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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搶奪姚霽的“導(dǎo)向儀”時,他曾估算過好幾種可能的結(jié)果,其中一種就是觀察者一脫開“導(dǎo)向儀”就會迷失在空間和時間的縫隙中,從此失蹤,如果真是那樣,也和“死亡”沒什么區(qū)別了。 他是做好了姚霽可能會死在那里的心理準備而利用她的。 所以他從設(shè)備艙出來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考慮姚霽會不會失蹤的問題,對于他來說,姚霽不過是個可以臨時合作的“普通人”,她所擁有的資源和情報,在他占領(lǐng)了研究中心之后,對他來說一無是處。 就算她當時沒有留在研究中心,他雇傭的人也會從姚霽的家中帶走她,哪怕她不會合作,形勢比人強,軟的不吃,他還有硬的辦法讓她就范。 從姚霽不得不上了他這條船開始,她就注定了會成為他奪取研究中心數(shù)據(jù)、以及自己得到戀人的犧牲品。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明看起來萬無一失的“帶回”計劃,居然會因為漫天的雷電而化為烏有。 如今的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復(fù)仇,如果不這樣想的話,他早就陷入到無盡的自責和內(nèi)疚里,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謀劃全局。 在他的心里,曾經(jīng)刺殺了狄芙蘿,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逼得自己要出此下策救他的那幕后主使,便是他真正的仇人。 而他根本不需要去尋找什么證據(jù),因為歷史早就給了他答案。 在夏國歷史上,關(guān)于狄芙蘿的記載從來就不是什么只言片語。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王太妃一生的經(jīng)歷被演繹過無數(shù)個版本的和影像延伸品,研究她的歷史學家也有很多,甚至于她的尸骨在四百年前就被當時的考古學家考古挖掘出來過,做過詳細的DNA檢測。 歷史中的她,是死于一種拜火教用來懲罰叛徒的□□,在那個煉藥技術(shù)和商品流通都不發(fā)達的時代,藥物的來源幾乎就是兇手的目標信息。 她并不是立刻就死的,而是在藥物的折磨下茍延殘喘了很多年才去世。 狄芙蘿中毒的時期,正處在和摩爾罕的王妃爭權(quán)最激烈的時候,摩爾罕和狄芙蘿之間的矛盾一觸即發(fā),而王妃敢于和王太妃爭權(quán)也是出于摩爾罕的支持,所以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傾向于是摩爾罕授意其妻謀殺了自己的母親,夫妻二人分享了屬于狄芙蘿掌控的權(quán)柄。 但他畢竟不是完全的情圣,他還有著自己的野心,這野心便是想要掌握自由穿梭平行空間的力量,所以他不會做出直接毀掉整個研究中心為狄芙蘿陪葬這樣的事情。 每一次“推演”,都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消耗的人力物力財力更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他若毀滅了這一次的“推演”過程,想要復(fù)制這里面的奧秘,還不知道要多久。 所以“程序”必須繼續(xù)下去,摩爾罕也必須死,夏國更不能存在。 剛剛進入代國時,秦銘根本就不是去找劉凌的,而是因為中東組的設(shè)備全部出現(xiàn)了故障,所以他嘗試下華夏組的設(shè)備艙是否能夠正常使用。 然而一進入祭天壇,他的腦子里突然就閃過了讓劉凌替他復(fù)仇的想法。 他知道這個世界里看得見他們的人都把他們當做“神”,而他們因?qū)騼x表現(xiàn)出來的各種聲光電效果在這些原始人看來,的的確確就像是“神跡”,所以他們天然就會對“觀察者”抱有敬畏。 劉凌的祖先能為了“拯救世界”而服毒自盡,身為劉志子孫的劉凌,說不定也會為了神仙的“警告”而做出和劉志一樣的選擇。 不,代昭帝在歷史上就是一位私心極淡、性格寬厚的仁君,這樣的人肯定會做出和劉志一樣的選擇。 至于他說的給他圖紙、他也許能救出被困的姚霽云云,也不是隨便糊弄他。 導(dǎo)向儀本來就能錄放影像,如果他在外面將攻城弩、后來最先進的代耕犁等圖紙掃描進去,再進入代國放映給劉凌看,以他那在古人看來瞠目結(jié)舌的記憶力,一定能重新描繪出來。 只要劉凌愿意給夏國、給摩爾罕一些麻煩,他會在控制研究中心的時間里,盡可能的給他來自于知識和見識上的幫助。 如果劉凌想要,他甚至可以代替姚霽告知他屬于華夏的“預(yù)言”。 反正在他看來,這個被他攪和過的世界最終肯定被黃博士給關(guān)閉,亂一點和更亂一點,又有什么區(qū)別? 姚霽是不能從夏國返回現(xiàn)世了,可她可以選擇到代國來,至少她的“男友”在這里。 他只不過隱瞞了姚霽沒有了導(dǎo)向儀可能一直無法回返的事情,但這種事對于想要和戀人長相廝守的劉凌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 于是秦銘回去了一趟,將古代先進的器械和武器技術(shù)、諸多學科的著作典籍、甚至是從代國開始的大部分的華夏史都掃入了導(dǎo)向儀,他思忖著如果劉凌還有掙扎之心,便將這些的一部分放給劉凌看看,從而動搖他的決心。 秦銘,是帶著萬無一失、志得意滿的態(tài)度,踏入劉凌的含章閣的。 含章閣,是歷代君王用來在下朝后小憩的書房,也是長久以來,和姚霽留下了許多美好回憶的地方。 這里也是他所在的所有書房里,唯一會頻繁更換屋內(nèi)陳設(shè)、也極少宣召外臣的私人地方。 對于劉凌來說,像是秦銘這樣的人踏入了含章閣,都對含章閣是一種侮辱,更別說要長長久久的留在這里。 可從他下定決心之后,他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劉凌看著秦銘以一種在他看來近乎于“粗野”的走路姿勢走到了他的面前,毫不客氣地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聽見秦銘如此問他。 “神君的要求關(guān)系重大,而且遠征一地,并非容易之事,有可能要耗費數(shù)載甚至十數(shù)載,不知神君可等得?” 劉凌十分冷靜地反問。 “數(shù)載還好,十數(shù)載太長?!?/br> 即便是他劫持人質(zhì)僵持,如果時間太長,黃博士肯定毫不猶豫地選擇讓政府介入,就算不便讓政府介入,難道他就找不到雇傭軍嗎? 能建立起這么龐大的機構(gòu),黃博士的人脈,只會比自己更廣。 “神君應(yīng)該是夏國那邊的神使,又為何想要毀滅夏國?如果不是毀滅夏國,而只是想殺了摩爾罕,也許可以采取其他的法子?!眲⒘璩练€(wěn)地說著:“只要給我時間,策反、扶植、暗殺,也許不必大軍西征,也用不到十數(shù)載,神君就能見到摩爾罕的死期?!?/br> “如果只是這樣,又怎能解我心中之恨?”秦銘額上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