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并趕緊把袋子合上，驚恐問道，“天啊，這是什么？好恐怖！”

    小熊卻很平靜地回答，“人的頭骨?！辈咽稚爝M袋子，把頭骨抓在手上，“這是我去藏區(qū)采風(fēng)時，在路邊撿的，那里常有狼群出沒，落單的人常常被狼群叼走?！?/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扳動頭骨的下顎，活動的下顎一張一翕，蘇臻毛骨悚然。

    “我還是第一見，有些怕。即使是撿的，但我也不能要，這個真的不能要，我怕得很，你送給我做什么？”她連連搖頭，并確定不想要。

    “怕什么，習(xí)慣就好。

    “這僅僅是一副頭骨，也許它曾經(jīng)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現(xiàn)在它只是骨頭。

    “就好像那些樹被砍倒后變作木頭，河里的魚被曬干后變作了魚干，我覺得本質(zhì)上并沒區(qū)別?！?/br>
    他闡述著他的觀點。

    “你說得倒是有道理，是我大驚小怪了。但我把它放哪里？”她疑惑不解。

    小熊環(huán)視了一下店內(nèi)，“掛門上吧。”

    “門上？恐怖小店？”

    “什么恐怖，這是藝術(shù)。你有釘子沒，我?guī)湍汜斏稀！?/br>
    “你確定你這樣做OK不會有什么問題？”

    蘇臻蹲下身子，去翻地上箱子里的釘子和鐵錘，心里翻江倒海，也不知道這樣可取不可取。

    她也深知原來自己離藝術(shù)挺遙遠。

    “能有啥事，一個頭骨而已?！毙⌒苷f著就在門的正面釘起來，將頭骨掛上。

    蘇臻看著還是不習(xí)慣，生怕那個冤魂半夜跑出來嚇人。

    他見她大氣都不敢喘，說，“你放心，安全，沒事。假的。這是個假的頭骨，模型而已。”

    “假的那你干嘛騙我？”蘇臻信以為真。

    “什么假的，當(dāng)然是真的，我可從來不選擇山寨品。”他看著門上的頭骨。

    “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不知道該信它是真還是假。你們搞藝術(shù)的人，都怪得很，盡收藏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蘇臻嘴上這么說，心里想著：好吧，我把它當(dāng)玩具模型好了，習(xí)慣就好。

    現(xiàn)在這社會，什么東西沒有？

    還有誰會大驚小怪，只有我才會一驚一乍。

    淡定，淡定。

    “鐘煜還沒過來嗎？我打個電話給他?！毙⌒苷f著就撥電話。

    “應(yīng)該快了吧?！彼樕锨宓?，心里卻雀躍就要見到他。

    她欣喜地又給小熊添了一扎壺啤酒。

    “鐘煜，你怎么還沒來啊？我都到老半天了……你們就來了么……快點……十分鐘之內(nèi)沒到，等著罰酒啊……”小熊在電話里焦急催促。

    “你和鐘煜認識多久了？好像他沒什么朋友。”蘇臻試著從小熊那里打聽他的點滴。

    “大學(xué)那會兒就認識了，他是我學(xué)弟，我們一起參加過學(xué)校藝術(shù)節(jié)……”小熊正說著，鐘煜和趙綿綿推門而入。

    第12章 幸福百合

    “蘇臻?！壁w綿綿那勾魂的聲音叫得人骨頭都要酥掉。

    “綿綿，你們來了！歡迎歡迎！”蘇臻從吧臺走出，迎客。

    “蘇臻，這個給你，你的最愛?！壁w綿綿遞給蘇臻一盒巧克力。

    “哇，好大一盒，謝謝咯。”她接過巧克力放吧臺里，倒了一扎壺啤酒，放趙綿綿和鐘煜面前，“今天只有啤酒喝?！?/br>
    她笑著打開巧克力，一人分了一顆。

    “這花真漂亮，喜歡養(yǎng)花的人都感性、細膩、敏感?！辩婌贤ㄆ坷锏陌俸匣?，輕輕地撫摸了其中一朵。

    看著他修長白凈的手指，觸撫到花瓣的那一瞬間，蘇臻感覺到那手撫摸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原來他也喜歡花，倒也不奇怪，畢竟搞藝術(shù)的都是風(fēng)雅賢士。

    “我這人沒啥愛好，除了好喝酒，就是養(yǎng)花，這花下午買的。

    “買回來時還沒開這么多，見你們來了，就又開了幾朵……”

    她多想在他面前，爭分奪秒滔滔不絕地講述，可以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以被他注視。

    “蘇臻，你開店怎么都沒有跟我說啊，神不知鬼不覺就整了個店……怎么想到開店的？多費神，上班不也挺好的嘛?！壁w綿綿問話打斷了她的“演講”。

    “工作有啥意思，朝九晚五沒勁透了，這人都是干一行怨一行，我是厭倦了。

    “自己出來創(chuàng)業(yè)也挺好，不管以后生意怎樣，但一定會有收獲。

    “和給人打工截然不同的體驗，就是很新鮮的收獲……”

    蘇臻故作輕松地侃侃而談，眼神并不時地落在鐘煜身上，甚至直接落在他的眼眶里，但又很快地轉(zhuǎn)移開，害怕自己的眼睛會泄露秘密。

    一邊又裝作手機很繁忙而低頭，其實她是在給秦楚發(fā)短訊。

    “一個女孩子，這樣很不簡單。為你的勇氣干杯?！辩婌隙似鹁票旖巧蠐P。

    蘇臻端起杯子，豪邁地一飲而盡，“還好啦，以后希望大家?guī)臀叶嘈麄餍麄鳎甑孜医o大家發(fā)紅包，哈哈——”

    “宣傳那是應(yīng)該的，祝你生意興隆，事事順意、如意?！毙⌒芏酥票瓕λf。

    “謝謝，謝謝，也祝你們畫廊生意蒸蒸日上?！碧K臻又喝了一杯。

    “蘇臻，我們上樓看看?！壁w綿綿說著，牽著鐘煜的手，從吧臺前起身。

    “上樓小心，樓梯很窄?！碧K臻提醒。

    趙綿綿和鐘煜上樓后，秦楚推門而入，高調(diào)喊道，“蘇臻，我來了！不請自來，千萬別趕我走啊！”

    那聲音高亢渾厚，樓上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歡迎歡迎！來就來，帶什么東西來。這多不好意思?！碧K臻接過他手里的蛋糕，指了指樓上，示意趙綿綿他們在樓上。

    他意會而笑，在吧臺前坐下。

    “喝啤酒嗎？”蘇臻給秦楚倒酒。

    “好?！鼻爻X袋看著樓梯處。

    趙綿綿和鐘煜從樓上下來，蘇臻招呼他倆過來，“你們來，坐著一起喝。”

    他倆復(fù)又坐回先前的位置。

    “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朋友秦楚。秦楚，這位是鐘煜，這位是小熊?！碧K臻依次介紹了大家。

    “初次見面，我敬二位一杯?！鼻爻丫埔伙嫸M，他必須喝酒來澆滅他心里的怒火——看見鐘煜的火丨藥味。

    眾人跟著喝了一杯。

    “吃蛋糕？你們餓不餓？”蘇臻問。

    “好，切蛋糕吃吧?！鼻爻f，“先點蠟燭，我們唱一首生意興隆歌?！?/br>
    秦楚幫忙點蠟燭，大家把“生日快樂”歌詞，改成了“生意興隆”，“祝你生意興隆，祝你生意興隆……”

    吹蠟燭時蘇臻許了一個愿：好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