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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兒對人動情的樣子。不過卻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來。 “唉!”如花輕嘆了一聲,“現(xiàn)在與她橋歸橋,路歸路,尤其是看了現(xiàn)今的她,你決計不會想到她還有那般的時候。彼時她從萬千子弟中脫穎而出。成為天機殿之主方青竹的弟子,我左思右想,大抵就是方青竹長的不錯罷了,也不知曉她到底看重了方青竹哪一點。總之就是生了不同尋常的心思。那方青竹也待她太好了,大抵也并不是太會做個嚴(yán)威并存的師尊。又或者她是女子,出于男子對女子的天性,方青竹對她總是要寵上三分的。不過她那時還清純的很,有小女兒嬌態(tài),此事自然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就這般一晃直到方青竹結(jié)嬰之時,遇上了情劫,喜歡上一個魔道女修,方青竹昏頭之下與那女修離開昆侖,她大約很是傷心,再后來,我卻也迷迷糊糊的。照說我應(yīng)當(dāng)盡數(shù)知曉的才對,不過燕錦兒大約是用了什么秘術(shù),每每回憶起那段,都讓我身處云里霧里,什么都看不到??傊?,此事我是不大清楚的。再能看清楚她心中之景時,卻是她抱著方青竹的尸體痛哭,就這樣了。對了那魔道女修也自盡而死了?!?/br> 葭葭抽了抽嘴角:如花實在是不會講故事,說出的話聽得她昏昏欲睡。 不過雖是如此,葭葭還是低首問如花:“那,那女子,可是叫傾城?” 如花頓了片刻,立刻語調(diào)就變得激動了起來:“沒錯,沒錯,就叫傾城,哎呀,當(dāng)真是人如其名啊,那個美的啊,我覺得她輸?shù)囊膊辉吘鼓莾A城……” 葭葭沒有再聽她說下去,而是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只是因為容貌的話,葭葭私以為是不會長久的。若方青竹當(dāng)真是個只看重容貌的話,那也太過粗鄙不堪了。” “方青竹粗鄙?”如花撇了撇嘴,竟是絲毫不懼的與葭葭叫板,“誰說的?我告訴你啊,旁的不說,就是他那品味、匠心獨運、精巧玲瓏,燕錦兒還不到他一半,他……” 葭葭恍然大悟:難怪這紅月城的據(jù)點除了巧奪天工之外,還總能給她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原來竟是如此。不管這張峰是不是方青竹,總與方青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如此看來,天機殿物物奢華,方美不勝收,比起方青竹以巧手凡物所鑄的玲瓏之景,確實是還未比便矮了三分。 換句話說方青竹既能引得燕錦兒斂了本性,做那小女兒的嬌態(tài),總有其不凡之處。 不過問題來了,聽如花那叫人昏昏欲睡的敘述,傾城應(yīng)當(dāng)也死了,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幾人都還活著,傾城恨昆侖不奇怪,但是恨方青竹,卻有些說不過去了。 最最叫人不解的,卻還要回到最初的問題上,方青竹與你女修的死到底是如何避開昆侖修士的耳目的。要知道,判斷一個修士死了與否,卻是最簡單也最不容易出錯的事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風(fēng)華 她這里百思不得其解,那方張峰卻是皺了皺眉:“傾城姑娘,人早已灰飛煙滅,你又何必執(zhí)著呢?” 修真者無窮壽元的同時卻也代表了永失輪回,這是天地間最為奇妙的守恒。上天與你一次機會的同時卻斬斷了你的退路,但看你愿不愿意了。 傾城闔眼垂首,神色微僵了片刻,這才抬頭,卻是一陣接一陣的冷笑:“執(zhí)著?呵呵!我傾城是當(dāng)年的魔道第一美人,多少人為換我一笑,出生入死,只為采一朵往生蓮?當(dāng)年魔道三大派之首只要我一句話,就是傾巢而出都不為過。如今卻人不人,鬼不鬼的,守著這片竹林?!彼f著說著,便自嘆又憐,抿唇低泣了起來。 “他已經(jīng)死了,逝者已矣,傾城姑娘多說無益?!睆埛灏櫫税櫭?,似乎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抬頭向葭葭看去,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那一雙呆愣的瞳子中精光一閃而過。 再看去時,卻仍是呆呆的,面無表情。 張峰既驚且訝,隨即輕舒了一口氣:想是自己看錯了,縱連真人再如何厲害,傾城姑娘那一手惑人心跡的絕活卻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拉起葭葭的衣袖,張峰便欲帶她離開。 葭葭并不太愿,傾城亦是如此。只見眼前紅衣一甩,傾城便已擋在了二人面前。 “方青竹負我,我就取一個昆侖小輩的命,不過分吧!”傾城冷笑。 張峰默然半晌,還是搖了搖頭:“你要取,取我的就是。莫要動她,她身份特殊。不成的?!?/br> 這話并無多少感情,有的卻皆是一些硬邦邦的外交辭令,令得傾城面色愈冷。 二人僵持了片刻,傾城卻突然出手,一出手,不是向葭葭卻是向張峰:“好,你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葭葭雙手一滯。即便想要出手,卻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情感,落后了半步,收回了手。 張峰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掌,傾城盛怒之下卻仍無取他性命的意思,張峰挨了一掌。重重的向后跌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灑滿了胸前懸掛的一塊普通玉石之上。 葭葭一驚。腳下正要動作,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完全乃是她平生僅見。 那看似平淡無奇的玉石之上燃起了一道青煙,煙霧繚繞之間,似是鏡花水月,竟有大小不規(guī)則的長寬丈余的水幕之景重現(xiàn)在自己眼前。 第一幕乃是萬里冰封,雪飄千千,幾十個總角孩童于雪中行走。立于前方頂端的,是數(shù)位金丹乃至元嬰修為的修士,面目不清,唯身上昆侖的門派標(biāo)志清晰可見。 “要入天機殿。此關(guān)乃是頭一關(guān)。”有人跌到埋入雪中,有走累了不肯再走的孩童干脆垂首大哭了起來。 童聲穿透力驚人不說在水月鏡花之中。就是在外觀看的葭葭也聽的放佛就在耳邊回響。 總角孩童努力攀爬,很快,葭葭便將目光落至了一位總叫女童身上。她生的極美,雖然年紀(jì)幼小,卻是媚眼如絲,精致的五官可以預(yù)見將來此女會出落的如何的國色天香。 那女童不過方才引氣入體。四肢短小,邁上幾步,便摔了下去,卻咬牙不吭一聲,繼續(xù)向前攀爬。 那層層鏡花似是獨獨偏愛那女童一般,不停的將女童的身影放大至眼前。 葭葭雙目對上那女童,似是一時之間也忘了現(xiàn)在到底是何種場景,不禁喃喃出聲:“她的眼神,不服輸,想來是能過的?!?/br> 無論傾城還是張峰都未曾有旁的反應(yīng),只是雙目眨也不眨的看向那水月鏡花之中,似乎感同身受,一同身臨其境于那番冰天雪地之中。 摔下,爬起,摔下,又爬起,不知過了多少回,漂亮的臉上狼狽不堪,兩只尖翹的羊角辮已然掉了一只,委實狼狽的可以。 又一次摔倒,女童目中亮亮的,撇了撇嘴,似是要哭,但見鏡花水月之中出現(xiàn)了一只手。 女童愣了一愣,看向那人,姿如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