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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你與我說會兒話吧,我心里有些慌?!陛巛缦肓似蹋€是喚起了丹田之內(nèi)的玄靈。 “嗯?有什么好慌的?”玄靈的聲音幾乎是立刻便傳了過來。 葭葭咬了咬唇,“我也不知,就是心里頭慌的很,好像很不踏實!” 這次,玄靈卻沒有立刻回答她,半晌之后,葭葭只聽到如花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叫:“你個小不點,做什么呢?” 葭葭正心慌,眼下如花又這般不合時宜的大叫了起來,是以當下,葭葭臉色立刻一沉,待要發(fā)怒:“你……” 話未說完,卻被玄靈搶了話頭:“你可還問心無愧?” 葭葭愣了一愣:“問心無愧?” “是??!”葭葭只聽玄靈一聲輕笑,而后聲音中竟帶了幾絲說不出的懷念,“老夫還記得當年碰到你之時,你不過筑基修為,顧朗那小子剛好出了事,你急的團團轉(zhuǎn)!可就是那時你還知曉不會一味的奉承與聽話,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是那時。你告訴老夫不要把你當成傀儡,你告訴老夫宋遠山那小子留下的仙府爭奪之事。你可還記得?” 葭葭被他這么一說,也不禁勾起了幾許對往日的懷念,嘴角含笑,輕輕點了點頭:“自是記得的。” “當時,你這么個黃毛丫頭愣是就把老夫哄得一愣一愣的。心道這個丫頭似乎與老夫以往碰到的修士截然不同。”玄靈嘖了嘖嘴,又道,“當然你如今的成長亦是不錯的,只是卻似乎更為圓滑了。你原本就是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現(xiàn)在那剛卻又被你磨去了兩個角?!?/br> 葭葭沉默了半晌:“人總是會成長的?!?/br> “不錯。人總是會成長的。”葭葭不用看,也能想到玄靈此刻點頭的動作,“成長雖好。卻也能有所保留?!?/br> “什么意思?”葭葭起了興趣。 “老夫看不到外頭的景象,”玄靈頓了頓,又道,“但老夫以為,就拿先前仙晶一事來說,秦雅大可不必說出來,又有誰能想到在他的身上?怎的說他也是年齡過百歲的人,難倒這修心養(yǎng)性的功夫還不如你等么?秦雅不是按捺不住。他是不愿。老夫以為,正是因為他這一點君子作風(fēng)長久以來都未曾變過,這才成了口口相傳的君子。有時候,人也可以稍稍堅持一下的。” 葭葭沉默了良久,而后終于嘆了一聲:“我總是在往前看。極少回頭看走過的路。如今被你這么一講,倒是有幾分懷念起當時的自己了。當時我的處境可說四面楚歌,我什么都沒有,不過是存在于修仙界底層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修士罷了。卻也正是什么都沒有,才有那樣的堅持,如今想來,確實有幾分觸動?!?/br> 玄靈聞言,復(fù)又輕笑了起來:“老夫私以為當時沒有人再敢為難于你除了秦雅的原因之外,還有你的原因。你如今不過回想都有幾分觸動,可想而知當時對那等所謂的高人來說的震撼吧!這等品質(zhì),當真是修真界中極少見的,論修為秦雅并非當世第一人,卻飽受推崇,想必也是與他這一點有關(guān)吧,他正做到了他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br> “師尊自是了不起的?!陛巛缣ь^,目光落到了捏著玉簡,端坐法帳之內(nèi)的秦雅身上,但見他身姿挺直,葭葭油然想起似乎不論是坐是站,有人無人,師尊的脊背都是挺直的,君子行正坐直的風(fēng)格已然在不經(jīng)意間滲透了他生活中的每個角落。葭葭隱隱有驕傲之意,與玄靈說道,“師尊也是我向往的目標。師尊與師兄在我不過頑石一顆之時出手相助,此恩永生不敢或忘,他們在我心中自是不同的?!彼f著嘆了一聲,又道“玄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雖說現(xiàn)在因為你的原因,我不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修士了,不過,我可以保留,卻不能欺人。” “就是??!”很快,便聽玄靈微有得意的聲音響起,里頭竟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欣慰,“你怎的說也是老夫照看的人,雖說老夫覺得你不怎么樣,但在矮子里頭,還算尚可,你既有這個能力,不妨堅持一下。” “嗯。”葭葭應(yīng)了一聲,抬頭看向秦雅,站了起來,朝他行了一禮,“師尊?!?/br> 秦雅捏著玉簡的手頓了一頓,抬眼看了一眼葭葭:“是要出去么?不用了,在島上之時,你呆在這法帳之內(nèi)就好。莫要離開法帳太遠,莫要亂走動!” 葭葭等到他將話盡數(shù)說完了,這才開口道,“師尊,弟子方才說話并未盡實!” 秦雅愣了一愣,片刻之后,眼中閃過了一絲興趣之色,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玉簡,轉(zhuǎn)頭看向葭葭:“什么話?” 葭葭行禮的動作并未改變,依舊保持著那樣全禮的動作:“弟子離島確實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帶出了島,然而卻不僅僅是帶出了島,更帶出了東海,帶到了外荒。在外荒一待十五年,直到弟子歷練結(jié)束,這才從外荒趕回了東海。弟子深知若是讓外人知曉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是以想穿過正反旋風(fēng)與無邊渡?;貚u。中途碰到了梁道友,弟子與梁道友曾經(jīng)有過相交,若非他喚住弟子。弟子就要直直的沖入正反旋風(fēng)了。而后我二人自水下而過,穿無邊渡海才來到了島上!” 葭葭一口氣說完,方抬頭看向秦雅,便見他突然猛地一記拍向了一旁的扶手,那松枝木的扶手當下就“啪嗒”一聲斷了一截掉在了地上,而后師尊微怒的罵道:“胡鬧!” “弟子知錯!”葭葭連忙跪了下來。 卻聽秦雅突然輕笑了起來:“你錯在何處?” 葭葭愣了一愣。對這問題,一時間亦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想了片刻,遲疑的看了一眼秦雅,回道:“稟師尊。弟子不該有所隱瞞……” “錯!你連錯在何處都不知道?!边@可是秦雅頭一回訓(xùn)斥于她,葭葭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只聽師尊繼續(xù)道,“你錯在明知正反旋風(fēng)與無邊渡海如此危險,還要想盡辦法的來這島上。今次是你運氣好,過了這正反旋風(fēng)與無邊渡海,你可曾想過,若是一個不小心,你便為了這等事葬身東海,值得么?” 葭葭沉默不語。 “起來吧!”半晌之后。秦雅這才嘆了一聲,將葭葭叫了起來。 葭葭復(fù)才站起,便聽秦雅繼續(xù)道:“你可曾想過。若是今次你葬身東海,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你讓為師情何以堪?樹挪死,人挪活。為師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下不為例!” “是,弟子知道了?!甭牭健跋虏粸槔彼淖謺r,葭葭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此話一出,就似是整個人都輕松上了不少,想了想,一念一動,下一刻虛體的如花便出現(xiàn)在了秦雅的面前。 果不其然,在看到如花的面容之時,秦雅微微色變:“她是……” “稟師尊,她叫作如花,是燕真人的分身……如此進入葭葭的體內(nèi),在葭葭沉睡歷練之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