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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事情到這一步,他這樣指揮,必定是有后手的。 而且再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那些“巖石”的排列是極有講究的,盡管被“洪水”所攻打,但他們何嘗不是分割開了對方的力量,沒有讓對方成功凝聚。 再再仔細研究,也再度發(fā)現魔軍雖然被分成一團一團的小部隊,卻舉止自有章法。他們圍成小股組合,背靠著背,一致對外,武器不同,功能不同,傷亡居然很少!顯然,這是一種戰(zhàn)術應對,之前絕對是無數次演練過的。因而,才能忙而不亂,亂而不慌。 “信心!信心!”辛火火輕輕拍了拍灰影的肩膀,“不要這樣沉不住氣,這場仗這是才開始呢!” 灰影長出了一口氣,還沒說話,辛火火就又道,“去,幫我搬一把舒服點的椅子過來,再拿點水和食物。” 灰影張大了嘴,納悶的看著她,似乎不能理解她這種觀戰(zhàn)的心態(tài),怎么就像是看熱鬧的呢? 辛火火也沒解釋,就揮揮手,意思讓灰影快去。 正如她所說,這場仗不是一天半天能打完的。這是異界戰(zhàn)爭,不管是魔修鬼修還是靈修,靈獸,或者不管什么,總之雙方都是修行者。于是這注定和人類的戰(zhàn)爭不一樣,他們的疲勞極限會很長。也就是說,他們會不眠不休,直到達到一個修行者的極值。 這樣相比起來,她身為人類卻頂不了這么長時間,可她又不愿意離開,因為她要看到全部過程。如果她強撐的話,到了某個時刻,她覺得自己可以去戰(zhàn)場上發(fā)揮自己的作用時,因為疲勞而沒有精力,那不是害了北冥淵,害了大家嗎? 所以哪怕吃不下喝不下也睡不著,可為了保證自己脆弱的人類rou身能正常的運轉起來,甚至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她也得先保護這個rou身。 她站在越界碑之前看了半天了,卻只看到了魔軍,發(fā)覺冥界的陰兵冥將還沒有露臉,這說明什么?說明戰(zhàn)爭還遠沒到最關鍵、最激烈、也最殘酷的時候! 她等!她看!她再一次拿出手機,通過那特異的攝像頭尋找北冥淵的身影! 他此時并不在任何一個被分割的小型隊列之中,而是縱馬奔騰,直入西北方向的一個土坡上。那土坡看似不顯眼,但極高極陡,高度像座小山,角度到少有七十。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那匹神駿的馬是怎么能如履平地、毫不費力般的上去的,總之很快,北冥淵就站在了坡頂。 他的身邊,只有炎惑和玄流跟隨,并無其他親兵近衛(wèi)。玄流手持著長長的號角,聽著吩咐,吹出不同的聲響,顯然是在發(fā)布命令。而炎惑肩膀上扛著一面巨大的旗幟,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魔字。 辛火火認得,那是北冥淵的標志。 那是帥旗!那面旗不倒,就意味著魔軍就沒輸!就還有戰(zhàn)力! 第590章 590 三天 可是,雖然北冥淵實力強大,應當說是在這一戰(zhàn)中頂尖的三人之一,但這么明擺著把帥位暴露在敵人的面前,真的好嗎? 眼見著,就在她產生疑慮的時候,他的身影才在坡頂站定,就有大小不同的攻擊光芒從遠處對著小山招呼。伴隨著幾聲尖利的哨音,更有一支紅色人流分出來,身著山坡移動,就算以她這種外行人的眼光看,也看得出實力不俗。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那令人聽了牙酸的尖嘯之聲,正是滅世軍的統(tǒng)帥口令。不管機會大不大,成功的幾率有幾成,針對北冥淵本人的攻擊已經開始。而且勢頭越來越猛,參與的敵方兵將也越來越多。 辛火火猛然明白,也許這就是北冥淵的本意! 他在吸引敵人的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在本軍人數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分擔整體壓力。他這樣做非常勇敢而決絕,甚至是冒險的,但那個膽小謹慎的滅世者,卻從開打到現在,連半點影子還沒出現呢。 北冥淵這么做當然是冒險的,但同時也是自信。滅世者想后發(fā)制人,他卻在引蛇出洞。今天必然是滅世者突然進攻,但北冥淵也不是全無準備。 有了這種最基本的認知,辛火火又深深望了北冥淵的身影幾眼,就一咬牙收回了手機,也收回盯著北冥淵的目光。如今,她只能選擇相信他,也不能太浪費眼力。她用的是鬼弓魔箭,哪個弓箭手不是需要好視力的呢。所以她還是縱觀大局先,偶爾看看他就好。 這樣想著,發(fā)現灰影已經完成任務回來了,還帶回血骨鳥已經成功的安靜下來,正處于物我兩忘的境界,看樣子只等她的召喚了。 “連小血都沉得住氣,我們也能?!彼謸崃艘幌禄矣皥A圓且毛茸茸的頭說。 緊接著就是漫長的拉鋸戰(zhàn),雙方勢均力敵,互有攻守。辛火火強迫自己靜心靜息,給手機設了定時時鐘,過一兩個小時才觀察一下戰(zhàn)況。她甚至用才學會的手法設置了結界,免得小熊灰影觀戰(zhàn)時的大呼小叫影響到她的心緒。 事實與她所預料的出入不大,這絕對是一場長長的戰(zhàn)爭。 在非人界,她的手機沒有信號,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法術升級的緣故,電量倒是用不完,日期和時鐘也正常。所以,哪怕戰(zhàn)場上無日無月,無白無黑,一直被陰慘慘的灰黃色籠罩著,還有似乎風吹不盡的碎鏡的殘渣煙塵在半空飄蕩,可從手機屏幕上的數字顯示上來看,已經足足過了三天時間! 不眠不休的,魔軍與滅世軍打了三天! 再有心理準備,辛火火此時也不免焦慮起來。她已經顧不得時鐘定時,自身辛苦構建的節(jié)奏也打亂了,時不時湊到越界碑呈現的畫面上看。倒是灰影前面消耗太大,這時候撐不住,睡著了。 天空,仍然是不變的顏色,卻似乎更陰沉了些。地面上,卻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倒不是身著紅衣的滅世軍的人數又增加了,而是戰(zhàn)場變成了尸山血海,鋪滿了血腥的尸體。許多尸體還被踏碎,血液浸入泥土,rou泥混入塵埃,被雙方來來回回的踐踏成新的腳下土。 北冥淵所站的小山包處,滅世軍的尸體更是一層層高高堆起,幾乎都要與山頂等高??此坪罄m(xù)的敵人就可以攻到他身邊了,但對方卻已經無力越過防線,于是形成了詭異莫名的平衡,他則遺世獨立的站在死亡鑄就的山頂上。 他所站的位置根本沒有挪動過,就像他是一棵根植于戰(zhàn)場上的蒼松古樹,任狂風暴雨、地動山搖也無法動搖。他高大的黑色身影就在那兒,堅定而堅強,不僅對魔軍兵士們是一種心理支持,令他們的信心不會動搖,也令辛火火的心可以安放。玄流和炎惑也仍然分站在他身側,號角倚立在光頭男的身側,時不時舉起來吹響,通過不同的節(jié)奏和音符指揮戰(zhàn)斗。而帥旗卻插在北冥淵側面的地上,隨著不知從何處卷來的狂風,獵獵作響。不過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