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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在他這個年紀已經(jīng)在馬群生活,每天以套取野馬為樂。” 完顏宏才說完,宋青宛就來氣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計較,即便是讓她跪他,但是對于孩子,他是沒有資格的,他居然把孩子至于這么危險的地方。 宋青宛眼神陰冷的盯著他,道:“你是這樣長大的,我的孩子也就得這樣長大么?你們都是什么奇葩家族,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在馬群里長大,簡直是喪心病狂?!?/br> 宋青宛的話完顏宏沒有完全聽懂,但她這生氣的模樣卻能猜到一些,完顏宏堂堂一位王爺,領軍打仗,戎馬一生,還沒有誰敢在他面前這么大聲說話的,更談不上有誰敢對他發(fā)火。 完顏宏下意識的拔出腰間的大彎刀,宋青宛還要再說,忽然被那刀鋒上的光茫一閃,她閉了閉眼睛,一把冷冰冰的刀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義父?!毙≡S嚇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完顏宏。 第170章宋青宛以死諫言 完顏宏被小孩子那天真無邪的眼神盯得微微一怔,他也跟著緩過神來,可是刀已出鞘,就這樣莫名的收回,不免有失他榮王的面子,于是冷著臉,抬起倨傲的下巴,目光幽冷的盯著宋青宛。 宋青宛認慫了,特么從來沒有這么怒過,從來沒有拔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的,怎么忽然動了這么大的怒氣,再說她剛才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小元豐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 宋青宛不說話了,身子還往后退了退,“咱們有話好好說。” 完顏宏冷笑,“知道害怕了,剛才做什么去了?” “那我剛才的話也沒有說錯,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怎么舍得,他又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你自然沒什么感覺。” 宋青宛一時口急說完這些話后又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就不能忍一忍么,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只能順毛梳,逆著他的性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沒有感覺又如何?本王即便是現(xiàn)在就殺了你們母子,又當如何?” “英雄,有話好好說,我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算了,你殺了我吧,我死了,你好好待你義子,我就把小元豐交你了。” 宋青宛把孩子強行放下,真把脖子往刀鋒上送去,當然不會真送,隔著還有好遠的距離,但是對面之人聽到她這話,又見她這架勢,那把彎刀忽然往后退去,似乎還生怕她懵撞的撞在刀鋒上送了命。 還好他沒有動下殺心。 腳邊小元豐的哭聲傳來,他抱住宋青宛的大腿,瓷娃娃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兒,一雙小胳膊緊緊地抱住了宋青宛的大腿不動。 完顏宏被孩子的哭聲鬧得煩了,他刷的一下收刀入鞘,伸手拉住小元豐,也不管孩子哭得正傷心,更不會去安慰,只直接粗魯?shù)陌押⒆颖ё撸氐乃吻嗤饏s是出了一身冷汗,話說自己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宋青宛穩(wěn)了情緒跟著往那邊跑去時,就看到小元豐不哭了,而完顏宏卻指著那頭死去的野豬,告訴他野豬的弱點,教他下次若再遇上,那弓箭該對準那兒眇準。 小元豐聽得很是認真,把剛才在內心下定決心要恨義父的想法早拋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宋青宛站在不遠處,看到阿石正用雜草擦去刀身上的的血跡。 “阿石,野豬是你殺死的?!彼吻嗤鹩昧岁愂鼍洌吡藥撞?,雙眸往林子里環(huán)視一周,就見賢夫跟宋洐君兩人坐在一起,臉色有些白,顯然嚇得也不輕。 阿石聽到宋青宛的聲音,抬起頭來,微不可聞的點了頭。 “阿石挺厲害的,剛才真的是嚇死了,你剛才去了哪兒,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宋青宛在他身邊蹲下。 “追一頭老虎?!?/br> 阿石話才落,宋青宛就跳了起來,“老虎?這山里有老虎?” “嗯,已經(jīng)被我和王爺給弄死了?!?/br> 宋青宛的臉色越發(fā)的白了,好在老虎被他們弄死了,想想就覺得恐懼,剛才跟著他們往里頭走,她還沒有覺得,原來不知不覺,幾人進了深山都不知。 在這深山里頭,不會功夫是硬傷。 這一頓飯吃得也是太飽了,完了那老虎沒人處置,就甩在一邊,那野豬rou幾人處置好吃了頓飽,接著又上路。 走得還是很慢,路上小元豐一直纏著完顏宏,這么多年失去的父愛,似乎全在完顏宏身上找了回來。 而宋青宛卻是一言不發(fā),特別是看到完顏宏,更加的沒有說話的欲望。 出了深山走上官道的時候,幾人看到一片棉花地,那地里綠油油的棉苗,長得極是茂盛,看來今年是個好收成。 宋青宛站在宋洐君身邊,宋洐君說道:“如此好的豐年,都是百姓辛苦勞累的成果,偏偏卻全部歸納入了殿下的門下?!?/br> 宋青宛正要接話,完顏宏忽然出了聲,“宋夫子是何意?莫非你不甘心?想替奴隸們申冤不成?” 話說剛才他還跟小元豐前頭的,怎么轉眼就來到后頭,來到了宋青宛和宋洐君的兩人之間。 宋青宛覺得有些壓迫感,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剛才那話只不過是宋洐君積在心里許久的話,只是說話的地點不對,于是宋青宛連忙轉口,“咱們還要多久才到?” “別繞開話題,你們兩不是心心念著想勸本王把田地歸還給奴隸么?成王敗寇,你們憑什么?” 說起這話,宋青宛就不愛聽了,于是往賢夫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他就在站不遠處,也能聽到幾人的談話,宋青宛鼓起勇氣,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并分析先前的大梁曾經(jīng)執(zhí)行的兩稅法。 這兩稅法帶來的好處,一是在原有的稅法上簡化了稅目,杜絕了官吏作弊的可能,使百姓的負擔也減輕,更重要一點,對于上層的管制,對于梁帝崇儒學,兩族統(tǒng)一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如今按著榮王這樣的做法來,只用武力壓制住了百姓,但百姓心不服,長此下去,不但不能使兩族統(tǒng)一,只會使兩族的仇恨越拉越深,待到無法修復的地步,便是百姓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 宋青宛一向嘴利,完顏宏知道,所以每次宋青宛說話,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但也沒有用,還是說不過宋青宛,這次也一樣,他又動容了,‘亂我心智者死’,偏偏她不只一次亂他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