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驅車轉向上西山。

往拍子趕的路上，西寅問旭，“為什么兔子爺會知道？難道他也在？”

“不是?！毙褚贿吪芤贿吇卮鹚??！巴米訝斣谌鸶绺缡直凵现踩肓硕ㄎ恍酒?。不然瑞哥哥那一個手下都不帶還敢大搖大擺在街道上晃蕩，能不被找麻煩？寧安生是意外。別說兔子爺，我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他抓瑞哥哥做什么。要逼爺爺出來不如抓他女兒我mama或者團團阿姨。瑞哥哥這種忠心的外人寧愿自殺也不會成為爺爺?shù)睦圪?。他自己還有本事逃跑。抓著多費勁兒？”

廖天瑞被大水沖走。仗著水性憋氣潛入水底，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小拍子鉆進旁邊小洞，抓住了側開彎道凹地的吊環(huán)。水流被彎道分成大小兩股。身處小水流這邊的廖天瑞這才不至于落入前方水槽養(yǎng)了鯊魚。

這個凹地是為了避免工作人員被大水沖走的最后防御。多虧了當初，他為了確保甄敖角換心計劃的成功，親自過來拍子這邊找賈清的尸體。若是不知道這個凹地這個小拍子。真不知道如何躲過這場大水。

外面大拍子泄洪完畢又自動蓋回去。千斤重的大拍子沉重的一響，小泄洪結束了。

廖天瑞顧不得全身濕透，迅速起身去尋找出路。頭頂明月上不去，下有食人鯊下不去。旁邊懸崖峭壁有路，在水流中被碎片刮傷的手臂又無法攀巖下去。

廖天瑞望天祈禱。“天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想死的時候，我不帶手下沒被仇家找到，我做危險的事賭贏了，我不眠不夜地工作也無法猝死。我想解脫的時候死不去。等我得到了霍。我們準備好了在一起生生世世。現(xiàn)在的我，不想死啊?！?/br>
“那就先別死啊?！庇腥送崎_了小拍子。來人正是旭。“晚上好啊，瑞哥哥?！?/br>
“晚上好啊，小旭。”

“我說，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胖爺爺我？這鬼東西好重??！我能放下來了沒有？”

因為之前廖天瑞是順著水流方向推開小拍子，力氣不需要太大。但是西寅這一次是在完全沒有水流幫助下抬起一整塊游泳圈那么大的完整的實心鐵塊！

“三當家。你再撐一會兒。”

西寅很快明白旭為什么叫他再撐一會兒。小拍子已經(jīng)被放下來。西寅跟旭腳撐著地，手頂著小拍子。廖天瑞用一雙被碎渣子劃得血rou模糊的手，緊緊抓住吊環(huán)。三人擠在凹地，等待十二點全線水流貫通。

“來了?！?/br>
轟隆隆的水聲從遠而近，直往耳邊鉆。三輛小車那么寬的下水道果然流量驚人。過了好久，水流聲震得人耳朵都要穿洞了，才一點點弱下去。

“小旭，為什么會有這種好地方？”

“哈？你說什么？”

“我也不清楚。你問小旭?！?/br>
三人耳朵都有點聾，雞同鴨講說不清。還以為自己說太小聲。小小的凹地里此起彼伏吼起了一聲又一聲。

西寅把廖天瑞脫臼的手復原。旭聽聲音就覺得心疼。閉上眼睛扭過頭不去看。廖天瑞咬唇不做聲?！俺鋈ピ僬f?！?/br>
兩人問旭，“怎么出去？”

“跳下水槽。水槽外面有梯子。爬下去?！?/br>
“不行?！绷翁烊鹫f著，脫了西寅一只拖鞋砸過去。

鯊魚受到攻擊，擺動起巨大的尾鰭，拍碎一池水花。各種各樣小魚被水波震動，翻轉肚皮暈了。鯊魚開開心心開始大口吃飯。下水道殘羹剩飯多。但是不足以養(yǎng)活一條鯊魚。鯊魚吃的是這些生命力旺盛的小魚。

西寅嚇出一身冷汗。“還好沒有跳下去?！?/br>
“為什么會這樣？那之前定期檢查拍子的人是怎么離開的？”

廖天瑞提醒他，“日升會解散之后，沒有人再做這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旭想不到會有這種變故。虧他還仗著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跟前世對下水道的熟悉夸下?？?。

廖天瑞從懷里掏出溫放給的□□。眼看前方水槽?！捌鋵?，我們的敵人只有一條鯊魚。而我們，有不止一發(fā)子彈。但是我的手剛脫臼，承受不了槍支的后坐力。小旭，我怕他心臟受不了。想來想去，還是三當家你來吧?！?/br>
廖天瑞把□□交到西寅手上。旭尖叫著，“不要！”撲上去把□□打落在地。

廖天瑞手疾眼快撿回了差點滑出凹地的□□。“小旭你傻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武器?！?/br>
“三當家?；⒆印Ｎ饕?。你給我醒過來！”

廖天瑞聞言抬頭一看，西寅正抓起另一只沙灘鞋要塞進自己嘴巴里。西寅傻傻地笑，模樣近乎癡呆。

“死胖子！醒醒！”

廖天瑞自己雙手骨折才想著把槍給他。他的計劃是他的槍法是溫婉教的，溫婉的槍法是西爸爸教的。這么算起來，身為祖師爺?shù)膬鹤?，自然是一定會開槍的。想不到的是，槍到了西瓜皮手上就變成了一個□□，差點成了他炸死自己的工具。

西寅呆立如木頭。任廖天瑞踹，打，怎么也沒有反應。仿佛他只是一個人偶玩具。

“怎么回事兒？”

“以前，三當家恢復記憶，”

“他的記憶恢復了？那為什么他還是不認得藍藍？”

“瑞哥哥你聽我說。我說的以前，是你們都不知道的以前?！?/br>
那時候，居跟西寅在與寧安生一戰(zhàn)中九死一生。西寅恢復記憶。事后告訴居，為什么十歲之前的一切，他會全部不記得。

兔子被流放西街之后，蝎子喪心病狂地讓西瓜死了一次又一次。母親殺子、皮皮殺夫，全玩了個遍。但是都重新活過來了。他把西寅生母囡囡當年點火自殺的最后錄像給他看。畫面中的囡囡瘋了似的譴責不在此處的西瓜。

“我絕對不要為你再生第三個孩子?！?/br>
“孩子，我的孩子。為什么你身體里流著他的血？”

“你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錯。孩子。都是他的錯。”

“現(xiàn)在，你知道你母親是多么的可憐了嗎？你要為他報仇?！?/br>
西寅當時腦子里也是一團漿糊，奪槍，弒父。

“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對不起你媽?！?/br>
“爸，爸爸！不是我。不是我開槍的。我~”西寅抱著頭蜷縮在角落里發(fā)抖。

西瓜撐著血流如注的身體走近，蹲下，一如既往摸他頭發(fā)。血液在西寅頭發(fā)上結了塊兒。他的父親，被他親□□殺的父親。在最后關頭還記得安慰他?！盎⒆樱闾婺隳赣H報了仇。你沒有錯。錯的是我?！?/br>
“我沒有。我沒開槍。不是我。不是。”

“虎子，抬起頭?；⒆?！”西瓜吻他額頭?！盎⒆樱业膶氊?，活下去?！?/br>
西寅自此對槍聲產(chǎn)生心理陰影。這也是他不喜歡黑道的原因之一。他一怕死，二怕槍聲。尤其是父親曾用的□□。

“三當家還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