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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明的話聽似合理,但卻不能細想。譬如陌無極身為東海蓬萊島的主人,藏神大典即便不欲聲張,派阮思明這些小輩去恭迎,明顯不合理數(shù),最起碼也要有個藏神修士才成,葭葭不信她都看得明白的事情,在門派大小俗事中浸yin多年的梅七鶴會不明白其中的禮數(shù)。魔修無緣無故追殺阮思明等人?其中必然也有緣由,阮思明卻并未細說,如葭葭所見,那兩個魔修心思縝密,進退有度,可不像那等喜歡純粹殺個人玩玩的人。再有甚者梅七鶴與妙無花的態(tài)度,尤其是方才妙無花的話,葭葭抬眼看了一眼座上的三人,見便是伏青牛臉上都沒有任何異色,心知其中恐怕另有千秋,阮思明等人恐怕也另有重要任務(wù)在身,只是礙于他們在場,不好多言罷了。 思及此,葭葭瞟了一眼一臉蒼白,看著不甚靠譜的阮思明,心道:這小子果真心中有幾分丘壑。 她低頭思忖間,梅七鶴已將人問了一遍,很快便輪到她了。 “連葭葭,你當(dāng)日也與那二人交過手,可察覺出那兩位魔修動手的手法似是哪門哪派?或者散修?” “那獨臂的多少有幾分像是修羅派的功夫,另一人卻是不知道了?!陛巛绱鸬?,這話其實說了沒說差不多,梅七鶴問她也不過過個場而已。不過她心中奇怪,莫問不是將那二人帶回昆侖了么?怎么沒問出什么來還是出了什么差錯? “嗯。”梅七鶴點了點頭,對她并未說出什么來路來也是不以為意,又問了一番薛真人與展紅淚,他二人知道的比她還少,自也說不出別的來。 梅七鶴也并未說什么,就連伏青牛都沒有出聲。 問完之后,梅七鶴與妙無花伏青牛交換了個臉色,便道:“其實叫你們來也并無旁的事情,你們回去吧!” 這話一出,殿下的幾人液不多留,當(dāng)下便還了一禮退了出來。 待退出殿門之后,葭葭回身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阮思明被留在了殿中。再看了一眼身旁的展紅淚與薛真人,葭葭心道:我們?nèi)吮绕饋磉€當(dāng)真是個大閑人了。 “葭葭,近日可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昆侖閉關(guān)呢?還是出去走一回?”展紅淚說著挑了挑眉,很有幾分躍躍欲試,“神州之地正是三月春,觀景的好時節(jié)?。 ?/br> 葭葭自知展紅淚這是借外出歷練的名頭邀她出去走走,葭葭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聽一旁薛真人一聲冷笑:“你們兩死了這份心吧,就算出去了,我保證你二人還沒走出多遠便被一道傳訊符召回昆侖了。” “為什么?”展紅淚心生詫異。 “太蠢了!”薛真人看著展紅淚,見她表情不似作假,不由抽了抽嘴角,原本想要說出的解釋吞回了腹中,冷哼一聲,“等著看吧!”便離開了。) 第八百零五章 刺客 薛真人所料不差,沒多久的光景,便陸續(xù)有高階修士收到傳訊符相繼離開,所往的目的地不外乎一個——東海。先是莫問、衛(wèi)東等一些如今仍活躍在門派俗事之上的高階修士,而后秦雅、顧朗二人也相繼離開,再然后又相繼離開了數(shù)十撥人,葭葭雖是不動聲色,卻是心中存疑,這么一走竟是昆侖有一大半的修為在出竅后期以上的修士都去了東海,而她大抵因著各種各樣的原因,竟也成了為數(shù)不多留在昆侖的出竅后期修士。 再一次從閉關(guān)打坐中回神,許是因著自己相交的不少修士都離了昆侖,她竟覺得偌大的昆侖有幾分空空蕩蕩之感。推門而出,慢慢走了會兒,葭葭走到了云開書院的亭臺中坐了下來。 拖著腮幫子假寐了片刻,睜開了雙目,對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一張臉,葭葭卻沒有半分慌張,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論修為,我修為超你數(shù)個境界,你該向我行禮才是;論年歲,我長你數(shù)十歲,你也該敬我一聲長輩;論閱歷,當(dāng)年暈開書院出窗,我為傳道之師,你為學(xué)子。阮思明,你無禮了?!?/br> 那突然放大的一張臉正是阮思明的臉,估摸著原本想嚇一嚇葭葭,熟料她卻沒有半點被嚇到的樣子,反而開始一字一句的跟他較真了起來。 “連真人!”阮思明思及此,笑瞇瞇的抬手行了一禮,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好巧??!” “嗯。”葭葭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阮思明,不動聲色,東海出事的是他們一行人,如今其他人盡數(shù)離開昆侖,他倒是留了下來,這重傷未愈倒也說的過去,雖說看他如今活蹦亂跳的,好的也差不多了。 阮思明笑著坐了會兒,忽地手中一翻,也不知從哪里拔了朵艷麗的紅花拿在手中晃了晃,遞到了葭葭面前:“連真人請笑納!” 葭葭瞟了一眼那張牙舞爪的紅花,不由嘆了口氣,頭疼的揉了揉額頭,而后開口道:“三百年的地紅靈芝,你拔了它的花,它還怎么結(jié)果?哪里拔來的?” 阮思明抽了抽嘴角,眼神也有些飄忽,干笑了兩聲卻立時將花收了起來,葭葭瞧著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個靈植園子里順來的,恐怕失主還不知道這回事呢!不過這舉動,看到個齊整點的女修就大獻殷勤的樣子倒是跟當(dāng)年如出一轍。 葭葭眼底暗了一暗,只是當(dāng)年這小子就有不少心眼了,如今恐怕更不會在少數(shù),思及此,不由冷眼道:“有話直說,無話便不要在我面前晃蕩!” “連真人,學(xué)生許久沒見你,好歹一番師徒情誼,您怎的……”阮思明的口中天花亂墜,眼角余光一瞥卻瞥到了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的葭葭,不知怎么得噤了聲,半晌之后老老實實的答道,“連真人,您那一回怎么看到我就走啊?” “哪一回?”葭葭心神一動。 “就是與秦真人、顧真人與諸真人在一起的那一回?。 比钏济鞯?,“那一回您一臉猙獰形容古怪的沖了出來,瞬間沒了蹤影!” 一臉猙獰?形容古怪?葭葭不知為何,竟生出了幾分啼笑皆非之感。不過那些事情她不欲再提,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我等自然是有我等的任務(wù),自然不可對外提及?!?/br> “有什么任務(wù)不可對外提及的?!泵黠@因著“不可對外提及”這六個字,反而激起了阮思明的興趣。 葭葭心念一動,“就如你東海的任務(wù)一樣不可對外提及?!?/br> 阮思明愣了一愣,卻不再問了,他也不欲在葭葭面前裝傻充愣,能從她口中套出真相的機會,阮思明自己也知道微乎其微,自是不再多提了。 “算了,連真人,左右你早晚會知道的,但是保密的任務(wù)既然立了誓,再提便不好了。”阮思明說著目光一瞥,瞥到了信步而來的一位女修,不由好奇:“沒成想居然還有一位藏神女修未曾接任務(wù)離開?” 葭葭循聲望去,看到來人之時,卻是心中一跳,一個她怎么都不會想到的女修:梵天! 她看到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