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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作用。 這場維持十年的改革,從水利、軍事、農(nóng)業(yè)、商業(yè)、稅收好幾個方面提升了國家的國力,但劉凌卻在改革剛剛開始使得國力上揚時駕崩,以至于留下個“昭”的謚號,后世說起元平中興,平添了無數(shù)遺憾。 如果他一直活著,恐怕這段歷史就要改成“元平之治”了。 自從知道了這里只是個平行世界,跟她的世界根本無關(guān)之后,姚霽心中的小心翼翼也減少了不少,有時候劉凌詢問她的意見,她也能夠按照歷史的評價和他討論大臣們的功過問題。 這“護國天女”的稱謂,絕不是她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起的。 今日也是如此,由于青、冀、慶等好幾州先遇旱災(zāi),又遇戰(zhàn)亂,好不容易平定戰(zhàn)爭卻出現(xiàn)蝗災(zāi),導(dǎo)致百姓紛紛逃離,人口銳減,土地荒蕪,即便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恢復(fù),也依然不見什么起色。 嚇破了膽子的百姓情愿做流民,也不愿再回到家鄉(xiāng)去了。 劉凌在農(nóng)業(yè)改革中最重要的就是“招撫流民、墾種荒田、推廣農(nóng)具”,只要是愿意去荒蕪之地墾荒的流民和百姓,兩年內(nèi)免稅,三年后只要有能交稅的丁戶,該丁戶開墾的農(nóng)田便歸流民所有,到了地方上,地方官府還要發(fā)放種子和農(nóng)具,由多少戶共借一頭牛給開墾的農(nóng)戶使用。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根本沒那么多耕牛,耕牛是官府出錢加擔保向有多余牛的人家“借”的,在農(nóng)忙時借給這些開墾荒田的農(nóng)戶耕地,種子也是如此,由官府出面向出售種子的糧商(大多是皇商)“租借”種子,等這些田地有了收成后以糧食抵錢歸還“種子”,由官府作保。 這方法一開始在慶州小范圍試驗時很是成功,可到了受災(zāi)最重的青、冀兩州,即便是官府出面也有很大的阻力,很多人情愿受“杖刑”也不愿意將耕牛租借給朝廷分配,哪怕比民間拆解更高的借錢也不行。 劉凌立后之后初次開始改革,一上來便動的是最不容易觸動各方利益的水利和農(nóng)事,田也大多是荒田,原想著應(yīng)該馬到成功。 誰料“試驗”成功沒多久,剛剛開始推行就遇見了阻力。再加上之前他信心滿滿,在姚霽面前意氣風發(fā),此時卻被官員們齊聲反對要求另想他發(fā),無論是自尊還是信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挫敗,又是氣又是失望之下,竟生出退卻之心了。 當然,這“老子不相干”了的態(tài)度只是一種傲嬌的表現(xiàn),大臣們也大多知道皇帝只是需要他們的安撫好借個臺階下臺,但剛剛爭執(zhí)的太過激烈,很多大臣根本沒想給皇帝臺階,一部分老臣則是出于對劉凌的擔憂,并沒有貿(mào)然妥協(xié)。 這兩年來,因皇帝的聲望實在駭人,有時候明明做的有些瑕疵的地方,已經(jīng)無人敢提,遠不如剛剛登基時樂于聽諫。 尤其是,按照高祖的規(guī)矩,帝后皆應(yīng)有隨身舍人和女官記錄,但因為瑤姬的身份太過特殊,劉凌甚至不愿意她住在后宮里,帝后二人自封后大典起就一直同住在紫宸殿的寢殿,同起同臥,讀詩作畫,聽琴觀舞,談古論今,朝夕與共,根本沒辦法時時刻刻記錄。 據(jù)說曾經(jīng)有女官想要記下皇后的起居,結(jié)果曾看到起晚了上朝要遲到的帝后直接穿墻而出,活生生嚇暈了的事情。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這種東西再也沒有人提。 可因為沒有了,皇帝缺少了不停自省的途徑,耳邊又盡是歌功頌德之言,這讓以陸凡和薛棣這一派“士族”出身的大臣們很是揪心。 劉凌年輕氣盛,之前有“升天”的經(jīng)歷,無論在民間、軍中還是朝廷里都已經(jīng)有了無上的威望,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已經(jīng)有了說一不二的氣勢,這種氣勢并不是因為劉凌的“治國之道”已經(jīng)趨于完美,而是因為他身為皇帝、天人,以及天帝半子的身份,讓人們從內(nèi)心里生出的敬畏。 但這位陛下畢竟是凡人,這種“敬畏”時間久了,就會醞釀出剛愎和自滿,哪怕這天下因為有上天庇護風調(diào)雨順,人君若是無德,造成的災(zāi)禍就會比天災(zāi)更為可怕。 好在皇后瑤姬因為“仙人”的出身一直超然于眾人之外,不時提醒皇帝謹記自己的職責和身份,這才沒有出現(xiàn)什么可怕的變化,可皇帝在所有人都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突然開始實施新政,也是和他這種“自滿”分不開的。 天下的百姓和代國的官員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精力旺盛的皇帝已經(jīng)開始野心勃勃的準備改變整個世界,如果一開始就太過順利,日后的改革跟頭只會載的更重。 而且如果皇帝一開始激烈反對所有人就屈服、畏懼與天威就此妥協(xié),以后改革中要是出現(xiàn)了重大失誤,更不會有人敢開口直言皇帝不對。 現(xiàn)在一開端就出了問題,對代國、對皇帝、對大臣,甚至對天下人來說,反倒是好事。 姚霽在代國并不只是個“吉祥物”,相反,因為她對于古代的歷史了如指掌,又能具體分析大部分的政事,大臣和劉凌都很尊重她、給予了她超過所有人的尊重。 然而姚霽畢竟只是個歷史學家不是個政治家,所以她很少真正參與“政事”,只是根據(jù)后世的經(jīng)驗提出幾種建議讓他們自己斟酌,在“不干政”這一點上,她做到了讓所有人都無法挑剔。 于是姚霽在宮中內(nèi)外行走時,經(jīng)常能“偶遇”擔憂劉凌的老臣,時時向她“諫言”,提出自己的意見。 他們對于劉凌“驕傲自滿”、“急功近利”的擔心,姚霽早就明白,所以這兩年來她不停的提醒劉凌保持平常心,也愿意作為橋梁,替官員們傳達他們不太好向皇帝說出的建議。 此時兩邊局面僵硬,姚霽心里了然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從善如流的挑起了“警醒”皇帝的責任。 “陛下……” 簾后的姚霽突然開了口。 突然聽見皇后的聲音,朝堂上陡然靜了下來,剛剛還態(tài)度激烈的官員們立刻持笏正色,恭敬地按朝班位置洗耳恭聽。 “陛下,您的想法是好的,如今處處都需要用錢,我們都知道您也是想希望以民助民,以商養(yǎng)農(nóng),盡量減少國庫和百姓的負擔,達到招撫流民、增加耕田的目的……” 她不動聲色的先肯定了劉凌的想法,將他高高抬起。 果不其然,劉凌剛剛還滿懷委屈的眉眼頓時舒展了開來,一副“我娘子承認我了就行你們說的我都不放在心里”的滿足表情。 姚霽見他這樣,心中也嘆了口氣。當人家妻子和當人家戀人果然不同,這兩年下來,她已經(jīng)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