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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見則寧抵唇笑,又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則寧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說什么。畢竟一個人從小到大接受的十六年的觀念,就僅憑半個月的書籍來扭轉(zhuǎn)的可能是微乎其微,他不知道喻則明心里接受了多少,亦或者一點(diǎn)都沒有接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心里再抵觸,身為一個皇子,也要裝得別人都看不出來的樣子。 如果是糟粕那也就罷了,自個兒祖宗們定下來的三觀這么正的律令,哪有被子孫后代帶頭作的道理。 則寧抿了口茶,就聽喻則明問:“那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科舉想要封將拜相?天天處理這么多事,害怕被砍頭被刑罰,還不如當(dāng)一個平頭老百姓過得舒心呢?他們不是圖的高人一等肆意作為嗎?” 喻則明抬頭看則寧,目光中還有一絲傷心:“我以后真的不能娶婉婉meimei了嗎?” 第46章 則寧不答反問:“那些書你都看完了嗎?” 喻則明點(diǎn)頭:“看完了?!?/br> “那你能在我面前說多少?” “可以大概地說個七七八八?!?/br> 又不是全文背誦, 少傅的講解也很有趣,拋開一切因素不談, 比之市井賣的畫本子都引人入勝大快人心,也沉重的引人思考的多。 則寧攏了攏袖子,淡淡道:“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br> 喻則明猛抬頭:“說什么?” “不是你要來的承諾?”則寧好笑,“你不想你的婉婉meimei了?” 少年的臉滿滿漲紅, 囁嚅道:“我……” “我”了半天, 少年才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閉了閉眼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有點(diǎn)不想了……” 則寧沒有聽清,繼續(xù)道:“開始吧。” 少年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則寧:“皇兄, 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我, 或者我不喜歡婉婉meimei,義安侯府被抄后,按照該判的罪名, 她以后會怎樣?” 喻則明的語言有點(diǎn)凌亂,可能他現(xiàn)在的思維也是這樣的。 他和婉婉meimei青梅竹馬,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舅舅老是看不上自己,但是并不能影響他對表妹的情意。他想著以后娶了婉婉meimei,就算做不到父皇對母妃那樣的百依百順,最起碼也會舉案齊眉。 自從他懂得人倫后,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可是就是沒想到舅舅犯下了這么滔天的禍?zhǔn)? 連累的整個義安侯府都難逃罪責(zé),整個朝堂沒人敢賣他的面子,就連皇兄也難見一面。什么變故都出于一夕之間。 可能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他以為自己會為了婉婉meimei努力爭取減輕舅舅的罪責(zé),可是…… 他怎么變得有點(diǎn)涼薄了? 耳邊是太子皇兄清清淡淡的聲音:“現(xiàn)在李慶安的罪責(zé)還沒有完全記錄在案,不過依照他現(xiàn)在已有的,按大譽(yù)律法連坐,家中女眷重則處死,輕則流放或以充軍妓?!?/br> 少年的指尖泛白,依然低著頭。 則寧頓了頓,雖說不能完全看得出他的想法,可也大概能猜出個一二來。少年的心思,果然淺淡不定。 天色漸晚,則寧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回廊上的宮燈已經(jīng)亮起。他示意身邊伺候的小成子去給皇后那里遞個話,看來今天是不能到涌泉宮去陪母后用膳了。 正要吩咐宮人擺晚膳,就聽身邊的少年低低問:“那皇兄,就別人說的,我舅舅一家已經(jīng)引得民怨哀鳴了,若是放過婉婉meimei,那豈不是對別人不公?” 則寧站起身,也示意喻則明起來,兩人走出書房,慢慢往用膳的花廳去。 東宮的回廊不似觀賞的園林那般雅致,但是莊嚴(yán),就算不守規(guī)矩如喻則明,走在這里也不禁挺了挺脊背。 則寧道:“你是大譽(yù)的皇子,則明,你知道這個身份代表著什么嗎?” “什么?” 則寧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看他:“是尊貴,是特權(quán)?!?/br> 喻則明一愣。 “你所擁有的,不僅僅是你現(xiàn)在所揮霍的這么多而已?!眲t寧繼續(xù)走,“你揮霍的不過是錢財與被尊重的身份,但是你手里的特權(quán)也可以改變別人的命運(yùn)。做得好的,底下的人會覺得你是非分明,做得不好,他們也敢怒不敢言,因為你站在這個國家的頂端?!?/br> 則寧說出這些話一點(diǎn)都不后悔,他并不是要教壞喻則明做什么,只不過用一個不輕不重的罪犯家屬來教會喻則明看待事物的理性,他覺得是一件劃算的買賣。 利用特權(quán)的無論是出于私還是出于公,簡直太多了。但凡手里有那么一丟丟官職,誰敢說沒有利用過來謀取贏利?這自古以來就是上位者的潛規(guī)則,并不是壓制就會泯滅的。 “可……可是……” “所以說,你的矛盾在于你想讓你婉婉meimei免流放之苦,但又出于民怨左右為難?”則寧笑:“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為別人著想了?” 身后的喻則明訥訥不說話,知道走到花廳坐下來用膳時,才道:“皇兄,我腦子有點(diǎn)亂。我本來是喜歡婉婉meimei的,但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對她有點(diǎn)事不關(guān)己的意思了。我本來找了很多的借口,但是后來猛然一想我是不是變心了?我怎么有這種想法?” 則寧今天本來就已經(jīng)很累了,再加上與自己這個便宜弟弟說教,餓的只想吃飯,哪里還會管他情感問題。示意他噤聲后就獨(dú)自拿起碗筷,也不管他滿臉糾結(jié)。 小孩子家家的,果然是閑的沒事,整天滿腦子風(fēng)花雪月。 則寧很少與別人交流,除非有必要的政務(wù),若討論起這個來他確實(shí)可以短暫的興奮一下,但是若是尋常談話,很難找到說得來的人。 念頭一到這,則寧不禁想到了兩日前忿忿離去的小郎君。 話說他當(dāng)時說的是“下次見面”不是“第二日見面”吧?可不要自己記錯了讓人家小姑娘白等。 正巧了一身少年打扮的小姑娘偷偷跨進(jìn)自家的大門,就被一側(cè)中氣十足的喝聲叫住了腳步。 尚太傅瞪著一雙眼:“臭丫頭!越來越不知道時間了是吧?你看現(xiàn)在外面還有人嗎?” 尚錦書縮了縮脖子,不過很快就抬頭道:“不是祖父您說的什么君子以己厲,獨(dú)行不可欺的?京城腳下能怎樣?” 老太傅作勢就要把手中的書卷甩過去,后來一頓又收回來,瞪道:“快回去!”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結(jié)果胳膊一下子就被抱住,小姑娘討好笑:“祖父,您今個兒還沒跟我說說你們今個兒都討論什么哦?不會又都聽太子一人的吧?我雖然贊同他,可是你們老是這樣不發(fā)一言萬一太子出錯哪天出什么漏子怎么辦?” 小腦袋被敲,尚太傅氣道:“小姑娘家家的天天把太子掛嘴邊,你羞不羞!” 哎,自己這兩個孫兒,錦觀心性不定難成大器,錦書才思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