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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悲鳴兩聲,卻根本無法騰空而起。洪儒文額頭開始冒汗,這柄飛劍上,淬煉著深海巨鯊的魂魄,最是兇惡,殺人飲血,從不猶豫。可如今,卻被人重傷得連飛到半空都是不能!究竟是什么東西,打傷了飛劍?洪儒文借著雪色看去,只見飛劍旁跌落著一枚銅錢。一枚最普通,上面印著軒轅帝年號的,凡人用的銅錢??!凡人所用的銅錢,竟然能夠打落仙家飛劍,這是何等的道行,才能夠如此舉重若輕?洪儒文臉色登時蒼白如紙,不敢再起半點較量之心。蒼冥冷笑一聲:“還要跟我動手嗎?”洪儒文只覺得隨著蒼冥一步步的逼近,仿佛巨浪噴卷吞噬一般的威壓朝自己逼來,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噗通一聲癱坐在雪地上??杉幢阈闹性僭趺春ε?,卻也不忘英雄救美:“言弟,別怕,我會保護……”一句話未完,洪儒文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紅印,蒼冥的聲音更加森冷:“不敬尊長,若是你敢再亂喊一句,我割下你舌頭!”直到此刻,洪儒文才像看著怪物一樣,盯著墨言,回過味來。“言……言師叔”洪儒文差點喊錯,眼看著那人只是勾勾手的功夫就能夠要了自己小命,洪儒文只得改口:“你……你……你竟然和外面的人勾結(jié)來害我!”蒼冥冷笑:“勾結(jié)?我想要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還用得著和人勾結(jié)?你給我記清楚,這次不過是給你點教訓,若你再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必不饒你!”洪儒文終于懊悔起來,想來這名散仙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的話,所以故意跟過來報復的。既然是自己理虧,且對方強大的無法反抗,洪儒文也不再狡辯,只能夠連聲答是,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之后忽然想起墨言來,遲疑片刻,回頭道:“墨師叔,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外面亂得很?!?/br>墨言微微蹙眉,道:“你先走!”洪儒文卻還不肯走,不住的看向墨言,不甘道:“言弟,你怎能這樣對我?我們往日好歹也算是有些情分,你怎能……”蒼冥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手搭在墨言肩頭,對著洪儒文聲色俱厲:“這是我的人!你記清楚了,如果以后你再敢對他有半分不敬,不論你藏在什么地方,我必挖你心肝,取你魂魄!就是你父親洪通天,也保不了你!滾!”洪儒文聽聞這話,看到墨言被對方摟住,臉上居然沒有半點厭惡不悅之色,便覺得心頭如遭大錘撞擊,一陣悶疼。他在原地踟躇了一會兒,終于怏怏的走開,回到昆山眾弟子處。他才一回去,就被洪通天發(fā)現(xiàn)了異狀。洪通天見兒子臉龐浮腫,頓覺心頭rou被人剜去一塊一般,心疼的不得了,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洪儒文死活不肯開口。他還記得自己背后說蒼冥壞話被教訓,耳光是因為想要強吻墨言被打。且不說暗戀師叔這種事情讓父親知道了會怎么責罰自己,單是想到蒼冥那句“若敢亂說話,必挖你心肝,洪通天也護不了你!”便不敢多說半個字。洪儒文打定主意吃黃連啞巴虧,只說是被山中巨獸所傷,死不改口。洪儒文被父親盤問的時候,墨言則在原地,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蒼冥。對方這樣悄然無蹤的出現(xiàn),似乎一直在跟中窺探自己,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安。更何況,剛剛對方那句“他是我的人”,也讓墨言感到很不高興。而且,最讓墨言感到不高興的,是他發(fā)現(xiàn)這條惡龍的爪子,一直虛搭在自己肩膀上,現(xiàn)在還沒收回去。墨言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或許是在野外的原因,也或許是前兩次見面這條巨龍都表現(xiàn)出友好的原因,也或許是,他幫自己解決了麻煩。不論是那種原因,但至少墨言現(xiàn)在,感到并不是太過壓抑,也沒有感到太恐懼。于是他不露聲色的朝蒼冥挪開一步,問:“剛剛那話什么意思?”蒼冥不解:“那句話?”墨言道:“我不是魔人!”蒼冥忽的就笑了,映襯著白雪的笑容,看起來有兩份俊朗,甚至有些暖意。“我只是想幫你解決麻煩而已,我想那家伙以后不會再來煩你了。”蒼冥說,過了片刻,他微微躬身,伸出手,點了點墨言的胸前:“況且……你這里有魔。”胸前這樣重要的要害,被觸碰讓墨言感到一陣極度的不安,他迅速的退后兩步,警惕的看著蒼冥,那樣子,活像一只受了驚的白貂,害怕,卻又不甘,帶著好奇和警覺,觀察著可能讓自己落網(wǎng)的陷阱。蒼冥站直身子:“不要誤會,我沒有日夜跟蹤你的癖好,也不打算吞吃昆山、白氏。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受到你的召喚?!?/br>墨言很快就發(fā)現(xiàn)對方在說謊:“我從未握緊過龍珠喊你的名字!而且,若非你一直在附近,怎么可能這么快趕來?”蒼冥微微笑了笑,不知道為何,墨言感到今天的蒼冥所帶來的威壓之勢,比往常的要少很多。“我的龍珠,貼在你的胸口,最靠近心臟的地方。你想殺人,你心中憤懣,我便會感受到同樣的焦躁。若你平安喜樂,我亦能感到心情愉快。正如今天,你動了前所未有的惡念,我才會來的。”“為什么?你應該很忙,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我,居然為了我心中動了惡念趕來?”墨言不解。蒼冥笑道:“因為你心中有魔,那便是有我。我豈可不來?”墨言被蒼冥最后一句話逗笑了,說:“放屁!心魔和你這個魔頭,怎會一樣?”蒼冥也笑了起來,道:“你明明痛恨那兩父子,卻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不自在?這心魔不去,恐怕難以有大成就?!?/br>墨言的眼眸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他無法忘記前世種種,今生再現(xiàn),每一樣都讓他恨之入骨。吾不能學太上之忘情。穿著白衣,披著長袍的墨言,站在雪地中,烏黑的頭發(fā)松松的束在腦后,有幾縷滑落胸前,但他卻恍若未覺,只是緊緊的握著拳,連唇上都被自己咬出了齒印。蒼冥的手微微抖了抖,最后終究抬起,輕輕摸了摸墨言的頭。墨言卻在此刻猛然抬頭,那只手,竟穿過了墨言的頭顱。這個景象讓墨言嚇了一跳,他愣了半晌,伸手朝著面前的蒼冥摸去。他的手,也可以穿過對方的身體,原來那竟然不是真人,只是一個幻影??!怪不得墨言覺得面前的蒼冥沒有那么可怕,怪不得他能夠隨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怪不得,他打落洪儒文的長劍,用的竟然是埋藏在雪中,路人遺失的銅錢。墨言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