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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些發(fā)明出來,也就不會為了找一個看干燥窯的人而發(fā)愁了。 三人參觀了新設備后,就坐上車回公司。 蘇臻不屑的說:“這個機器我覺得不見得有多好,首先成本高,然后保養(yǎng)費不秀氣,再就是全部智能化,萬一線路或者電子板出現(xiàn)什么小問題,那損失就不知道是多少了……我看還是我們廠里的半自動就挺好。干嘛那么先進,太先進的東西肯定也會有弊端的,哪里有完美的產(chǎn)品啊……” 社長點頭,說:“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們今天長見識了也算是收獲嘛?!?/br> “是?!碧K臻點點頭,然后望著車窗外的天空,延邊的天空永遠都是湛藍無邊的,連云都很少見到,但是如果在天空中看到一片云,那片云一定特別白特別美。她打開車窗,聽著風在耳邊呼呼作響,輕輕閉上眼睛。她感覺有些頭暈,于是用手拍拍腦袋,心想不是要打瞌睡了吧,于是靠著車窗準備睡覺。 突然她感覺有一股溫溫的水從鼻腔里流出來,于是條件反射的用手背去擦,然后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鼻血,天啊,居然流鼻血了。她有些慌亂,流鼻血的事情是十歲以前的事了,這些年從來就沒有流過鼻血。她趕緊舉起左手,然后掏出紙巾用右手捂著鼻子。 “流鼻血了?”社長緊張的問。 “是的,可能這邊的天氣太干燥了吧?!碧K臻望著頭頂?shù)能嚧罢f。 “平常也流鼻血嗎?” “沒有,沒有。就今天,好奇怪,而且來延邊這么久了,剛開始來適應階段都沒有流過?!?/br> “哦,也許是今天在外面吹了太久的風吧。晚上回去叫你阿姨給你弄些清涼血熱,清除肺內(nèi)燥火的湯喝。平常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鄙玳L心疼的拍拍蘇臻的肩膀。 社長的手搭在蘇臻的肩膀上,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灌注于身體里,長輩的關(guān)懷讓她覺得流鼻血也幸福了。她正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刻時,卻意外接到母親的電話。 母親在電話里悲泣的說,蘇臻的外婆剛剛?cè)ナ懒恕K臻聽了,臉色唰的慘白,眼淚和鼻血止不住的流,這鼻血似乎是外婆冥冥中對她的某種暗示。 她用紙巾塞住右邊的鼻孔,對社長說:“我……”她想說,又不知道要不要說。此時此刻,她很難抉擇,她想要回去見外婆最后一面,亦想留下努力工作,她怕這一回去會影響社長的行程安排。 社長敏銳的覺察出了異樣,問:“怎么了?但說無妨?!?/br> “唉——不知道怎么說,算了,沒事……”她捂著嘴,強忍著淚水,心里對外婆說著“外婆,對不起,我不能回去看你了。因為我要工作,原諒我,原諒我,對不起……”她心里這樣說著,強忍的淚水就奪眶而出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家里嗎?”社長焦急的問,一邊遞紙巾給她擦眼淚。 “嗯——”她緊閉著眼睛點頭。 “那么就回去看看吧?!鄙玳L見她哭的傷心,什么話也沒有多問的說道。 蘇臻捂著胸口,不知道說什么好,她覺得社長對自己的關(guān)心和理解已經(jīng)超過了朋友,對自己像親人一般的關(guān)心,她深深為此感動。 “需要回去拿點什么東西嗎?”社長的意思是要不要回宿舍去拿些衣服之類的。 “不用,身份證在包里。”她說著打開包確認了一下身份證帶了沒。 “那就直接去機場吧?!鄙玳L對文叔說道。 文叔聽了立刻將車駛向開往機場的公路上。 “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你再打電話跟我說?;厝ズ?,把家里的事處理好再過來……”社長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一疊人民幣給蘇臻,她接過錢感動的一塌糊涂,很多感謝的話想說出口,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猛的點頭再點頭……眼淚也啪嗒啪嗒掉的更厲害?!皼]事,沒什么大問題,什么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不要急,冷靜,一定要冷靜?!鄙玳L安慰道,他不知道是蘇臻的外婆去世了,所以才這樣說,如果知道她是親人去世,也許會是另外的安慰的話吧。 到了機場后,社長因為有些累坐在車里休息,文叔陪同蘇臻買機票…… “文叔,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等航班就好了。” “嗯,好,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社長還在車里等著呢。”文叔說著揮手道別。 “嗯,你也路上開車小心?!彼酪啦簧岬膿]手,仿佛告別親人般,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流。 “娃,別哭了。你看你,哭啥。馬上就回去了,該高興啊,記得早些回來啊?!蔽氖宓囊痪洹巴蕖保烟K臻給逗樂了,因為文叔是韓國人,叫她娃怎么都覺得別扭。 “嗯,好。”她笑著點頭。 “對了,能告訴叔,家里出啥事兒了嗎?”文叔今天仿佛特別幽默了。 他的一句“叔”簡直是太地道了,不由又把蘇臻逗樂了。她笑著回答:“沒事……”偽裝的笑意敵不過外婆去世的噩耗,她不由又紅了眼眶,哽咽著說,“外婆去世了……沒事……我回去看看她,外婆一定很高興的……你叫社長別擔心,我一定會早些回來的……” “哦,這樣……還是回去一趟的好,那要早點回來啊……”文叔亦是非常不舍得。 “……”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道別了半天,最后文叔還是在蘇臻的視線里轉(zhuǎn)身而去了。 文叔回到車上向社長匯報了蘇臻的家事,社長聽了一臉沉重的點點頭,說:“唉,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與親人的生離死別了……回去看看好……看來我還是很體貼和關(guān)心員工的嘛……”說完他又笑了,似乎還有些小得意。 “她可是你未來的兒媳呀,哈哈。”文叔開懷大笑。 蘇臻坐在候機大廳里,本想給鐘煜發(fā)條簡單的信息說自己回南方了,可是又擔心他看不懂信息而又沒有發(fā)。想打電話給他說,可是中午的那個電話讓她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過神。她怕現(xiàn)在打過去他還在氣頭上,所以最后連電話也沒有打了。上飛機前她關(guān)掉了手機…… 飛機上她想著去世的外婆,想著自己要離開延邊了——哪怕只是暫時的,想著社長對自己如父親般的疼愛,想著自己那不即不離的戀人鐘煜,她就忍不住淚流。她打心眼里謝謝社長的體恤,她想這份恩情和感動她將永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