人馬只能讓他們就地休整,一封急函到了京中,請求讓他們在肅州補充兵力和養(yǎng)傷,等待寒冬過去后再繼續(xù)趕路。 帶兵救援正是肅王,也只有心系魏坤安全的肅王會以最快的速度前來接應(yīng),至于甘州刺史和其余沿路的刺史一樣,都是在京中下達密旨之后時刻準備著接應(yīng)使團,所以才能第一時間趕到黑灘頭。 張守靜的“預(yù)言”成真了,而劉凌相信他的“預(yù)言”嚴陣以待,也終于有了安歸沒有被抓到,可被俘虜?shù)摹懊擅嫒恕眰儏s大有來頭。 在胡夏人剛剛弄出雷火時,摩爾罕王試圖肅王結(jié)盟,以雷火和借兵為助力幫助肅王造反,卻被肅王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了,可他卻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派出了以商人為掩護的探子去接觸了方家和陳家。 陳家的家主不愿和異族結(jié)盟,也不覺得“雷火”是什么可以能逆轉(zhuǎn)局勢的神物,直到被竇太妃帶來的投石車大傷了元氣,才隱隱有些后悔,但那時局勢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而當(dāng)時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滅亡之兆的方順德已經(jīng)是顧不得那么多了,可惜運氣太差,胡夏人千辛萬苦送入中原的第一批雷火還沒有進入方黨控制的地方,就已經(jīng)傳來了方黨被火藥攻破城池,方順德當(dāng)場炸死的消息。 這一批方家接應(yīng)雷火的人馬就這么隱入西域,無法回歸中原,全靠有胡夏暗地里的支持,得以在偏遠之地生存下來,因為人數(shù)太多,他們沒辦法逃亡胡夏,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代國任何一處,只能倚靠胡夏商人不時運送來的物資存活。 他們也知道去襲擊使團隊伍殺死公主是要冒著巨大風(fēng)險之事,可是除此之外,他們已經(jīng)沒路可走。 “這一支暗地里的人馬,簡直就像是讓人防不勝防的釘子?!眲⒘栌行c幸地開口,“還好拔了這枚釘子。” “是啊。” 已經(jīng)升為門下侍郎的陸凡后怕地點頭。 “若任由這支人馬在胡夏的支持下發(fā)展下去,還不知會如何。這摩爾罕王心機深沉,明地里要和我國通商,暗地里卻留下這么個后手。” 現(xiàn)在是看不出什么作用,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等代國和胡夏開始互市之后,動輒幾千人的商隊進出兩國邊境也是常事,這些人原本就是方黨麾下的精兵,豈不就成了夏國人最好的內(nèi)應(yīng)? “兩國相交,各展所長,也沒有什么?!眲⒘鑵s淡然了很多,“朕不也派了使團帶了重重的禮物,要去把胡夏的水?dāng)嚨酶鼫唵??無非都是為了削弱對方的國力罷了。” 陸凡沒想到這位最為“正直”的陛下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不知道怎么接口,只能動了動嘴唇,說了句“陛下圣明”。 “不是朕圣明,而是為了生存和發(fā)展所施展的‘詭計’,并不是什么罪惡的事情。只是他們擔(dān)心流風(fēng)公主成為我國的助力而半路截殺,也實在太大膽了一點。朕的禁衛(wèi),不是隨便拿來犧牲的棋子?!?/br> 劉凌沉聲喚道:“薛棣!” “臣在!” “你草詔吧?!?/br> “是!” 薛棣愣了愣,立刻站到案后,提筆等待。 “原本朕不想派太多兵馬去,以免顯得我們寧有所圖,只是朕的表妹一路又是遇襲又是被伏,胡夏的武士也傷亡慘重,如果朕不派出大軍前往,怕是半路上隨便來批馬賊就能把他們伏擊了去。相信摩爾罕王也能理解朕的心意?!?/br> 劉凌挑了挑眉:“就按照朕的想法去寫。這是國書?!?/br> 薛棣是中書舍人,也就是秘書出身,這樣的差事做的輕車熟路,沒有一會兒功夫,就洋洋灑灑寫了一篇義正言辭的國書,重點將責(zé)任放在“遇襲”致使無人可用的前提上,相信摩爾罕王也知道內(nèi)中是什么原因,只要他不想扯破皮,也就只能忍了代國派去這么一支大軍作為“護兵”。 劉凌看完薛棣的詔書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國書以夏文、漢字各擬一封,朕蓋印后即刻發(fā)往肅州,交由使團主使秦將軍之手。使團主使、副使依舊由秦將軍和費少卿擔(dān)任,使團的護軍……” 劉凌沉吟了一會兒,輕嘆道:“本來不想用大哥得力的人手,可現(xiàn)在這情況,除了魏坤,似乎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br> 他抬起頭:“擬詔,封魏坤為使團護軍將軍,鐵騎山莊蕭十一為副將,領(lǐng)軍八千,征調(diào)甘、肅、涼三地騎兵,共同護送使團入夏?!?/br> “是,陛下!” 蕭十一跟隨王七出入胡夏經(jīng)商多年,熟悉地理和風(fēng)俗人情,魏坤沉著冷靜,又心思細膩,兩人都是同樣穩(wěn)重的人,有不失機變,作為使團的護衛(wèi),最是合適。 只是有些對不起大哥。 罷了,大哥應(yīng)該會理解的。 劉凌想起瑤姬,對著西邊冷冷一笑。 瑤姬回去了,想必西邊那位也回去了,瑤姬臨走前好歹對他有各種交代,那邊那位還要發(fā)信號求援,顯然和西邊的摩爾罕王室相處并不算融洽。 在這種情況下,西邊的神仙一走,看得見他的人肯定方寸大亂,以前有“預(yù)言”做出的選擇也變得必須要自己決定,那么流風(fēng)公主這個“變數(shù)”就不能存在了,這個決定看起來做的很是倉促。 若是安歸一開始就要殺她,有這樣的伏兵,又有雷火,流風(fēng)公主在半路上就活不了了,想來是在京中的那幾個月安歸得到了什么消息,才設(shè)法想要殺了流風(fēng),所以在得到回程路線的安排后,設(shè)下了這么個陷阱。 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雖然沒有了瑤姬,卻還有一位“活神仙”。張守靜尚且有這樣的本事,那在外祭祀的太玄真人又如何? 這么一想,劉凌越發(fā)期待起來,已經(jīng)有些下詔命他回京的沖動。 “陛下?陛下?” 薛棣擬完旨,見劉凌在那定定出神,只好開口提醒。 “嗯?!?/br> 劉凌接過封賜的詔令,確認無誤后蓋上御印,遞給陸凡。 不管西邊是哪位神仙,既然同樣是能被神仙選中之人,想必不會太差,可他卻有不能輸?shù)睦碛伞?/br> 他可還記得,瑤姬提起那位“同僚”,滿是厭惡之情。 她討厭的人,就是他討厭的人。 *** 時光荏苒,一眨眼已經(jīng)是兩年過去。 昔日俊朗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身高八尺的偉岸青年,一雙星目不似年少時光芒畢露,只有一抬頭、一回眸間,隱隱有精光閃過。 長期堅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