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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這些修士將攘邪閣外的大門堵得牢實,遠遠望來,好似許多蠅蟲見到桃果,爭先恐后簇?fù)碇可先?,表面一層水泄不通?/br>清風(fēng)、明月兩個仙童一左一右守在攘邪閣外,阻擋試圖闖入閣內(nèi)的眾人,焦頭爛額。“鳳仙君被仙主責(zé)罰,令其禁閉,不可出攘邪閣半步,無法會見各位,還請見諒?!?/br>然而兩人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人群中。“罪仙百忍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罪孽滔天,被他害死的凡人之中,還有我成仙之前留下的血脈?!?/br>“哼哼,百忍腹中的劍獸族余孽,怕就是你鳳仙君的種,如此說來,你與百忍的自私自利有何區(qū)別?!?/br>“鳳昭明,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叫我輩仙修不齒?!?/br>清風(fēng)、明月額頭上有青筋暴起,真想大吼一聲:“胡說八道!”便在這時,攘邪閣內(nèi)有清朗男聲傳來,及時打斷了他們。“清風(fēng),你與明月退下?!?/br>兩個道童扭頭望向攘邪閣高高懸掛的牌匾,道:“鳳君,你……”“無妨?!?/br>屋內(nèi),鳳昭明不卑不亢道:“常生仙主不允本君外出,卻沒說不允旁人進來。你們讓開?!?/br>話音甫落,門外一片寂靜。清風(fēng)、明月大是解氣,從人群中鉆出,道:“我家主人請各位進閣。”然而,眾修士雖爭吵不休,卻無一人膽敢上前一步,推開攘邪閣大門。誰人不知,這位鳳仙君修為強悍,是正梧洲當(dāng)之無愧的“戰(zhàn)力第一人”?圍在外面破口大罵幾句倒是算了,真要動手,誰能在他那里討到好?況且無論如何,也不方便在正陽仙宗的地盤上,對這個日后極有可能成為四尊之一的修士動手。清風(fēng)冷笑兩聲,鞠躬伸手,催促道:“請,快請進?!?/br>“……”眾修士嘟囔道:“今日先算了?!?/br>“私闖攘邪閣,有些失禮。日后請問常生仙主后,再做定奪?!?/br>“鳳昭明,你不要得意,來日我們定要再來,替我無辜的血脈討個公道!”吵鬧間,圍在攘邪閣外的修士終于散了。看著竹倒草翻、一片狼藉的鎮(zhèn)穢峰,清風(fēng)輕嘆口氣,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前去敲攘邪閣的門。還是讓鳳君清凈一會。攘邪閣內(nèi),有獸首香爐,青煙裊裊,奇香撲鼻。煙霧繚繞中,鳳昭明只著一身月色長袍,盤膝端坐。他脊背挺直如竹,朱紅雙眉下,有一雙星辰般明亮的眼。無論外面多么吵鬧,這位仙君的表情仍舊冷靜如斯,視外界如無物。鳳昭明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與堅定。便見仙君伸出手,一雙瘦而長的手掌中,掛著一條素色的手帕。鳳昭明雙手微微抬起,而后將那條素色手帕,穩(wěn)穩(wěn)地系在鼻梁上,將自身雙眼遮住。此時鳳昭明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雙目被遮,眼不能視物。雖然看上去是在修行打坐,然則實際上鳳昭明將周身靈力都封閉住,既不吞吐靈力,也不運轉(zhuǎn)周天。他便如凡人一般,起身漿洗衣物,整理儀容,清理棋盤,研磨筆墨,不喚仙童,反而樣樣親自動手。鳳昭明身為正陽仙宗仙君之首,是未來仙尊的種子,無緣無故做這樣凡人迫于生計的舉動,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鳳昭明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奇詭,是以這些日子他沒有叫清風(fēng)明月進來,只自己一人獨處。九百余年之前,鳳昭明尚未被東昆仙主領(lǐng)進正陽仙宗,也是個窮苦的孤兒,這些瑣事他本都是做慣了的。此時即便身份尊貴了近千年,再次動手,也不見生疏。只是目不能視后到底不太習(xí)慣,鳳昭明行動緩慢,雙手前伸,不斷摸索。時不時撞上桌角,分不清方向,堂堂仙君,也會停在原地,愣上半晌。這樣的日子,便如風(fēng)暴即將來臨前的寧靜,透露著一絲危險的味道。沒過幾天,攘邪閣外,復(fù)又變得喧鬧起來。清風(fēng)、明月急急忙忙上前,輕敲門后,稟告道:“鳳仙君,門外各位仙修有要事同你商量,皆因……”他待要開口解釋,海嘯般的罵聲便連綿不絕地涌了進來,將清風(fēng)打斷。“鳳昭明!你這逆賊,小仙主本來好好的,全都給你教壞了?!?/br>“他協(xié)助罪仙百忍逃脫,有什么好處?定是聽你唆使,才干出傻事?!?/br>“你是萬年難遇的絕頂天才,一時糊涂,受到妖人蠱惑。”“你快快出來,擒拿百忍,將功贖罪。否則你一世英名,就要敗在這劍獸族余孽手中了!”鳳昭明的眼前仍然系著那條素色絹布。這些日子他雖目不能視,聽力卻愈加敏銳。聽著門外激烈的咒罵,鳳昭明落在白衣之下的手指,微不可見地蜷縮收攏。喃喃道:“什么……千晴他……”鳳昭明被囚禁在鎮(zhèn)穢峰中,不太了解峰外發(fā)生的事情,但通過門外咒罵的寥寥幾語,也能聽懂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譬如千晴與臨子初遇見了重傷在逃的百忍,不僅替他掩護,更將他護送到擎天之柱。鳳昭明本是靜靜坐在床榻上,衣袍一塵不染,一副不入塵世的仙人姿態(tài)。然而聽到千臨二人胡鬧,而本應(yīng)逃離此處的百忍,重新出現(xiàn)在擎天之柱時,鳳昭明再也忍耐不住,他深深皺起眉頭,心神不穩(wěn)之下,呼吸也有些亂了。“……”便在這時,屋里卻又忽然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怒急的呼吸聲,那是極其微弱的聲響。這聲響令鳳昭明心中一驚,皆因以他的修為竟然也沒發(fā)現(xiàn)之前屋內(nèi)有何異樣。心煩意亂下,鳳昭明抬起手,將眼前遮住目光的手絹摘下。長時間不見天日,驟得陽光,令鳳昭明皺起眉頭。想了想,鳳昭明雙手合掌,而后慢慢拉開。一個圓形的透明結(jié)界將攘邪閣牢牢包裹住,阻擋了內(nèi)外溝通的喧鬧聲音。房間里重新變得安靜下來,鳳昭明方才聽清那喘息聲的來源。他頓了頓,站起身,對著角落木桌陰影處輕聲道。“……誰?”濃黑的陰影緩緩挪動,隱約間似乎可以看清一絲輪廓。鳳昭明的眼瞳猛地縮了縮。他又上前一步,低聲問:“誰?”便聽得一陣挪移的窸窣聲,一頭滿身血污,遍體鱗傷的黑色云豹,遲疑著走出陰影,展露在鳳昭明面前。那一瞬間,鳳昭明的眼中有極為復(fù)雜的情緒閃過,最終化為怒意與不甘。這些天的隱忍與冷靜仿佛過眼云煙般,鳳昭明疾行而致,取下懸掛在墻上的仙劍九問。仙劍出鞘,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