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你護著自己那份飯行不行？”

他甚至懷念當年在學(xué)校打架斗毆被叫來的家長打得老師都要為他求情的糗事。

想的越多，居的心越痛，比扒著窗子那發(fā)白的手更痛。

兔子爺聽了，點點頭?！熬?，最曉得怎么才是活著?！?/br>
“團團阿姨也是。”

兔子爺沒有否認。“既然你都知道。那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自己小心?！闭f著就要貝塔們招呼他出門。

旭自己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吃著。

貝塔們得到命令，一直閃爍著眼睛，就是沒有動。

兔子爺?shù)皖^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貝塔們的眼睛都被鐵皮蒙住了。探索外界的紅外線被鐵片原地反彈，七個貝塔都成了瞎子，沒頭沒腦地到處亂撞?！巴Ｏ聛?。”

貝塔們這才你壓著我我壓著你定在原地。

哪里來的鐵片？朝遠處一看，貝塔的“尸體”果然少了幾塊鐵片。兔子爺抬起頭狠狠瞪著眼前這個小惡魔。

旭喝了半杯才給對面滿是厭惡的藍眼睛倒了一杯。“已經(jīng)很久，很久，很久沒有人聽我說過話了。我想找個人，陪我多說幾句話?！?/br>
“你一天說的話能淹沒清河。”

旭嗤嗤一笑。眉眼里的落寞有點我見猶憐的味道。

兔子爺這才發(fā)現(xiàn)，此人右眼下有一點米粒大小的淚痣，殷紅如血。

兔子爺盯久了有點失神?？傆X得眼前這個人，有點像拿著碎片倔強瞪著自己的瑞瑞。當年瑞瑞抱著廖氏的全身內(nèi)臟求他救廖氏也是這么要哭不哭的模樣。

兔子爺喝一口涼茶定定心神。心想，必定是這淚痣的禍，因為他深知眼前這個日升會前龍頭老大不是什么需要別人憐憫的弱雞。

“可他們都跟旭說話。不是在跟我說話?！辈璞献旖菧\笑，旭道，“嫂子你知道嗎？就算身邊有八個弟弟meimei，虎子哥最愛的依然是我?！?/br>
“我知道?！蓖米訝敽軣o力。

這個人，無論重生多少次，依然輕而易舉得到了他一直追求的夢想。前世是球友，是兄弟。今世，連身體都換了，還是能在九間房吃到虎子親手下的面。

兔子爺是知道的。自己再怎么努力待他好，那個人永遠都只會把他當長輩恭敬著。

自己擁有他記憶里那個少年的容貌，也敵不過他根深蒂固的一句“叔”。

然兔子爺也是相當倔強不服輸?shù)娜?。“我知道。那又如何？我愛他，我無罪。”

“你是叔，他是侄。沒有罪，難道你就敢說沒有錯嗎？”

“有錯又如何？錯的是我。苦的也是我。與旁人無關(guān)。”

茶杯放下。掌聲在空寂的大廳突兀地響起?！吧┳印！毙窈八┳?。

“長嫂為母。你心胸這么狹窄，怎么嫁我三當家？”旭放下茶杯，要跟他做個交易。

從方才這個人的言論來看，似乎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當然，兔子爺不會承認這是那個稱呼的緣故。警惕地問，“做交易要有籌碼。你能給我什么？”

第102章交易

旭雙手扳著小板凳，纖細的脖子往后仰，目視天花板?！拔抑雷约荷硎赖臅r候，很傷心。很傷心。之后，井叔叔的話讓我更加傷心?！?/br>
彼時，他扒著窗沿無聲哭泣。井叔叔在電話里還在繼續(xù)說?！澳阆铝私圆淮砘⒆泳陀洸黄饋怼！?/br>
那時候的井叔叔用居相處三年也少見的嚴肅聲音說，“正，你還記得過繼那一晚嗎？”

“虎子？”

這話一出，寧正跟井都心領(lǐng)神會了。旁的不必多說。

然井叔叔這個人就是一張嘴停不下來?！皩??；⒆舆@娃兒??！長情著呢！虎子夠孝順了吧？爸爸說一他沒有二話的乖孩子一個。那會兒他敢一拳沖他老子臉上糊過去，把弟弟搶走就跑了個沒影兒，長大以后呢？他能不去想著法兒讓他弟弟認祖歸宗？”

“不可能?！睂幷闭f不可能?！熬幽昙壍臅r候就跟他認識?！?/br>
這會兒倒驚到井叔叔了。“什么什么什么？你還讓他跟他親哥混在一起？”

“你聽我說！”

井叔叔于是一點點挑著發(fā)黑的桂花把這些不好的剔除出去，一面聽電話那頭的聲音。

“他們是打球認識的。我沒刻意去管。問題是，現(xiàn)在都小升初了。多少年的機會了都？虎子要說早就說了。哪兒還等到現(xiàn)在？說句難聽的，米飯都吃我寧家十二年了，還能讓你一聲哥給拐走了？就他虎子長情？我家居就是個薄情寡義，找到親爹媽，二話不說就留“我報了母親中學(xué)”七個字，一腳把我們這假的踹開？”

當然不會。我怕的從來都是自己被你們踹開。那一晚，井叔叔轉(zhuǎn)身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居，挑桂花的大手定在半空。米粒大小的干黃好桂花落下。窗臺上的手松開。井叔叔驚得沖到床邊，大聲命令?！澳妫∽プ∷?！”

被莫逆一掌打暈拖回去，是他的幸運。在團團阿姨手下吃胖，是他畢生的福氣?！拔乙恢倍际沁@么認為的?！?/br>
“這么想，也沒有錯?！?/br>
說完前世，收起迷離，旭的眼神，清明如雪水?！拔蚁胫肋^繼酒的細節(jié)。想知道為什么，他舍得把我過繼給別人家。我的籌碼，是瑞哥哥。”

接到義父電話說居知道自己身世的他的瑞哥哥，在井叔叔竹棚的閣樓，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坐下來。

醒來的居第一件事就是向他確認，“瑞哥哥，我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井叔叔說的虎子，是我哥哥。這個虎子，是不是三當家？我親生父母為什么要虎子不要我這個兒子？三當家為什么不認我？”

他彈坐起來，問題一個接一個像火山噴發(fā)，通通被他瑞哥哥一把小彎刀橫在頸邊的清涼熄滅了。頸邊被刀背拍了拍。

“能安靜下來了？”

居脖子沒敢動，“嗯”了一聲。

小彎刀在他瑞哥哥手上挽起漂亮的刀花，入鞘，隱入長腿看不見。

居這時候才敢咽一口口水壓壓驚。

他瑞哥哥常年冷冷的語氣，那時候有了一點溫度?！鞍涯氵^繼給義父這件事，我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想的。我只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一直愛著你這個弟弟?！?/br>
瑞哥哥說，那個人，是三當家。

“虎子很疼愛你這個弟弟。偷偷抱過來西街帶給我看。指著你吐泡泡的小嘴巴說很好玩。說你們不是兄弟都沒人信。你一哭，虎子就知道要給你換尿布。你玩口水噠噠噠響，虎子就給你喂牛奶。虎子總喜歡用鼻子蹭你襁褓問吃飽了沒。他一蹭過去你就咯咯咯地笑?！?/br>
瑞哥哥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里都是笑意。那么無憂無慮的笑意。

“你也不舍得三當家。為什么你不告訴他？”

“我為什么要告訴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