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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祖阿帕他們中所有的雄性這才變成了人形,所有人在山谷里靠著樅果支撐過了最冷的雪季?!?/br>“離開山谷之前,祖阿帕對圣樅立誓,他說自己靠著吃掉圣樅的果實活了下來,‘我和我的后代們一定會再次回到這里,會以自己的身軀和靈魂來償還這份恩情?!?,族人祖祖輩輩老了之后都會回到這里,晚年生活在圣樅之旁,最后葬在圣樅之下,圣樅就是族人最后的歸處,族人都愿意以自己的身軀最后滋養(yǎng)回報圣樅的恩情,愿意讓自己的靈魂永遠地陪伴圣樅,回歸祖先的靈魂之中?!?/br>有些震撼于這個艱難生存的故事,又感動于白虎祖先樸素但偉大的心胸,現(xiàn)代地球的人類從地球索取了多少,又有幾人想過要去償還呢,李識曛半晌沒能言語??v然是白虎雙語交替的講述,都沒能讓這些震撼與感動減輕分毫。這片大陸上,生存是如此不易,連獸人們也要這么苦苦掙扎,盡管白只是只言片語,但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李識曛又怎么會忘記那種種的絕望迷茫、掙扎痛苦,但同樣是這片大陸上,竟然有這樣一個知恩圖報、偉大樸素的種族。他們歷經(jīng)了這樣的磨難卻也沒有真正放棄,沒有真正絕望,更沒有尋到了這個避難所就從此逃避磨難,甚至在這一片荒蕪的雪原,建立起了自己樸素的精神信仰與精神歸屬。良久,他才嘆到:“所以說,禍兮福所倚,恩,就是說壞事之后也許好事會跟著來?!崩钭R曛有感而發(fā),也許這也是天佑福人,那樣的胸襟,所以才有這樣的福緣。同時,李識曛也未嘗不是想安慰白虎,年少時那些流浪生存的艱難時光,何嘗不是成全了他如今的堅毅強大。“是啊,所以有時候,壞事不完全是壞事,就像先祖遇到了恐獸能找到圣樅、發(fā)現(xiàn)山谷。”他微微一笑,就像我雖然沒能那么早變化人形,卻在流浪中遇到了你。火把的映射下,眼前英俊青年含笑凝視著他,莫名地,讓李識曛心跳有些加速,好像有什么東西漸漸地滋長,在不知不覺中呼之欲出。☆、第62章-繩結(jié)記事身旁青年脈脈的目光中,李識曛總覺得那里面的東西是他一時不想明白,又不能面對的。莫名的,他覺得這間屋子太過溫暖,讓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而這一刻房間里的安靜又太過漫長,不知怎么的讓人心跳加快。下意識地,李識曛似乎想要逃避什么,聽完故事的他走到門口,似乎白虎就是房間里那個巨大的熱源,離開一些,就能讓自己的心跳與心境都恢復(fù)平靜。白虎靜靜地望著眼前雌性走開的背影,眼中的神色似有微微的失落,卻又似有無限的耐心可以繼續(xù)等待某個想要的結(jié)果。他可是身為頂級獵食者的叢林之王啊,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了,不是嗎?李識曛掀開獸皮正好發(fā)現(xiàn)外面天色已晚,他松了口氣,回頭對白虎說:“天已經(jīng)黑了,快回你屋子里洗洗睡去吧。”白虎無辜地眨巴下眼睛:“這就是我的屋子啊?!彼坪鮿倓傆窒朊靼琢诵┦裁?,他的眼神中少了那種讓李識曛緊張的灼熱,更加的放松與坦然,又恢復(fù)了那個讓李識曛熟悉的大貓的樣子。李識曛有些愕然有些放松又有些微妙的尷尬,不過想想這個石洞里也許空間有限,沒有多余的屋子,他養(yǎng)傷又需要住在石洞里,讓他暫時住在白虎的屋子里也是應(yīng)有之意,畢竟他是白虎帶回來的。李識曛略微有點別扭糾結(jié),但一想反正平時也和大貓一間屋子,似乎也沒什么吧。他一揮手,催促大貓趕緊去洗漱,明天早上一早他還得去央阿帕那兒聽結(jié)繩記事的故事呢。兩人躺到床上之后,李識曛的睡姿一向很好,就是乖乖地躺著,一整個晚上也不挪動的那種。白突然伸手輕輕放在李識曛的左肋上:“還疼不疼?”他這樣一說,溫暖的手掌輕輕覆在傷處,溫暖之余,李識曛覺得今天剛剛又摔到的左肋有點隱隱作痛,又有點委屈。他自己都有些詫異,因為明明之前被推出石屋的時候,自己都沒有覺得委屈什么的。這個傷口難道就跟摔倒的幼兒園小表弟一樣?沒人哄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怎么樣,會自己迅速爬起來;要是有人關(guān)心,有人哄哄,他就會覺得委屈難過還會嚎啕大哭?為自己莫名的聯(lián)想感到好笑,李識曛理了理思緒,想到白天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事情,特別穆阿帕和那張弓的事情,李識曛又有些猶豫,這個不像山谷里剛剛那些事情,可以直接詢問,畢竟那應(yīng)該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李識曛問了也沒什么。但穆阿帕的那張弓還有弓上的“日”字,似乎涉及到什么隱秘的事情,李識曛覺得自己只是剛剛來到這個山谷,要是無意間看到了別人的隱私什么,或者因為他的轉(zhuǎn)告引起什么誤會,就太不好了。白有些詫異于李識曛猶豫的態(tài)度,這是有難言之隱?他轉(zhuǎn)過身來,離李識曛又更近了一些,溫言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嗎?”李識曛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事情合盤托出,畢竟無論好壞,都要由白虎來判斷,他從小在山谷里長大,對情況更熟悉,對山谷也有更深的感情,需要怎么做,他自己應(yīng)該是知道的。白聽完整件事,微微皺眉:“你的傷口沒事?”李識曛心下一暖,微微搖頭:“央阿帕已經(jīng)給了藥了,我換了藥,早就不疼了?!?/br>白放下心來,伸手掖了掖李識曛的被子,點頭道:“恩,那就早點睡吧。”李識曛滿頭黑線,這是個什么態(tài)度,難道他不應(yīng)該解釋一下么?看到李識曛一臉不滿地瞪著自己,大貓有些狡黠地笑道:“睡吧,好多事情,知道也只是更煩惱而已。反正,你只要知道穆阿帕不是壞人就好,我也是才知道他有那張弓呢?!?/br>李識曛困惑地說:“但是那個上面的標記……”白虎撫了撫李識曛最近長得有些長的額發(fā):“聽說穆阿帕是好多年前央阿帕救回來,既然是央阿帕救下來的,肯定是有理由的。這些事,央阿帕肯定知道,但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就由他去吧,這樣的事情,不必問那么清楚的?!?/br>所以,這就是睜只眼閉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是自己的族人,有些事情只要沒有什么危害,就由它去吧,問得太清楚了反而傷感情?白虎看李識曛一臉信服的樣子,微微一笑,又在心中微微一嘆,這個雌性這樣心軟善良,那些黑暗可怕的事情又何必讓他知道呢?就讓他這樣溫暖安心地待在山谷里吧。反正那些骯臟的事情又不在眼前,離得遠遠的也好。不過,穆阿帕的事情白自己原來的確不知道,李識曛這樣一說,他對過去的許多事卻又覺得更了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