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階魔方。把弄兩下解不開，隨即放下。從兜里掏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jī)，熟練地把玩著。至于這個，還是改天等他心情好了用代碼還原吧。

寧正從后視鏡里看他，等他平復(fù)心情。覺得時機(jī)差不多才問：“霍，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瑞瑞回國時候我跟你說過什么？”

“我沒忘?！?/br>
那雙死魚眼一點表情都沒有。

“那你今天鬧這一出是怎么回事兒？”

寧正其實在一開始邀請他這個家庭教師的時候就告知了廖天瑞偷買他家賬單的事。并且警告他：廖天瑞這人就是反抗期到了，不肯聽話娶個名門淑女，非得找什么感覺，跟溫放學(xué)了一套自由戀愛的路子，回來跟爸媽耍性子了。而且你們都是男的，還指望這樣一直同居到老嗎？你死心眼兒，廖天瑞那么機(jī)靈會沒有老婆孩子？

霍山扣當(dāng)時的回答很讓他心酸，也讓他覺得此人實在是可憐。

霍山扣說;“我沒指望他喜歡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但是，你沒有權(quán)力阻止我看著他?！?/br>
寧正罵他死心眼兒。

霍山扣不卑不亢地面向他：“喜歡他這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會說。我只要他活得好好的?！?/br>
當(dāng)初說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又這個樣子呢？

“長痛不如短痛。我當(dāng)初就告訴過你瑞瑞早晚是要回我們寧家的?！?/br>
霍山扣知他誤會，連忙解釋，“跟瑞瑞沒關(guān)系?！毕胂雮z孩子不至于氣成這樣。還是小旭那句我們?nèi)叶际沁@樣給鬧的?！安?。有關(guān)系?！苯Y(jié)果越解釋越亂。他痛苦得胡亂抓自己的頭發(fā)排遣那散不出去的苦悶。最后他投降了?！氨?。寧先生，請容許我辭去家庭教師的職務(wù)?！?/br>
第15章剪不斷理還亂

寧正看傻子一樣看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沒有邏輯的建議真是霍山扣這聰明人提出來的。大概是真被逼急了。

寧正想?！安恍?。除非哪天你跟我說明白了?！?/br>
“寧先生，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放棄。我放棄他。這樣總可以了吧？”

曾幾何時，自己也和這個人一樣天真。一心想退出日升會。不惜跟那個人反目。

“走！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

“正，你必須離開日升會。以后，一步也不能踏進(jìn)九間房。你是要洗白的人。我不可以成為你的累贅。你我從此再不相識。”

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旭日東升被黑幫找上門，那個人第一時間沖了上來。一雙老布鞋把那個挑事的人踩在腳下，“有我在，我看你們誰敢動旭日東升！”

“怎么？誰家黑幫沒有幾個洗錢的地兒？要你管？你誰呀？給我打！”

“我管你姓布姓老。敢動老子的兄弟？老子一鞋底抽死你！”

轉(zhuǎn)頭沖他就是：“正，你每個月大搖大擺來九間房陪我喝個酒。老子的兒子，可不能讓這些不識相的小子欺負(fù)了去?！?/br>
“嗯。等等！誰是你兒子呀！臭不要臉的！”

“老子比你大?！?/br>
“大我一年了不起啊？”

“老子就是了不起！怎么滴？乖，叫一聲爸爸?！?/br>
“呸！”

啐了一口從回憶中醒來的寧正嘆口氣：“霍，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只跟你說一句，黑道不是你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br>
放霍山扣下車之后又補(bǔ)充一句，“你今晚情緒不是很對。好好冷靜一下。想想我說的話。”

寧正點火開車，霍山扣把住他窗戶，寧正迅速拔了鑰匙，關(guān)了火。

“很危險的。又怎么了？”

霍山扣像是想到了解決辦法著急告訴他。“我住九間房。我知道的。好幾個月沒有人來我家潑紅油的時候我黑進(jìn)銀行監(jiān)控，我看到的，拿著我還債銀行卡的人，手上有一串菩提子手鏈、一串金手鏈。是三當(dāng)家。他幫我收購了我家的債務(wù)。由得我慢慢還，愛還不還。你不用擔(dān)心，他說過他會罩著我的?！?/br>
寧正白他一眼，“然后呢？一筆不夠再搭一筆。你要怎么還？”

“常在路上走，哪有不濕鞋。我霍山扣除了爛命一條，還有什么可以報答他？”

寧正被他今晚的反常氣笑了。“切，吃藥！”

搖上窗戶最后跟他說一句：“你那樣只會陷得更深。別鬧別扭！回去！關(guān)門！睡覺！想明白！”

霍山扣開了門，攤下就睡。派森咬著尾巴跳上床，咬著主人衣角要拉上去?；羯娇郾Ьo派森，翻身睡下。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教育的失敗，善惡的爭斗，他與廖天瑞的感情，跟三當(dāng)家的人情債。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真的累了。

寧家，牛仁咆哮著被從隔壁樓叫起床出診。探了探那銀發(fā)鋪滿床的人兒脈搏。有氣無力地喊：“肝氣郁結(jié)。更深露重，受了點風(fēng)寒。好好調(diào)理早點睡。還有什么事？沒事請恕小人告退。”

下樓梯時罵了一句一個個當(dāng)自己銅皮鐵骨地折騰。臨走前還有模有樣開了點阿莫西林。

這風(fēng)寒開什么消炎藥？

沒睡醒嗎？

還是旭翻開自家藥箱給拿的感冒藥。

寧正愁的在樓下來回踱步。溫婉安慰廖天瑞，明天就好了。半夜，廖天瑞睡不著，起身提了一壺白酒站在露臺上。

倆孩子蓋在一床被子里談他們那作孽的瑞哥哥。

“那個瘋子一過來我就跑。跑不掉我就踢，打。打著打著他就不動了?！?/br>
子居繼續(xù)說，“我害怕。打電話給瑞哥哥。他接到電話馬上就過來了。你知道嗎？瑞哥哥養(yǎng)了鬣狗?！?/br>
“鬣狗？是獵狗吧？獵物的獵?！?/br>
“不是。那種好丑的那種。”

子居下床翻開指給他看。“這種。”

還真是鬣狗。

“然后呢？瑞哥哥帶鬣狗過來做什么？”

“我也這么問。他說處理尸體?！?/br>
那之后，子居嚇得抱緊他不敢說話。生怕廖天瑞在露臺聽到，放鬣狗咬他。

按照子居的說法，廖天瑞先是牽著鬣狗，任由它肆意啃食那人的身體。

子居不敢看，廖天瑞就拿手撐開他眼皮逼他看。說什么別人打你一拳你就踢死他，剩下的我們?nèi)丈龝幚?，你可是日升會三板斧一劈，永無寧日的寧日他孫子。這么膽小怕事怎么繼承家業(yè)。

“小旭我不要繼承家業(yè)。我害怕。我不要變成瑞哥哥那樣冷血無情的，東西?！?/br>
旭撫摸著子居的手臂給他安慰?！皼]事的。只要你好好學(xué)習(xí)，能養(yǎng)活自己，過著體面快樂的生活。你不肯繼承家業(yè)，誰又會逼你呢？”

“可我差點就殺人了?；魰粫憛捨?？其他人會怎么看我？我還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地上學(xué)讀書嗎？”

都問到點子上了。旭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能。”

看到子居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