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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并沒有讓葭葭等待太久,當(dāng)她站到自己面前之時,不消她細(xì)說,葭葭已經(jīng)明白了,沒有多說什么,將如花帶到天機殿后的竹林中。 竹林的盡頭站著喝的有幾分淺醉的燕錦兒,顧朗垂手而立,站在她的身旁。 “顧朗,你尋我什么事,直說吧!我天機殿的人不適合與你過多來往?!毖噱\兒伸手扔了一只酒瓶子,鳳目微微瞇起,看向向她走來的女修。 容貌只能算作清秀,只是不知為何,當(dāng)她看向自己時,有一種奇怪的憐憫感,不知從何處生出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完全抑制不住,想當(dāng)年,她手刃師尊之時,也未掉過一滴眼淚,眼下卻不知為何,悲從中來。 “你是誰?”燕錦兒動了動唇,看向向她走來的女修,女修與她相似的鳳目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失落感油然而生。 “你六歲入道,從那時起,我便陪著你,從練氣到筑基,從筑基到金丹,從金丹到元嬰,從普通的天機殿女修到風(fēng)華絕代的殿主,而后離你而去。” 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難言的酸楚感,燕錦兒看著向她走來的女修。 “你的癥結(jié)所在便是不全的元神。” “是你?!毖噱\兒眼中是滿是震驚,看著女修張開雙臂,向她走來。 我因你而生,也將為你而終。 五十的大衍之?dāng)?shù)中那一絲變數(shù),終究選擇了回歸。 葭葭渾身一松,再次睜開雙目,犀利的看向眼前的兩個女修。 一連結(jié)了數(shù)個繁雜的手印,當(dāng)一縷元神自如花的身體內(nèi)抽離之后,那身體頃刻間化為一抔黃土,“葭葭”伸手一掌抵在了燕錦兒的后輩之上,一手渡化元神,自背后最接近泥丸宮所在之地,劃出了一道細(xì)微的傷口,不過一瞬間,在修士傷口自愈的一瞬間,那一縷元神進(jìn)入體內(nèi),直向泥丸宮而去。 顧朗將仕魔劍握在手中,看著眼前的“葭葭”神乎其技的手法,元神歸體,合而為一。眼角余光一閃,那一抹素白映入眼簾,顧朗腳下一動,不過眨眼便至來人身邊。 “魏探,你要阻止么?” 魏探沉默了片刻,忽地開口道:“人人皆道觀我魏探面相便是個寡情之人,我可以一把火燒去天機殿,也可以棄我相交數(shù)百年的同僚知己,更可以與照顧我百年之久的首座形同陌路?!?/br> “你不必如此自責(zé),你我都清楚,這一切并不能算錯,對于天機殿來說,它需要一個如你這樣鐵血的殿主,才能挽救腐朽。就如同當(dāng)年師尊為了昆侖后世昌盛,狠下心來,清走了不少當(dāng)時的昆侖高層一樣。壯士斷腕,有時候不得不做。”顧朗伸手撫向仕魔劍,“我明白你,但是于情,我不想讓你插手,讓葭葭抱憾而走?!?/br> “其實,在你進(jìn)入竹林的那一瞬間,我便來了,我想了很久,也有不下十種辦法,不消借我之手,讓你們功虧一簣?!蔽禾缴钗艘豢跉猓拔抑?,我應(yīng)該出來阻止?!?/br> “我也一早便發(fā)現(xiàn)了你,為何遲遲不動手?”顧朗手中的仕魔劍用指尖頂開了半寸,目光緊緊盯著魏探,劍已出鞘。 魏探卻是苦笑了起來:“人人道我魏探寡情之相,卻只有連葭葭那個丫頭,說我多情又寡情,彼時我只是一笑而過。如今,我卻是明白了……” “也許我這一生的多情,都用在這一回了。”魏探說著,轉(zhuǎn)身離去。 ******************************************************************************************************* 終是到了離開那一日,化道真人嘮叨了許久:“磨磨蹭蹭了大半個月,還帶個小鬼,你這丫頭什么意思?去我東海游歷的么?” 葭葭不以為意:“您在我昆侖坐了那么久的客,難道便不歡迎我們?nèi)ツ鷸|海做個客?” “切切切—”化道真人沒好氣的甩了甩袖子,轉(zhuǎn)身登上飛舟,“讓那小鬼快點,走都要走了,還磨磨蹭蹭的。” “知道了?!陛巛缧χ蛐〉溃偹阋姷侥莻€小小少年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卻在此時,一位修士一下撞了過來,還好在最后關(guān)頭,一個轉(zhuǎn)身,扶住了秦昭和。 一條鞭子甩了過來,卻似長了眼睛一般繞過了秦昭和,抽向那個修士,那修士熟練的伸手接住了鞭子:“師姐,別催了,沒看到我險些撞了個孩子?!?/br> “那些靈植種子別弄丟了,師尊最近喜好種靈植,弄丟了看師尊不揍你!”說話的女修一身紅衣,英姿颯爽,抬手接過了彈回的鞭子。 一回頭,正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位青衫女修,腳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兩步,卻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腳,青衫女修朝她微微頷首,她也回了過去。郁結(jié)許久的心境突然打開了。 點頭之交,不外如是。 將秦昭和帶上飛舟,再次回頭看了眼云霧縹緲中悠然旋轉(zhuǎn)的周天星辰大陣,葭葭回首向前望去,此去東海,也不知會有一番什么樣的際遇在等著她。 ****************************************************************************************************** 云開書院。 出竅修士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書舍內(nèi)一位抬頭四處張望的小姑娘,終究是撅著嘴,一臉不高興起來,見授道的先生出現(xiàn),連忙道了一聲:“先生先生,秦昭和那個討厭鬼今日沒來呢!” “秦昭和?”那出竅修士愣了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對同門修士之間友愛互恭,他是很樂意見到的,是以耐著心思答道,“秦昭和隨他的師尊連真人他們前往東海了?!?/br> “東海啊!”小姑娘愣了一愣,迄今為止,唯一一次出遠(yuǎn)門便是在老祖宗的帶領(lǐng)下前往平州城,路途雖遠(yuǎn),卻也還在神州大地之上,可東海呢,她自入道開始,就知道如今修真界分神州、東海、外荒三分之地,聞此,不由急了起來,“他怎么去了別人家的地盤,會不會有人欺負(fù)他?” “怎么會呢?”出竅修士愣了一愣,見小姑娘問出這么個問題,好笑的同時卻也認(rèn)真回答了,“他的師尊是藏神期的大修士,天下第一流的女修,不會有人欺負(fù)他的。” 書舍里不少孩子都笑了起來,還有人擠眉弄眼道:“蓉蓉,誰會欺負(fù)他啊,看來看去,也只有你整天對他咋咋呼呼的?!?/br> 小姑娘愣了一愣,隨即嘴一扁,帶著幾分哭音,問道:“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