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西瓜仗著自己能隨意行走，又怕旭出事，到處亂跑碰運氣。結(jié)果運氣沒碰著，碰著了人家的相好。

“你身上什么在發(fā)光呢？”

西瓜這么一說，子居才想起來。他從衣服口袋里掏出發(fā)著金光的藥瓶。“這個，是小旭的藥?！?/br>
“為什么他的藥會在你身上？”

“他老是忘記帶。我們就各自帶了一瓶藥，防患于未然。不過基本上都是我喂他吃的藥?！?/br>
想到那些喂藥時候旭胡說八道的什么鶴頂紅藏紅花，子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嘴角咧開笑意來。

“那這藥為什么在發(fā)著光？”西瓜又問。

“牛人爺爺做的指引?！?/br>
“什么指引？”

“牛人爺爺說是幫我找到小旭的指引?！?/br>
腦袋被大掌狠狠拍下去。耳邊傳來西瓜的咒罵?！安辉缯f？還有空傻笑？怎么用？麻利點兒?！?/br>
子居掏出一片，只覺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引著他往某個方向前進(jìn)。

西瓜看著那方向，心中奇怪?！澳遣皇悄莻€球狀物所在的地方嗎？那里不是只有他能進(jìn)的禁地嗎？為什么要帶小旭去那里？”

主控制室內(nèi)，銀色棧道的盡頭藍(lán)色的圓環(huán)帶狀物環(huán)繞在棧道上躺著的一個人身上。叫他動彈不得。那正是旭。

銀色棧道另一頭，走過來一個手上拿著小芯片的瘦骨嶙峋的老人。

那老人家一揮手，解了他身上的帶狀物。解除禁錮的旭迅速坐起來。一下子動作太猛差點摔下窄窄的棧道，幸虧那老人家及時拉住他。

“謝謝。”

“不謝。我叫蝎子。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br>
“蝎子？建立日升會監(jiān)察制度的蝎子？”

“嗯。”

“修橋補路疏通下水道的蝎子？”

“哈哈。那個系統(tǒng)可是我半生心血。”

“控制三當(dāng)家的精神害他誤殺父親的蝎子？”

“嗯，那也是我?！?/br>
“你這么了不起。有什么要我?guī)偷?？?/br>
“有。而且這件事只有你能做。”蝎子指著兩人下方巨大的銀色球狀物。“跳下去?！?/br>
“開玩笑?！毙窬揪o了棧道邊沿。屁股挪遠(yuǎn)一點。不敢靠這個危險分子太近?！罢l會這么傻跳下去？”

“你?！?/br>
“我不跳?！?/br>
“為什么？”

“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自尋死路？”

“你不就是自殺了才來到這里的嗎？巴哈。我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br>
“什么巴哈？什么鬼？我叫寧曦旭。前世是居。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br>
“怎么會？誰把你的記憶還給你的。那，你看一下這個。我保證?！毙优e起手中小芯片。“等你看完這個，你就不會覺得自己活得很好了?！?/br>
蝎子掀開棧道，拉出一個類似電腦的東西，把芯片放進(jìn)去，指著下方畫面變換的球狀物?！澳憧础！?/br>
旭低頭望過去。畫面一開始就是溫婉的生產(chǎn)。一個孩子呱呱墜地，在護(hù)士甘草手中宣告他的生命從這一刻開始。

“這是曦。你的父母情深彌篤。然而就是懷不上孩子。子居被強行從西寅手中帶走，過繼到你寧家。兔子無計可施。開始動用我的暗云，公私不分，擅自修改溫婉的身體數(shù)據(jù)。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溫婉的身體已經(jīng)垮了。當(dāng)時肚子里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孩子。那就是曦。我當(dāng)時查過這個突然出生的孩子。一般來說，幾率再小，懷孕期間受精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爸爸很能忍。很疼愛你媽咪。曦出生之后我拜托牛仁抽取它的臍帶血做DNA分析。沒有結(jié)果。這個憑空出生的你弟弟不是人類。它，是系統(tǒng)的一個漏洞。”

這也就是為什么溫婉一個三姑六婆一樣的母親，寧正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父親，能生出來一個智商140、三年級會解三元三次高等函數(shù)的天才兒童。

“它本來是沒有喜怒哀樂，無欲無求的一段人形代碼。它五歲之前都不會說人類的語言。它知道自己的語言跟大家都不一樣。在遇到霍之后，它拿到了兩種語言轉(zhuǎn)換的鑰匙。那時候霍跟天下的碼農(nóng)一樣，在學(xué)習(xí)怎么把人類的自然語言轉(zhuǎn)換成計算機能看懂的各種匯編語言。只有它，在學(xué)習(xí)怎么把二進(jìn)制語言轉(zhuǎn)換成自然語言。

因為你。

因為你這個哥哥在它病痛的時候握著它手給它唱小星星。

因為你這個哥哥抱著他念痛痛飛痛痛飛。

因為你，一個名副其實的冷血，無情的惡鬼、非人類，跌跌撞撞地走進(jìn)了人類社會?！?/br>
球狀物上是曦奶聲奶氣地開口說出第一句話:“helloworld?！?/br>
是居捧著弟弟小臉蛋，教他說“哥～哥～來！哥～哥～”

曦張著嘴，模仿著，喊出，“葛格。”“喜歡葛格。最喜歡葛格?！?/br>
“臭小子你偷跑！”

“我就教了一次。就那么一次?！?/br>
收到父母雙重側(cè)目的居各種惶恐，又有點受寵若驚。

2002居上小學(xué)。分離的時候曦蒙了。扯著葛格衣服撕心裂肺地哭。

是居嘟嘴逗他笑失敗，掐著他臉頰說“曦乖乖，笑一個，茄～子?！?/br>
曦還是一張冰塊臉。

居無奈，“你要學(xué)會多笑一笑?！?/br>
“為什么？”

“大家都笑笑的多好呀。”

“不覺得?！?/br>
“笑一笑嘛！”

“不要?！?/br>
“別浪費了這么可愛的一張臉?！?/br>
“浪費，就浪費吧?！?/br>
居感到深深的挫敗感。

“葛格為什么一定要我，笑？就算，不笑，你不會，討厭我?！?/br>
“會哦。”

“！”

“葛格喜歡你。但是葛格更加喜歡會笑，愛笑，常常笑的你。不然的話……”

“怎樣？討厭？”

“會討厭不笑的你哦?！?/br>
曦的臉Σ(°△°|||)︴

他太當(dāng)真，本來開玩笑的居感到一種罪惡感。連忙辯解:“不會啦?！?/br>
曦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苯又质且荒樏鏌o表情。

“不過葛格還是喜歡笑著的你勝過不笑的你?！?/br>
“霍！教我，笑。”

“你不可以寫1001這些二進(jìn)制語言，你print的對象是人。他們習(xí)慣用自然語言。”

曦念，“helloworld？”

“對。切換成中文試試?！?/br>
在霍山扣手把手教導(dǎo)下，曦在寧家大屏幕寫著旭看不懂的代碼。

蝎子解釋：“他給自己，編的第一個程序，是笑?！?/br>
門鈴響。曦沖出去抱住來人。裂開小嘴，“葛格，歡迎回家!”

旭忽然記起，確實是自那時候開始，曦學(xué)會了笑?！?/br>
這一次，是你教他學(xué)會了歡喜。”蝎子說著，在棧道按下一處。球狀物切換到當(dāng)年居進(jìn)球，贏了三當(dāng)家校友隊的時候。

他興奮得跪在籃筐下，仰天長嘯。昂起的脖子上血管清晰可見。狼一般嚎叫過后。耳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