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清晨的太陽掀開遮羞的面紗。一時之間，整個世界霞光萬丈。天邊云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從遙遠(yuǎn)的天邊直沖他們?nèi)紵^來。

是日出。東山上的日出。寧日從今以后最喜歡的日出。

“臺呀！”

“是太陽嗎？”

寧日其實分辨不出來天上那圓盤是什么東西。

當(dāng)，清晨的風(fēng)染上紅暈，輕柔地掃在寧日臉上。

暖暖的，他就知道，不是月亮，是太陽。

傷疤往上翹起一點。眉眼里藏不住笑意。

“臺呀。”寧正興奮得舉高雙手，跳起來要抓住一縷霞光。

“不是臺呀。是太陽?！?/br>
寧正看著這個沒有傷疤的英俊側(cè)臉，偏了一下小腦袋，露出不解的神色。

寧日抓起那雙不到他大手一半的小手，單膝跪地。寧日一米九的個子，跪下依然比這剛斷奶的娃娃高出一個頭。他只好弓著腰，保持視線與他平齊。用極其緩慢的動作開口嘴巴，念出，“太-陽-?！?/br>
小孩子看著他大開大合的嘴唇。蠕動著，試探著，把嘴巴長到最大。學(xué)著念，“太～呀～”嘴巴一合，咬碎一口銀牙。“嗯。”點頭太用勁兒。腦門上劉海狠狠鞭了自己腦門兒一下。

寧日抬手揉著孩子綿綿軟軟的額上紅痕，笑了?！靶”康??！?/br>
寧正也笑。啊哈哈地笑。小手啪啪地拍著玩兒。重復(fù)剛學(xué)的新詞?！芭_呀。耙耙。耙耙，太，嗯?！?/br>
“你剛才喊的什么？”

寧日干枯的淚水再度盈滿。

他喊的是，爸爸

他喊我爸爸

寧日把小手緊貼在自己左邊臉頰，央求道，“再喊一次。正兒，再喊一次爸爸?！?/br>
“耙耙?！?/br>
“再喊一次。”

“耙耙?！?/br>
那個早上，是太陽出來的日子。

寧正，從喊咬字不清的耙耙到熟練喊出爸爸。數(shù)不清練習(xí)了多少次。

坐在寧日肩上的視線比以往廣闊得多。地面離自己很遠(yuǎn)。掉下去很危險。可他一點也不怕。

寧正騎在爸爸肩頭，拍著小手左右搖晃。嘴里唱著掌聲隨意拍出來的調(diào)子。歌詞永遠(yuǎn)只有一句，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寧日踩著碎葉，避開空心的樹枝，小心前進(jìn)。樹枝容易滑倒。尤其是空心的。你無法判斷它在這一年間在風(fēng)雨蟲害侵蝕下還剩下多少實木。

寧日兩手按緊胸前懸吊的兩條細(xì)腿。像嚼舌的老婆子一般，嘴里不住念叨道:“坐穩(wěn)坐穩(wěn)！屁股長針眼兒了？別晃來晃去的。掉下來頭朝地，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br>
寧正的歌詞很及時地響了起來?！鞍职帧！?/br>
寧日反手給他小屁屁來了一下。笑著說，“行。有爸爸呢。交給爸爸?！?/br>
第204章一物降一物

西寅接下了一個下水道翻新的工程，好整一下日升會解散后就沒人管的拍子。

對方說他們無牌無證，先勒令整改一番。

年輕人被挑釁，起了沖突，抓了幾個崽子進(jìn)局里。

西寅怒斥崽子們還像以前那樣辦事，現(xiàn)在沒有日升會了。

是日升公司。

西寅做代表跟他們談。

西寅對一板一眼的寧三沒點辦法。

錢，不夠人家多；女人，人家夫妻感情很好。

沒有證件，不行就是不行。

西寅問究竟要怎么樣。

那就等牌照下來再施工。

這不耽誤事兒嗎？

談不攏。

“霍爺爺，我拜托你啦！那天你就在廚房，不用出來。你就再做一道你拿手菜。柚子皮我都給你備好了?！?/br>
霍山扣還是不同意。

“這菜就你能做！人家要見的就是你這個表弟。”

原來對方公司負(fù)責(zé)人就是寧三。

“做廚師可以。生意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br>
“得嘞！回去告訴你們家老板！準(zhǔn)備好一間能做飯的辦公室！”

墻頭有人離去。

被賣的霍山扣怒了。

“西寅！你故意的！”

西寅抱頭鼠竄。

霍山扣給寧三做了一些以前他愛吃的菜。做完就走。

西寅拿出廖天瑞向?qū)幖艺埱蟮墓こ讨谱鳈?quán)的加急回執(zhí)，解決問題。

霍山扣帶著飯盒回到旭日東升頂層。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只見廖天瑞靠在椅背上勾勾手。

“霍，過來?！?/br>
霍山扣放下飯盒，十分聽話走過去，伏下身子，一雙手搭廖天瑞膝蓋上。

“什么事？想好今晚吃啥沒有？”

廖天瑞伸手，揉揉他下巴像在揉一條小狗。

“吃你。”

“瑞瑞乖。別鬧?！?/br>
廖天瑞附身下去，雙手環(huán)住他脖頸。

一頭黑發(fā)散開，掃得霍山扣脖子有點癢。

他低聲的耳語，順勢的親親朱砂痣更是讓霍山扣直呼受不了。

身體比大腦快?；羯娇郾н^人翻身撲倒在辦公桌上。

正像平常一樣脫衣服。洗手間出來一個人。

霍山扣扯著廖天瑞的領(lǐng)帶拉了出來，自己木偶一樣站直身子。

寧三臉色鐵青走出來。

對這兩人視若無睹，徑直坐在沙發(fā)上。一杯茶重重壓在玻璃桌上。

霍山扣慌忙整理好兩人衣服，過來，伸手介紹道：“三哥，這是我媳婦兒。就是，你表弟媳？反正，就是那樣兒。三哥，我知道你這人正直。受不了你眼里那些個歪門邪道。不過我跟瑞瑞來之不易。任誰說我也不可能再放開他手的?！?/br>
說著，真怕他反對一般，死死抓過廖天瑞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顯示主權(quán)。

廖天瑞心頭小鹿亂撞。

媽呀，這就是見家長嗎？

人事練達(dá)如廖天瑞也不知道這要怎么辦?。?/br>
本著被動吃虧的箴言，廖天瑞先給他上了一杯茶?！氨砀纾炔??！?/br>
寧三全程鐵青著臉。跟廖天瑞討論那下水道翻新的具體事宜。

“哦，這個?！绷翁烊鹫f到工作，整個人馬上恢復(fù)正常。談笑如常。

霍山扣把飯熱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進(jìn)來都看見他們在忙。又端回去了。趁機(jī)開自行車回家取來一物。

寧三直說到中午一點才完。臨走時候一臉嚴(yán)肅問他，“領(lǐng)證了嗎？”

“領(lǐng)了。在美國那邊領(lǐng)的?！?/br>
“在哪兒？”

“這兒！”

霍山扣舉著兩張結(jié)婚證進(jìn)門來。

寧三翻開來看了一下。拍拍霍山扣肩膀沒說什么，走了。

人走了，廖天瑞這才感到后怕。一口一口吃著霍山扣做的午飯。

兩人談起這事兒?；羯娇鄣靡庹f，“我三哥人是死板了一些，可心是包容的，像大海一樣。他以前想我上大陸住三娘院子，我不肯，他就由著我了。這么些年都由著我。我就想，三哥為什么要來找你。他覺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