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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不僅僅是陣法,還有符箓之術,似乎更夾雜卜算之道,這等摻雜柔和而成的陣法,繁復程度,委實屬于葭葭平生僅見。 “里頭有這里的最后一件寶物?!笔挵滓拐f罷,當先一步,跨入正中。 葭葭跟著走了進去,周圍光芒大盛,兩畔風聲鶴唳,葭葭知曉這應當是個復雜至極的傳送陣。 她雖精通陣法,不過推崇的卻是化繁為簡,即最為簡單的陣法,往往是最難突破的。是以乍見這個復雜至極的陣法,一時之間也無什么頭緒,只知曉這是個傳送陣而已。 腳底似乎一滑,整個人將要向前撲去的那一剎那,一只手將她拉了回來。 “多謝蕭真人!”葭葭連聲道謝。 蕭白夜勾唇莞爾,葭葭不用看也能猜測到他現(xiàn)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用!” 光芒漸漸減弱,映入眼前的是是低矮的洞壁,蕭白夜的身形在男子中也能算作高挑,眼下這般直直的站著,那頭頂幾乎是擦著洞壁過去的。 葭葭伸手摸了摸兩畔冰冷的洞壁,沒有靈氣。是天生的隔絕神識打探的奇石所制。 洞中并無岔道。幾乎是一通到底。葭葭跟在蕭白夜的身后,有他指路,自然是不用擔心。 洞壁冗長而無趣,這一行,葭葭偷偷掐了掐,大抵二個時辰的光景,便見眼前豁然開朗,三層的原石臺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在這里的不管是蕭白夜還是葭葭。都不是未曾見過世面的修士,是以一眼便從其中的布置看出這應當是個古老的祭臺,正中引人注目的是一座水晶的冰棺,里頭影影綽綽,似乎躺著一位修士。 幾乎是一種本能的,葭葭便將目光落到了那正中石臺之上的冰棺里頭。 看了片刻,葭葭轉(zhuǎn)頭望向蕭白夜。 蕭白夜雙目微微瞇起,看了半晌之后,這才淡淡的出聲:“別只盯著那物了,小心周圍!” 蕭白夜這般嫻熟的行進。葭葭自然一早便知他并非第一次來,他的話自然不敢怠慢。這才將目光從水晶賓館之中移開,向四周望去,兩畔似乎并無什么異樣,葭葭目中露出了幾分疑惑,抬頭向上望去,這一看,卻著著實實的嚇了一大跳,但見那原石臺的上方,塵封了千萬年的鮮血涂抹的暗紅色,雖然早已無了血腥味,但修真界中時常斗法,對鮮血的顏色,修士自然有著不一般的敏感,葭葭自然也不例外。 那符文似乎是符箓師所繪制,繁雜的符文印刻在原石祭臺的上方,似是一雙眼,就這般靜靜的看著那水晶冰棺之中的人。 葭葭沉默了半晌:“蕭真人,弟子并非符箓師,弟子是陣法師!” 蕭白夜盯著那水晶賓館看了片刻之后,才轉(zhuǎn)過頭來:“嗯。然后呢?” 這位看來是打定主意自己不說了。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好避諱的。葭葭雙目閉上又睜開,正對上了蕭白夜:“弟子以為蕭真人如此博學,上天入地,無一不知,無一不曉,自然應當是精通符箓之術的。” 事實上,蕭白夜精不精通符箓之術,她并不知曉,可是她懂陣法,想來整座昆侖沒有幾個不知曉的。蕭白夜既非第一次來,又早已注意到了上頭的符文,葭葭可不以為他有這么好的興致,上一回來純粹是為游山玩水。 “哦?!笔挵滓沟膽艘宦?,向葭葭伸出五指:“借二兩血,讓我涂遍五指?!?/br> “為什么要我的血,蕭真人的不行么?”葭葭并非是心疼那點血,更何況,蕭白夜要的也并非精血與心頭血這等重要的,純粹好奇而已。 “童男童女的血最是精純?!笔挵滓沟挂材托?,細細的為她解釋了起來。 葭葭仍未反應過來,只是順著蕭白夜的話說了下去:“哦。蕭真人不是童男么?” 她這話一出,自己還未發(fā)覺出什么不妥來,倒是蕭白夜臉色微變,抽了抽嘴角,半晌之后,終于開口了:“你以為本座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么?” 這聲音有些冷了,葭葭恍然醒悟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頓時面如胭涂。用現(xiàn)代的話來講,自己方才就是在問蕭白夜“你是不是處男?。俊笔挵滓刮⒂袗琅疤幠羞@個問題我會回答你么?” 這個問題,若是放到年輕一些的修士身上并不奇怪,可放到一個千歲高齡的修士身上,雖然多數(shù)修為高深的修士都要回答“是”,可對于一個男子來說,便多少有些掉面子了。 思及自己方才的蠢話,葭葭偷偷瞄了一眼蕭白夜,見他雙唇緊抿,不由輕舒了一口氣,好在與她在一道的是蕭白夜,不是伏青牛,否則,葭葭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估計會很慘! 意識到自己讓蕭白夜下了面子,葭葭爽快的放了二兩血,末了,咬著手指,看著面前這個五指沾上自己血的“惡徒”手指變化著法決,蕭白夜的動作極快,可即便極快的動作,還是花了近一個時辰,可見這法決有多么的復雜。 最后一個法決完成,蕭白夜口吐一口清氣,蘊含著純粹冰屬性的靈氣自他口中吐出,穿過手中變化莫測的法決,化作一團清氣,直沖正中原石臺。 這一團清氣才行至原石臺的上方,葭葭便見原石臺頂部那一圈畫了符文的地方光芒大亮,明黃色的光亮順著符文的壁畫慢慢游走開來,而正中原石祭臺之上,亦由原先的只字不顯,顯出了不少符文??上В巛鐚Υ瞬⒉痪?。葭葭這般想著,目光落到了衣衫繁復的蕭白夜的身上。 但見他衣角之處隨著一身的靈力波動微微擺動,一個又一個古篆繪書的符文自衣角腳之處鱗次櫛比的顯現(xiàn)了出來。 盡管早已發(fā)覺蕭白夜一身繁復奢靡似乎并不簡單,可直到此時,葭葭才明白了個中的精髓。先時她那句可稱言不盡的有溜須拍馬之言的“蕭真人如此博學,上天入地,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從某種角度來講,似乎并非虛事,怪不得蕭白夜能夠處變不驚的接受了她這一句。 葭葭感嘆了一番,再次向蕭白夜望去,但見他目中褪去了往日里的奢靡,變得格外清冷,就這般靜靜的看著眼前一切的發(fā)生,不慌不忙,葭葭不禁心想:或許當年,眼前這位蕭真人亦是修真界中赫赫有名的天才修士,只是時光流逝,那個時代過去了,當年與他同級的修士早已所剩無多,是以對于眼前這人,除了后輩對他那令人敬畏的藏神大宗師的身份之外,并不如師尊那般還會引得無數(shù)贊嘆。 再如何驚才絕艷的修士,譬如容真,驚才絕艷絕對是她平生僅見,但是后輩如她,若非無意闖入他的洞府,就絕對不會知道這世間有這么一號人曾經(jīng)存在過。塵封在門派密室之中的卷宗,這世間到底有多少修士會知曉,極少。 蕭白夜仍然在昆侖駐守便已無多少人知曉當年的舊事,那多年后師尊、顧朗、她總有一日會這般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