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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濕漉漉的花園綠地,卻不知道接下來做些什么。陸森跟黑臉鄰居賈晉平上了二樓書房,只剩YY和他大眼對小眼相顧無言。“陸森沒結婚嗎?”實在無聊,穆遙搜索著話題。“早結了,一兒一女,”YY走過來,跪在沙發(fā)上面向窗外,抬手指指前方示意穆遙看過去:“他老婆帶著孩子,就住在對面那棟別墅里?!?/br>穆遙吃了一驚:“那你跟他住這里,她老婆不知道?”“怎么不知道?”YY笑道:“今天早上我還見他老婆站在二樓陽臺,一見我,扭頭就回房子里去了。”“你……”穆遙覺得有點表達困難:“這樣也住得舒服?”見過人養(yǎng)小蜜的,沒見過人養(yǎng)得這么理所當然的,居然就在正妻眼皮下面:“他跟他老婆鬧僵了?”“沒有啊,天天晚上都去看孩子?!盰Y旋個身坐回沙發(fā)上,伸長腿,半掛在腳上的拖鞋有一下沒一下輕點地面。穆遙無語,半晌方道:“你這樣……”卻說不下去。“你什么也別說,我都知道?!盰Y一笑:“我是有一天過一天,現(xiàn)在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起碼不會半夜被旁邊的生面孔嚇醒,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br>穆遙一窒,無話可說地走向門口,階前的雨點被壓嵌的銅絲阻攔,積了薄薄一層水洼,倒影著門上那個大紅福字,被一風吹,抖作一團。不一會兒到了午飯時間,賈晉平留下來沒走。這人惜字如金,卻酷愛制造各種聲響,一根熬湯的筒骨被他吸得哧溜有聲,骨髓呼嚕呼嚕從骨腔里被抽出來,穆遙立時沒了胃口,那聲音像哮喘病人喉管里的濃痰,堵得他直想替他吐。穆遙才想說他吃好了,對面陸森就啪一聲拍下筷子:“老賈,把那根骨頭扔了,還讓不讓人吃飯!”賈晉平臉上一呆,丟開骨頭端起碗。穆遙倒不好現(xiàn)在就擱下筷子了,在碗里撥了撥,卻怎么也不想往嘴里送。“哎呀,雨停了。”YY叫一聲,放下碗筷跑去門口。穆遙抬頭一看,果然風罄雨收,這一場雨來時無端也走得蹊蹺,不過一會兒,天際已迫不及待地掛上了彩虹。穆遙下午才知道穆鷂依現(xiàn)在就在B市,今天是她來這里演出的最后一天,昨天晚上卻沒提起。傍晚6點的火車返回,不剩幾小時了,穆遙匆匆跟YY道別,來到她下榻的酒店三樓咖啡廳。在門口就看到角落沙發(fā)上側坐的長發(fā)女子,在茂盛碧綠的盆栽掩映之下,單薄嬌小如同孩子。穆遙慢慢走過去,近了才能發(fā)現(xiàn)那種成熟到極限的美麗,雨后的窗外涌進耀眼的陽光,仿似給那嬌柔的身軀裹上一層毛絨絨的金邊,璀璨的,亟待脫落的美羽。穆遙走過去,穆鷂依站起來:“終于雨停了,我們出去走走?”“嗯?!蹦逻b應一聲,落后一步看著那娉娉婷婷的女子繞下樓梯,穿過大堂,走出門口,半跟的白色皮涼鞋敲在半濕的路面上。其實以她的身高,穿高跟鞋會更好,他突然漫無邊際地想。周末的鬧市區(qū)人流擁堵,穆鷂依一個一個櫥窗挨個看過去,款式精美的秋裝已經(jīng)琳瑯上市。他知道她愛衣裝,帶頭向里面走。她穿著款式各異的時裝從試衣間里轉(zhuǎn)出來,嘴角拈一朵溫軟的笑。她的笑讓他戚戚然,她包里那枚小巧的6點鐘車票卻又讓他松快。試了半日她似是乏了,揩一下額上的細汗看售貨員開票,穆遙抓了一把單子去收銀臺,回來時她卻不接裝好的新衣,依舊推回給售貨小姐:“先寄放在這里。”她回頭對穆遙輕笑:“我提不了,你回家的時候給我?guī)稀!?/br>穆遙怔了怔,說道:“好?!?/br>“去吃飯吧,等下要上車了?!蹦逻b說,穆鷂依便也向商場外面走。坐電梯時伸出手來牽住穆遙,十指交纏,手心相合。穆遙下意識地往外抽,那輕柔的聲音卻低低響起來:“在人前這樣牽你的手,我盼望了多少年……”那女子的剪水雙瞳盈盈仰望,合著手心貼合的涼滑執(zhí)念,讓穆遙一時不忍動作。一輛黑色轎車緩慢停在身畔,車窗開處,YY驚喜地叫道:“穆遙,這么巧?一起去玩?”眼睛骨碌碌在他和穆鷂依之間打轉(zhuǎn)。“YY?你們也出來了?”穆遙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說道:“我mama來看我,我陪她走走,不跟你們?nèi)チ??!?/br>YY抽了口氣,笑道:“阿姨真年輕漂亮,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那我們先走了?!盰Y靠回座位,陸森微微點頭,車窗關上,車子開走。“那個男人是誰?”“哪個?”穆遙回頭問盯著遠處車子的穆鷂依。“男孩旁邊那個?!?/br>“陸森,是那個男孩的朋友?!蹦逻b道:“怎么了?”“沒什么,吃飯去吧?!蹦满_依抱著胳膊往前走,曼妙的身影越過路邊羅列著的一棵棵大樹、小樹、姿態(tài)偏頗的樹,它們在穆遙眼中伸出僵硬的手臂,龍蟠虬結地探向天空。點餐的時候簡明打來電話:“小遙,我明天中午11點下飛機,你下午不出去吧?”“不出去?!蹦逻b應道,終于能回來了。“嗯,那在家等我,”簡明輕笑道:“今天阿姨不來,自己有沒好好吃飯?”穆遙瞥一眼低頭翻看菜譜的穆鷂依,答道:“有啊,現(xiàn)在就在外面陪我母親吃飯?!?/br>“你母親?哦,那你忙吧,代我問好。”“嗯,好?!蹦逻b現(xiàn)在不想多說。簡明隨后也掛了電話。穆遙收好電話用茶水涮洗兩人的杯碗,穆鷂依突然說:“你不回家,是因為電話里的人吧?”穆遙手一抖,guntang的茶水潑出來:“你說什么?”穆鷂依依舊俯首支頤,嘴角含笑:“說你剛才聽到的話。”之后緩緩抬起頭來,燈光打在那婉媚秀雅的五官上,笑意泛出溫柔憐惜的悲哀。穆遙別開眼睛,餐廳里人聲錯雜,觥籌交錯,唯有他們這一角,執(zhí)拗地寂靜著。他們在餐廳外面分手,穆鷂依一向不喜跟他同時出現(xiàn)在熟識的人前,他知道她的習慣,于是只看她坐上出租車,沒送去火車站。第二天穆遙沒在家等簡明,坐了一小時車趕去機場,那趟航班卻恰巧晚點。他來前沒顧上吃早飯,等得又累又餓。直到中午1點,才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走出通道,視線交接那刻,穆遙眼睛發(fā)酸,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