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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沒等到那一日說不定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則寧最見不得這個樣子。都說文人風(fēng)骨,英雄氣節(jié),越是年長就會越體現(xiàn)在骨子里,怎么現(xiàn)在倒是通通看不見。 李慶安今早告假,又減去昨夜里處理的,剩下的人更是不敢喘一聲大氣,也幸虧太子沒有向他們那個方向瞥一眼,也好讓他們緩一緩內(nèi)心的震驚。 這么多年來追隨李慶安的人只多不少,加之又是朝廷官員,相當(dāng)于中央級別人物,一夜之間紛紛抄沒絕對是可以震驚全國的大事。可是到現(xiàn)在都沒人敢站出來說上一句話,這是為什么。 要么知道他們私底下的腌臜,是一條線扯出來的大魚,別說抄家了,滾滾罪名若真的一條一條掰開來算,就是滅了九族都不為過。要么就是為了避免引火燒身,這個圈子里的人,有幾個是手里是干凈的?依著太子的性子,誰先站出來誰就倒霉。 昨夜里被抄的都家產(chǎn)充公,繞是則寧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著實被驚了一把。 大譽財產(chǎn)相對固定,每隔五年才印發(fā)銀錢。國庫空虛成這個樣子,百姓生活拮據(jù),那肯定是漏到了這些人手里。 清點上來的金銀珠寶讓人心驚,甚是都搜上來整箱的賬本,竟然還真的有官員在府邸中挖密道造暗室! 果真讓他見著了活的“富可敵國”! 可即便如此,這些人的家底只能補得了暫時的虧空,不過也確實讓國庫可以緩一緩了。他現(xiàn)在可明白為什么乾隆一死緊接著他兒子就迫不及待地去抄了和珅的家,果然是有一種又痛心又激蕩的酸爽。 殿內(nèi)靜得都可聞及呼吸聲,則寧不禁有些心情不好。 “戶部!” 戶部尚書下意識地抖了抖,苦著一張臉出列:“臣在。” “國庫空虛,你看如何?” 戶部尚書心里泛苦啊,他也知道國庫空虛啊,哪個繼承人不會關(guān)心家庭財產(chǎn)問題,所以早就知道太子會這么一問,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答。 過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開口:“臣覺得……不如再把稅收上調(diào)……?” 果不其然聽到上方太子嗤道:“如今百姓比之以往更加貧苦,稅收也多了兩成,再往上調(diào),你是在等著他們反嗎?” 戶部尚書趕緊連連告罪。則寧看他也頗為頭疼,便讓他下去了。 戶部尚書回到隊列里去的時候,另外那些官員的頭更低了。本該手執(zhí)玉笏于胸前,現(xiàn)在倒恨不得戴在頭頂上。 則寧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孤自監(jiān)政這段時間以來,不敢說你們所有人,可大部分的也都算了解了。說句不敬的話,朝中腐朽,也是上梁不正。朝廷沒有對你們嚴(yán)苛以待,就有人開始變本加厲,自以為聰明絕頂蒙蔽他人,其實到最后不過做得跳梁小丑。朝政傾頹,貴勛靡靡,貪腐滔天,民怨哀鳴,此番景象,是不是像極了前朝末帝在位之時?” 則寧說得極為嚴(yán)重,嚇得在場所有人都紛紛高呼“太子息怒”。若不是太子,任誰說可都是殺頭的罪名。自比于前朝也就罷了,竟然還于末帝相類。眾人冷汗涔涔,這種話連聽都是一項罪責(zé)! 則寧無聲冷哼,繼續(xù)道:“內(nèi)政紛擾,你們竟是一點都看不見嗎?這一沓子折子倒是會上,怎么不見提出一丁點有意義的意見或建議?陛下和孤都不需要請安,若是再上請安的折子浪費時間,本殿就讓誰在家平安到死?!?/br> 太子不像皇帝,相處下來也知道他說一不二,他說你能在家平安到死,那一定是日日不得踏出家門直至百年。 聽夠了他們說“息怒”的話,則寧也不再對此多做糾纏,只是看著他們抿唇不語。 縱觀整個朝堂,竟找不出幾個可以挑的起大梁的臣子。先帝時期老臣華發(fā)蒼茫,就算再為肱骨,也敵不過時間的無情。 前幾屆的春闈,不知道除了多少進士,看透了朝堂的,要么不入仕途回歸家鄉(xiāng),要么同流合污做個小嘍啰,極少有留下來又獨善其身的,可大多都混的并不怎么好。 不過爬的最高的莫過于大理寺少卿,年紀(jì)輕輕的審犯人的手段倒是一流,可硬得可軟得,頗得大理寺卿藍相和賞識,還聽說前陣子和鎮(zhèn)國公府的小小姐訂了親事。 那另外一些還在底層的進士們,待回頭他便會給他們一次機會,有沒有才華與能力升官加職,可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現(xiàn)在大譽內(nèi)部問題多得讓人不知從何下手,不僅國庫空虛,還人才緊缺,權(quán)利集中于勛貴,進士爬不上來,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被派遣出去的宣旨使動作極為迅速,帶著太子請來的皇帝的圣旨去各個地方兵營宣旨,緊接著就帶兵就涌入城內(nèi),照著名單挨個抄沒,并帶回了大量證據(jù),沒有一個是被冤枉的。 廣陵、黃集、丹陽、忻城,甚至是陳倉、墨陽等二十三個州郡,無論是當(dāng)?shù)仫@貴還是在野官員,又或者明知犯法卻為了暴利的秦樓楚館,底下的骯臟都被一個個掀開。 一條條產(chǎn)業(yè)鏈仿佛被拽住了一端一般,用力一抽所有潛藏在深淵的悲哀都被扯到了明面上。還未來得及被賣出的姑娘和家人們痛哭流涕,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嚶嚶悲鳴。 在掀開地方少女拐賣的同時,朝廷公布了被抄人員的案情。本就是京官為主線的活動,地方的人才為嘍啰。 審訊下,一樁樁一件件被剝開,新上任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帶兵撞開了義安侯家的大門。 一時間舉國震驚! 會試分三場,每場考三天,分別考四書五經(jīng)和詩文策問。 最后一場考下來之后,羸弱虛浮的試子們在聽到別人隨口說的時事后,全都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相求作收(づ ̄ ? ̄)づ 第35章 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就是考了個試,怎么一出來天都變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別人和自己開的玩笑, 直到后來皇宮出了刑罰告示, 才有些兩眼發(fā)暈地接受。 試子們都是讀書人,讀的都是圣賢書。不管以后如何, 起碼到目前為止浸yin在圣賢之道中,自詡高潔傲岸, 本就唾棄虛與委蛇之人。 而那些伏誅的官員,表面上風(fēng)光無限錦衣玉食, 暗地里勾搭成jian無惡不作, 百姓被壓制地苦不堪言,甚至幾近麻木, 如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敗落下去, 那些百姓們也在短暫的怔愣之后, 紛紛拍手叫好。 則寧起于北地軍中, 在北地素有威名。四方城及其周邊是被北戎sao擾的最厲害的地方,一朝兵退得以安寧, 自然對則寧存有敬仰之心。可處于內(nèi)地的百姓并不能直觀地感受到,畢竟鞭子不是抽在自己身上就感覺不到疼,而且他們本身也生活在壓力極大的環(huán)境中,生活貧苦, 稅收又高,本就自顧不暇,自然是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