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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的視線下移,掃過白蘭戴在中指上的戒指,嗤笑:“你不會以為靠這小玩意就能弄死我?” 白蘭沒有回答他,而是同樣看了眼他故意露出的兩顆犬齒:“就算你能咬死我,也并沒有什么卵用?!?/br> “看起來你還真是相信自己那所謂的平行世界觀?!?/br> “……你知道了什么?” 該隱同樣只用了一句話,也點爆了白蘭的火藥桶。 “共享和分享,本身就是一對反義詞?!毖迨甲婀雌鹱旖牵骸捌叫惺澜鐭o數(shù),可莉莉絲……” “該隱,你管的有點太寬了。” 古屋花衣倏地插|進兩人的談話,然后一把拽住兩人的衣領(lǐng),一邊一個直接將兩人扔了出去。 此時她的戰(zhàn)斗值已然恢復(fù)到了幾千年前的巔峰狀態(tài),所以動作…… 嗯,無比從容。 “只是想幫他看清事實而已。”該隱整了整衣服,斜睨了白蘭一眼。 說話間,他的身體忽然開始變得透明飄忽:“嘖,堅持不住了嗎?” “滾回去告訴你的本體,把臉洗干凈等我過去抽死他?!惫盼莼ㄒ聬汉莺莸厝酉乱痪湓挘憧匆娧矍斑@片該隱的靈魂碎片微微一笑,然后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中。 該隱離開了,事情卻沒有借此解決,而且還往更壞的方向發(fā)展了…… “我一直以為人類中比我還聰明的人寥寥無幾。”被古屋花衣扔遠(yuǎn)的白蘭慢吞吞蹭回來,略帶感觸地開口。 “嗯,我與有榮焉?!?/br> ……這話說得相當(dāng)心不在焉。 “事已至此,你依舊什么都不想跟我說嗎?”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其實事情的來龍去脈就連古屋花衣這個當(dāng)事人都覺得有些荒誕:“有些家伙不想讓我活著,而有個瘋子卻怎么都不想讓我死?!?/br> 沿著句話的邏輯推論…… 白蘭繞到少女的身前,雙手握住對方的肩膀,迫使她跟自己對視:“……你很想死?” “當(dāng)然不是?!惫盼莼ㄒ孪胍膊幌氲鼗卮穑诤笳叩淖⒁曄?,過了好幾秒,才又憋出一句:“但一直死不掉,也會變成煩惱?!?/br> “……” “前車之鑒剛剛走,我覺得你大概不會想看到我也變成那樣一個瘋子?!?/br> 一聲輕哼從白蘭的鼻腔中發(fā)出來,而后卻頹然地松開了抓著她肩膀的手。他半垂下身,身上像是負(fù)荷著無形的重負(fù)。細(xì)碎的銀發(fā)凌亂地垂下,在那張精致的面孔上覆下了一層暗淡的陰影。 沒來由地,古屋花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白蘭杰索。 過了好幾秒,白蘭這才緩緩抬起雙臂,然后狠狠地將少女用盡了懷里,或許再用力一些,就能將她拆分、揉碎,然后永遠(yuǎn)地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為什么你能把這么無情的話說得如此坦然……” 古屋花衣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然后輕輕閉上眼,抬手回抱住了他。 或許她天生就缺少一種情緒,一份能令她刻骨銘心的情感。 說不定當(dāng)初她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半成品,否則她當(dāng)初也不會那么漠然地離開伊甸園。 與被趕出來的亞當(dāng)和夏娃不同,她從來都不屬于那個良善又完美無瑕的地方。 自始至終都是。 所以她很慶幸有這樣的一生,屬于古屋花衣的一生。 但同樣的,所有的愛恨情仇,所有的情感歸屬,都是屬于古屋花衣的,屬于作為人類的古屋花衣,而并非身為魔女的莉莉絲。 有些事必須親手了結(jié),否則誰也沒有未來。 想到這,她居然還能輕笑出聲,回道:“論無情,我們可是半斤八兩。” “可是我愛你?!卑滋m的聲音居然透出一絲委屈:“而你卻從來沒說過愛我?!?/br> “如果你想靠示弱來挽留我。”古屋花衣輕輕推開他,眼神里透出一絲無奈和妥協(xié):“那我不得不說……” 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在對方眼前輕輕一晃,后者便直接失去了意識。 輕輕將白蘭放在路邊的椅子上,古屋花衣慢慢講后半句話補全:“魔女可是沒有同情心那種東西的啊,笨蛋?!?/br> 至于愛情…… 這玩意可是令她墮成魔女的原罪。 已經(jīng)起身劃開了空間的古屋花衣,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仰躺在椅子上的白蘭,思維忽然有些停滯,就好像屬于莉莉絲的記憶和屬于古屋花衣的記憶終于出現(xiàn)了融合問題,一瞬間大腦當(dāng)機,徹底不運轉(zhuǎn)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回過神。頓了頓,還是轉(zhuǎn)身將手里已經(jīng)重新變成淺打的斬魄刀,輕輕放在了白蘭的身邊。 如果人生是一段旅程,那么我們注定要就此背道而馳。 有緣無分,不如無緣。 第116章 Ⅰ 該隱那番話究竟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古屋花衣不得而知;白蘭又會因此黑化到什么程度,她也無心去追究。 誰搞砸的爛攤子誰打掃,再臟再臭也全是自找的。 于是古屋花衣走得任性,走得毅然決然,全然一副‘吃完就跑一點責(zé)任都不想付’的人渣姿態(tài)。 而對于她自己即將面對的這堆爛攤子,說實話,跟她想象中還真有些不太一樣。 想當(dāng)初不過是離開伊甸后,隨便找了個可供落腳的地方,現(xiàn)在卻不知被該隱用什么方法與現(xiàn)世隔離開來,儼然已自成一片天地。 最中心是她曾經(jīng)居住過的荒原古堡,而最外圍則是一圈半透明,隱隱有血色流淌在其中的空間壁,直接從根本上杜絕了非血族血統(tǒng)生物的闖入。 這種簡介而又十分方便管理的建筑規(guī)劃,和瀞靈廷有些類似,又或者說……這種模式是所有中|央|集|權(quán)社會的集中體現(xiàn)? 怪不得當(dāng)初血滴子死活不肯讓她回來——以自己當(dāng)初那三腳貓的能耐,連逃跑都要靠白蘭幫忙,若是就這么跑到吸血鬼的大本營,那妥妥是要被啃得連渣都剩不下的。 那么問題來了—— 古屋花衣站在自己曾經(jīng)的家門前,面沉如水。 為什么她在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毫無阻礙,現(xiàn)在卻在自己家門口被人給攔!下!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真是人干事! 本來在她看見自己的地盤被鳩占鵲巢,徹底從‘一座古堡’脫胎換骨成為‘一座城池’,還改建得如此理直氣壯厚顏無恥時,心情就已經(jīng)瀕臨暴走邊緣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自己這個‘正牌家主’居然被攔在家門口不讓進,還特么美其名曰—— “你是哪個家族的新生兒,知道私闖圣地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古屋花衣面不改色地收回腿,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守衛(wèi),似笑非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如你來告訴我會有什么后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