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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委實太按章程辦事?!?/br> 當時年少之時,梅七鶴便是這等刻板的性子,這等性子,自然與燕錦兒無法相處融洽,當年燕錦兒被他那一套“章程”逼急了,曾諷刺他“頭上頂本滿街跑”這句話其中便可看出一二。 他二人暫且不提,就說出了冥想室的梅七鶴,還未行出幾步,對著虛空比了個手勢,外景看來并無一人。卻有人應(yīng)了一聲,正是每一任掌門所特有的兩個暗衛(wèi),身手不凡,除掌門之外,不聽任何人的命令。 “諸星元呢?”梅七鶴蹙眉,里頭的二人可是軟硬不吃的主,又不想讓二人受傷,梅七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諸星元。 無風(fēng)自動。當是以速度見長的風(fēng)靈根修士,不過片刻,便聽一道聲音響起:“離開昆侖了?!?/br> “什么?”梅七鶴緊蹙的眉頭都快打結(jié)了,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什么時候?” “秦真人師徒帶進冥想堂之后,當天,不,半個時辰之后就離開了昆侖,交接了牌子下山去了。” 那么巧的事?梅七鶴不愿相信這等巧合。沉聲又問:“什么時候回來?” “歸期不定!” …… 卻說現(xiàn)下正被梅七鶴急尋的諸星元已然出現(xiàn)在了萬里之外的嘉元城。 風(fēng)塵仆仆的走入嘉元城的據(jù)點,諸星元扯開嗓子敲門高喊:“顧朗,諸某來了。” 半晌之后。大門拉開一條細縫。從里頭伸出一只手揪住諸星元的前襟,將他一把拉了進去。 兩岸民宅嘀咕了兩聲“擾民”便再也聽不到方才的高喊聲了。 眼前的修士一臉風(fēng)塵,方才進階的境界未穩(wěn),靠近其三尺之內(nèi)便有細小劍光來回飛掃,不過這一拉,便讓諸星元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數(shù)下。 直至拉到民宅后院。揪著自己前襟的那只手這才放了開來,諸星元夸張的“嘶”了幾聲,看向面前這人,身長玉立,形如松柏。面上雖有少許疲倦之色卻也很快被幾絲輕微的焦灼所替代,正是顧朗。 “你來做什么?”沉聲發(fā)問。 諸星元干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的長眉,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首座和你師妹被關(guān)了起來,諸某見情況不對,恐怕又被委以什么重任,便干脆跑了?!?/br> “你如何得知我在這里?”聲音仍是沉沉的,卻揚起了幾個分貝。 “呵呵。”聽聞這話,諸星元倒是難得的有了幾分不好意思,“前幾回你的傳訊到了諸某手里,不小心看了那么一下,呵呵!” 將偷看說的那么冠冕堂皇,顧朗白了一眼諸星元,師尊囑咐的密信已被送出,接下來便只有一個“等”了,當真是叫人焦灼萬分。 諸星元聳了聳肩,干脆就在嘉元城的據(jù)點賴了下來:等著吧! 數(shù)月后,進入盛夏,有紙鶴跨越千山萬水,自昆侖仙家境地展翅飛來,看著信中“已成”二字,顧朗輕舒了一口氣:“回昆侖吧!” 拉長了數(shù)月的臉這才展露了放晴的一角。 太阿峰。冥想室。 依然是一坐一躺的二人,距離那日梅七鶴前來已有數(shù)月之久,久違的的悉索開鎖聲傳來,葭葭錯愕的轉(zhuǎn)過頭去,但見幾縷陽光自外撒了進來,逆光而立的當先一人是梅七鶴,后頭是臉色不怎么好看的伏青牛。 看到她時,伏青牛招牌的伏氏冷哼再起,袖袍微動,一道靈力自袖口沖出,葭葭只覺渾身一松,那捆綁了自己數(shù)月之久的霹靂捆仙繩終于被解了。即便進入出竅期,骨骼密實之流皆不可與先前同日而語,被這捆仙繩以這般不暢快的動作捆綁了數(shù)月,也總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葭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目光在臉色難看的伏青牛與神色復(fù)雜的梅七鶴臉上頓了頓,最后轉(zhuǎn)頭向秦雅望去,但見他微微頷首,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冥想堂。 雖是流火七月,陽光太盛,但久違的陽光還是讓葭葭輕嚀一聲,發(fā)出了一聲極為舒適的感慨。 “高興了?”伴隨著招牌式的伏氏冷哼,葭葭抬頭,看向梅七鶴,卻見他以小指剔牙,一臉的不痛快,見她看來,哼唧了幾聲,冷嘲道:“你贏了!” 葭葭雖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過秉著多說多錯的態(tài)度,還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做一臉老實狀。 依舊是回太阿峰總殿的老路,不同的是,這次路的盡頭有顧朗與諸星元分立兩側(cè),見他們一行人行來,兩人當下彎腰行禮:“見過真人?!?/br> 聽得幾聲冷哼,葭葭與秦雅自二人跟前行過,葭葭轉(zhuǎn)頭,正撞入了顧朗向她看來的目光之中,配合著微不可見的點頭,葭葭當下心中大定。 回到太阿峰總殿,這次沒有拉上殿門,渾渾噩噩的聽梅七鶴打了幾句官腔,而后一張寫滿了靈植數(shù)目的白紙遞到眼前:百年份朝霞果五百枚;千年份迷途花三十株;百年份碧藕草兩千株…… 零零散散的一堆靈植類目,上注除閉關(guān)或意外之外,每年需繳納的靈植數(shù)目,直至藏神。 若是對旁人來說,這或許是一個潑天的難題,對葭葭來說,混沌遺世里頭的植物有一日抵十年之功,這些皆不過舉手之數(shù)而已,并不算為難。葭葭接過卷列,心中詫異,原本,葭葭以為即使放過自己也不當開這么容易的條件才是,因為以那幾位數(shù)月前對混沌遺世的勢在必得,實在不似是那等能夠輕易放過她的。 葭葭心中存疑,聽得梅七鶴一聲:“可有問題?”的威問聲起,愣了一愣,而她這一愣,在某些人眼里看來卻是條件有些刁難的代名詞,是以闔眼假寐的妙無花睜眼:“將最后兩種去了,可有問題?” 葭葭這才點了點頭。但見一旁伏青牛朝她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只作未見。眼看伏青牛額頭青筋暴起,妙無花心知他又打不住了,先他一步開口,擺手讓他二人退了下去。 才一走出太阿峰總殿的大門,兩道朱紅色的大門便忙不迭的掩了起來,一看這類似趕人的舉動,幾人不用看也知曉這是伏青牛的手筆。 “如何?首座。”立在一旁的諸星元一見他二人從里頭出來,便忍不住開口取笑了起來,“平日里審問他人,數(shù)月里這角色調(diào)換,感覺如何?” 但見秦雅疾行了幾步,直奔藏劍而去,遠遠有回答自風(fēng)中傳來:“尚算特別!” 諸星元覺得沒趣,轉(zhuǎn)頭又看向葭葭,但見她一臉坦然,沒有分毫旁的神色,立時神色懨懨,打了幾個哈哈,也回了藏劍峰。 “這次多謝師兄了。”待得諸星元離開之后,葭葭這才向顧朗拱手行了一禮,知曉這次她與師尊能夠出來,大約還是顧朗出了力。 “沒有,不過送了封信而已。”顧朗答道。 “給誰?”葭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傳音于顧朗,“少辛?”除了他之外,葭葭想不到還有何人能解這困局。 顧朗沉思了片刻之后,嚴肅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