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中是笑得抽搐的肚皮。

膽兒小的團(tuán)子拉著他衣袖求情?！皩幎?！上去說兩句吧。要出人命了！”

居沖地上滾來滾去的人一抱拳。“小段子這舍己為人，割rou飼虎的高尚品德，實在讓我感動得無以復(fù)加。這零號小分隊的二隊長名頭，朕現(xiàn)在就禪位于你。”

團(tuán)子扯衣袖的手愣了好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第一件事指著人鼻子質(zhì)問:“寧二哥，你媽昨晚給你的，該不會是古裝劇的片子？你還熬夜看完了吧？你這樣！你這樣早晚是要失去我們的！我跟你說?！?/br>
“古裝劇多好??！冤冤相報何時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零號小分隊的債，全算在小段子頭上！這便清了兩家代代孽賬！”

“我屮！”

“好主意！”

“果然是寧二哥！看八點檔能看出人生道理來！”

“我還買了三百塊的化妝水。段子你記得幫我付了再去。哈?！?/br>
小美人開口，團(tuán)子馬上站出來，堅決為了媳婦兒賣隊友。

“段子哥！來年，不，今年沒有錢。來年的來年，清明重陽還有盂蘭盆，兄弟們給你燒兩只大大的金豬！你安心地去吧！”

“什么鬼！三當(dāng)家！團(tuán)子你個色胚子！哈哈哈哈！不是。別?。　?/br>
為可憐的小段子默哀三分鐘。青澀的初戀。膽怯的少年。從來只知揮棍子，不懂人間花開時。

旭有時候覺得，自己重活一世，就是上天要他記起這些在當(dāng)時并不察覺，回想起來發(fā)現(xiàn)全部失去才曉得珍惜的甜蜜小事的。

又或者他從來是胸?zé)o大志的人，今世才是真，前世都是虛妄。自然，那些奮斗出來的成績，死□□號，龍頭的當(dāng)家地位也不過是過眼云煙。

“現(xiàn)在這樣多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擰松螺絲（勞斯萊斯）

第104章霍山扣的坦白

他是真的覺得現(xiàn)在這樣可以為瑣事煩惱覺得很好。這讓他真真切切體會到自己活著。不是作為老大活著，是作為他兩位哥哥的弟弟，他父母的寶貝兒子，他小霍霍的學(xué)生，三當(dāng)家的，侄子？

他忽然不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很笨。那就只記住過去的好，跟現(xiàn)在的好，未來的好。旁的全部忘記。愁也好，恨也罷。糊里糊涂，胡思亂想，也就睡過去了。

夢中也記著對自己許諾，“寶珠寶珠，你等我，我有錢了。我現(xiàn)在買得起勞斯萊斯了?！?/br>
解決回來的子居本想在霍山扣房里待一宿，奈何敲門沒人應(yīng)。里面還傳來他霍老師的聲聲啜泣。無法，只得回房，祈禱弟弟早睡。

一開門就聽到的弟弟嘴里念念有詞，湊近一聽，聽清后身體一僵。支棱的字差點刺穿紙張。

寫日記是霍老師教他的安撫自己心靈的辦法。他把這些不能說的話全都記在日記里，不讓他自己一個人的兵荒馬亂跑到外面來。

他懷著這樣理智寫下那樣不理智的文字：

1找出這個叫寶珠的女人

2讓爺爺把這個女人賣到西街，一點朱唇萬人嘗。賤到泥底去！

3如果爺爺問起理由，就說這個女人讓他的心受了傷，無法治愈的傷。爺爺想來疼愛他兄弟倆。說什么就是什么。

恍惚間，他又想起，萬一小旭到西街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為她贖身怎么辦。萬一那個女人在枕頭挑撥他們兄弟感情怎么辦。販賣人口是要坐牢的。他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找到問題的核心，不要著急制造另一個問題來掩蓋它。這不是解決的辦法。

一筆過去把惡毒的計劃全部劃掉。對著熟睡中咬手指的那元兇，怎么也恨不起來。

窗外月色很美。也許是十五，也可能是十六。

子居起身，把日記本合起來，塞進(jìn)床底。捂著心口，感覺那處的怒火下去了一半。

他拉開窗簾，站在落地窗前。修長健碩的身體在床上撒下一片陰影。他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yuǎn)。他可以清楚看到子居含著的是右手拇指的半塊指甲。嘴巴微張。連右眼的淚痣都迷人得不可救藥。

從前還有我是哥哥你媳婦兒這個假名頭，用零花錢買他撒嬌說幾句違心的話。如今，他伸出手，剛好夠到床邊，就是觸不到床上那人一根頭發(fā)。

他想這樣的距離剛剛好。咫尺天涯。

旭，你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嗎？你知道你一直在傷害我嗎？他在無人清醒的夜里，用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距離逼著自己痛醒。

涼風(fēng)吹來，很冷。子居的唇開口好幾次。最后，“呵呵！”

你用兄弟情去解釋你對我的撩撥。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你利用我去接近外面的世界？你把我當(dāng)作踏板去娶你的兩個媳婦兒？

“休想。”月色的背面，一張嘴說與自己聽。更像是給自己下的毒誓。

次日下午三點，旭坐在家中地毯上，接聽溫放來電，慶祝他兩外甥雙雙考上重點初中，夏威夷旅游費用他全包。

“終于來到這個時候?！狈畔码娫?，旭呆呆看著不遠(yuǎn)處的霍山扣。

后者找不到剪刀，正用伸到身側(cè)躺著的派森嘴里，讓它幫忙咬斷縫好的T恤線頭。派森側(cè)著腦袋齜牙咧嘴，白森森的犬牙被它用來磨線頭。

“小霍霍，舅舅說為了慶祝我考上紀(jì)念中學(xué)，帶我去夏威夷。害怕嗎？”從前，霍山扣的生命就停止在這個時候。

霍山扣搖搖頭，對什么都是淡淡的，就連自己的生死也依然淡淡的。揉揉派森的腦袋。夸了幾句?？p好了粉的，霍山扣又拿起另一件白的開始縫。

“別縫了。你聽我說?！毙褡テ鹉前譚恤扔了。

霍山扣喊一聲，“派森?！?/br>
后者馬上起身給他撿回來。霍山扣抖抖灰塵口水繼續(xù)縫。半點沒有受他影響。就連派森也在搖過尾巴得到獎勵的摸摸頭之后再次安靜趴好。

旭試著跟他講道理?！耙话銇碚f，這種針線活，呃，就是，你看，這在舊社會還叫女紅不是？”

“所以呢？男孩子就不能縫衣服？”霍山扣縫線的手法嫻熟，行云流水又是一針。

賢妻良母啊。旭怒其不爭。“就是。小霍霍。你爭點氣哦！我瑞哥哥可是霸氣側(cè)漏的說。”

“我知道。瑞瑞工作的樣子很帥?？蛇@跟我做女紅有什么關(guān)系？”三兩句話，霍山扣已經(jīng)縫好了衣服。拿起毛線鉤針又開始打毛衣。

“有關(guān)系！你還織毛衣！我那個去！昨天，附耳過來?！毙裨谒吀嬖V他昨晚廖天瑞聽了一段什么。

“所以說，”旭豎起一根手指，“你不是我嫂子。你是我哥夫啊小霍霍！這輩分不能亂?！?/br>
霍山扣左手在鉤針上繞一圈，右手刺、挑。以rou眼看不見的速度又多織了一圈。捋順了剛織好卷起來的三圈，哈哈笑著說他想太多。

“我以前還給瑞瑞縫過領(lǐng)帶。他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