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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的人簡直就像另一個世界里的人,感覺纖細(xì)、嬌弱,個個都是精美的玻璃娃娃。他這種做事粗里粗糙,滿手老繭的男人,抓緊了怕把人家弄疼了,放松了怕把人家摔著了,討一個女孩子歡心,比改裝十輛車難多了。女人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應(yīng)該是杜悠予那種類型吧。斯文,高尚,腦筋好,書念得多,懂得人心,經(jīng)常講一些甜蜜的很體貼人的話,能請女生坐好的車,去好的餐廳吃飯。想著想著就嘆了口氣,翻身撓撓頭。他真的很想談個戀愛啊。三十年的單身漢生活實(shí)在太苦悶了。正在枕頭里獨(dú)自郁悶,努力回想夢中女友的臉的時候,床頭的電話在耳邊叮鈴鈴響了。響了一聲就沒了聲音,是歐陽在外面幫忙接了。過了沒幾秒,就又聽到歐陽敲他臥室的門。「鐘理,起床接電話吧,是找你的。」「喂……」鐘理悶悶的拿過話筒。他那班兄弟就跟蝙蝠一樣,休息日的白天都不會外出活動,晚上才會大家湊起來飚車啊練琴啊什么的。「我吵醒你了嗎?」那邊是帶著微笑的聲音。「???沒有沒有?!圭娎砹⒖谭砥饋恚行┮馔庥诙庞朴璞人缙?,「找我有事?。俊?/br>「不好意思,是想問你,今天有空嗎?」杜悠予很靦腆,「有人送了批不錯的螃蟹,一下子吃不完,就臨時想在家里開個派對,還要在花園BBQ。準(zhǔn)備的事情有點(diǎn)雜,忙不過來,可以麻煩你過來幫忙嗎?」「行,沒問題。」鐘理豪爽地,「你等著,我這就過去啊?!?/br>體力活找他是肯定沒錯的了。朋友野外聚會也常??緰|西吃,生爐子、支烤架之類的他最擅長。杜悠予親自出來接他,鐘理「噗噗噗」地把摩托車騎進(jìn)別墅區(qū),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那個身形修長的男人一身休閑地站著,皮膚和頭發(fā)在太陽底下有種晶瑩的光澤。「我?guī)湍阃5杰噹炖??!?/br>「嘿,謝啦?!?/br>鐘理聞慣自己身上帶點(diǎn)油煙的汗味,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干凈的香氣,不由得深呼吸一下,又嘿嘿兩聲。像杜悠予這種永遠(yuǎn)都是不動聲色地微笑的美人,才是沒有年齡痕跡的。在杜悠予的帶領(lǐng)下,他見到了今天派對的主角們,頓時大為驚艷,立即傾心,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就算沒什么見識,也看得出來那些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螃蟹!」在幾個大桶里「啪嗒啪嗒」冒泡泡的螃蟹們看得鐘理心動不已,這個時節(jié)吃螃蟹本來就是最好的,一個個膏滿rou肥,威猛結(jié)實(shí),捆著繩子在不停吐泡泡。鐘理伸手撿了一個大的,手感沉甸甸的,恐怕都快一斤了,兩個大螯猶如鉗子一般結(jié)實(shí),一用力恐怕能夾得斷手指。那螃蟹雖然沒有表情,也看得出來它處于極度戒備和憤怒狀態(tài),但被捆死了,只能吐出一堆泡泡。鐘理對著這么個毫無弱點(diǎn)的鐵甲將軍,忍不住道:「這么厲害的家伙,怎么會被人逮到的???」「很簡單的,我們以前念書的時候出去玩,也抓過螃蟹。雖然種類不同,但道理是一樣,」杜悠予笑道,「用網(wǎng)兜裝著誘餌,放到水里,一伙人做鷺鷥狀等著,過會兒拉起來就好了?!?/br>「哈?」鐘理沒去過海邊,覺得新鮮,「有這么容易?那把它從網(wǎng)子里撈出來不是會被夾得很慘?」「喏,螃蟹很笨的,你從后面下手,瞄準(zhǔn)它兩個大螯的后方,一把拿住,它就沒辦法了。連裝螃蟹的袋子都只要厚點(diǎn)的塑料袋就行,它雖然腳鋒利得很,卻根本不會聰明到劃破袋子逃走啊?!?/br>「哦……」「四肢發(fā)達(dá)有什么用,腦筋笨的東西,對付起來一點(diǎn)都不難的?!?/br>「這樣啊……」明明是看起來如此強(qiáng)壯的東西,卻那么容易就被捆得像粽子一樣,鐘理跟它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杜悠予微微笑:「我挑了一些給你留起來了,等下帶回去,隨便怎么做都可以?!?/br>「嘿,不知道小聞能不能做得來?」鐘理有點(diǎn)怕解開繩子,它會把歐陽那文弱書生的手活生生夾斷。「你怕不干凈,就解了繩子洗洗,再切塊做菜也可以。先把它弄死就好了。」「嘿,這個到處都硬邦邦的,怎么弄得死?」鐘理撓撓頭,覺得自己很無知。「很容易?!苟庞朴杞舆^他手里的螃蟹,輕描淡寫,「你看這里,肚臍尖,或者兩眼之間,拿筷子捅一下就好了。」「這樣就行了?」鐘理難以相信。他見識過螃蟹的生命力,以前幫歐陽切過螃蟹,那殼硬得跟鐵一樣,好不容易才硬生生給它砍斷成兩截了,一半的身體還爬出老遠(yuǎn),看得兩個人背上都發(fā)麻了,從此以后就沒自己做過螃蟹吃。「不要被外表騙了,越是看起來強(qiáng)硬的東西,弱點(diǎn)就越致命的,你看?!苟庞朴栉⑿χ?,拿過一支雕花長筷,干凈利落地往蟹眼之間狠狠一插。剛才還「啪滋啪滋」冒泡扭動的螃蟹,一下子就安靜了。「……」鐘理背上起了點(diǎn)寒毛。有點(diǎn)不敢相信那么一只威猛有力的大鐵甲,居然是給根象牙筷子插死的。「簡單吧。」杜悠予笑著。「嗯……」鐘理吶吶的,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發(fā)毛。其實(shí)算下來人手卻是充足的,螃蟹跟烤rou都分別請了專門的廚子在料理,鐘理只幫忙架好烤rou架子,杜悠予就笑著叫他休息了。鐘理來這里就是當(dāng)幫工的,不是蹺著腿在樓上喝茶看風(fēng)景。他也不好意思那么無所事事,就算沒活也要找活干。于是便忙著跟廚子一起洗螃蟹、配醬料,察看飲料和冰塊的數(shù)量。杜悠予主張環(huán)保,不用免洗手套,鐘理就幫忙去張羅大量擦手用的濕毛巾,還有裝垃圾的環(huán)保紙盒子。一早上都在來來回回跑動,揮灑汗水,像個盡職的服務(wù)生。終于一切都妥當(dāng)下來,只等客人拜訪。鐘理出了一身汗,站定了才覺得渴,拿了瓶水就仰頭咕咚咕咚地喝上一氣,喝得太急,水從下巴淌下來,順著喉結(jié)往下滴,把T恤胸口都打濕了。「很累吧?!苟庞朴柽^來,遞給他一方手帕擦汗。「嘿,沒有的事?!?/br>「要不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