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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發(fā)現(xiàn)秘籍沒了,楊川也還能咬死不認,她也還有時間盡快在外頭想轍,趁早把楊川救出來。 得搶在東廠提督出宮之前。 楊川位在千戶,這些個值夜的宦官不敢輕易動他,東廠提督可沒那么多顧慮。 奚越飛馳出皇城,悄無聲息地回到住處,然后花了一刻工夫竭力鎮(zhèn)靜心神。 她腦子里一陣陣地發(fā)空,五臟六腑里好像有一股怪勁兒再抽著,抽得她禁不住地覺得難受。她想哭又哭不出來,渾身都緊繃著發(fā)顫,在極度的無措中逼著自己去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必須在東廠提督出宮前把人提出來。若能搶在他們發(fā)現(xiàn)秘籍遺失前救人,則更好。 這個去提人的人,官位要夠高,至少要比楊川高。可千戶之上,只有鎮(zhèn)撫使、指揮僉事、指揮同知、指揮使四階。但據(jù)她所知,當下的指揮僉事、指揮同知,連帶和她平級的南司鎮(zhèn)撫使,都是門達的黨羽。 她又不能自己去。東廠本就盯著她和楊川,她自己去只會讓他們防心更甚。 奚越焦灼地在房里踱了好幾個來回,最終不得不承認,似乎只能鋌而走險一次。 她的腳下一頓,往倒座房那邊瞅了一眼。沈不棲書房的燈亮著,看來還沒睡。 她強穩(wěn)住心神,舉步走到那邊,抬手敲門。 “來了。”沈不棲在里頭一應,奚越等了片刻,眼前的房門就打開了。她提步進去,簡明扼要地跟沈不棲說:“楊川被東廠扣下了。你去見一下門達,就跟他說,是張儀托楊川潛進去暗查東廠的,眼下沒辦法,求他救人?!闭f著語中一頓,“但別跟他提我?!?/br> 她這番話,說得自己都心驚rou跳,心下暗自揶揄這“鋌而走險”真是一步到位。 可是沒辦法,如果她去找個指揮僉事、指揮同知幫忙,他們勢必也會回門達。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讓門達出手,官位還高些。 沈不棲目瞪口呆了半晌:“大哥……您說什么?!” “快去?!鞭稍匠脸恋溃虿粭终艘徽?。 他追隨這位奚大哥也快一年了,雖然從未見過他的真容,可這雙眼睛他很熟悉。 他好像第一次見到這雙眼睛里的情緒亂成這樣,亂得讓他擔心這是沖動之舉。 他于是又說了一句:“您……當真的?求門達?您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快去!”奚越忽地大喝,沈不棲趕忙連應了兩聲,奪門而出。 兩刻之后,被人從嬌妻美妾間硬叫起來的門達不耐地走進正廳聽手下稟事,然而事情稟完,他扯到一半的哈欠就噎住了。 “你說什么?!”他打量著面前眼生的小旗,“你再說一遍,誰?” “……北鎮(zhèn)撫司千戶,楊川楊大人?!鄙虿粭仓^皮道。 門達眼里精光微閃,沉了一沉,若無其事地擺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br> 沈不棲也不好再多說話,只得抱拳告退。待得他離開,門達盤著兩枚核桃琢磨起了這事。 按理說,他應該去提人。因為他就算與東廠提督私交不錯,也還是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他手下的人辦案叫東廠扣下,如果是個小兵小卒也罷,這堂堂一個千戶他若不救,以后必定難以服眾。 可是,這千戶偏是楊川。 門達心里難免犯起了嘀咕。對這楊川,他本來沒怎么在意,可打從他和幫著那奚越一起逃過東廠劫殺開始,他就不敢小看他了。這些江湖人的關系可見也很復雜,留在錦衣衛(wèi),說不準就是個隱患。 那么,要不要不管此事,再私底下央東廠提督索性把人弄死呢? 不是不行,可據(jù)說楊川在北司混得也不錯,這么做雖能傷敵一千,自損也得八百。 門達暫且打消了這念頭,覺得人還是得救。但忽而間,腳下又再度頓住。 咝……這楊川,真是幫張儀去夜探東廠嗎?會不會有什么貓膩兒? 門達的心跳不禁重了兩下,雖一時想不到楊川還能是去干什么,卻依舊不安起來。 他沉了沉吸:“來人?!?/br> “大人?!痹谒锖蛎囊粋€總旗出現(xiàn)在門前。 門達說:“去問問北司的千戶張儀,謝宏文行賄的事,他是不是讓楊川夜探東廠了?!?/br> “是?!蹦强偲煲槐?,又被門達叫?。骸暗鹊?!” 總旗收住腳,門達重新斟酌了一番措辭:“你就跟他說,想升官發(fā)財不要緊,但敢叫楊川夜探東廠,他是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不要命了?” 門達摸不清江湖人的事,但自問對張儀還算了解。張儀是個只想好好辦差升官的主兒,拿這話詐他,不怕問不出實情。 于是片刻之后,張儀家的大門被敲開。他見來者是平日跟在門達身邊聽差的總旗,就客氣地將人請了進去。 進了屋,那總旗開口便說:“大人,門大人讓屬下前來問問您,您讓楊川楊大人夜探東廠,是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不要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多寶架尋秘籍這個看起來就很玄乎的情節(jié)當然是我瞎編的…… 但是天干地支真不是我瞎編的。 土木之變的年份也不是我瞎編的,正統(tǒng)十四年,1449年,真是己巳年。 ====================== ~\(≧▽≦)/~明天開V雙更哦,首訂量很重要,求不要在這個時候養(yǎng)肥…… 開V每章前100條評送紅包噠~~ 第25章 秘籍(五) 讓楊川夜探東廠? 張儀一怔, 想說自己沒干這事,但下一剎又把話忍住了。 他雖是憑關系進的錦衣衛(wèi),可能在千戶的位子上立住腳, 自己便也本事不差。一年多來, 張儀經(jīng)手的案子也不少,審訊套話是基本功,個中門道都已爛熟于心。 于是,他覺得這件事有點兒古怪。 這總旗的官位比他低很多,卻一來就是頗不客氣地問罪。當然, 他只是為指揮使傳話而已, 可若出了要讓指揮使發(fā)這樣的狠話的事,為什么又還能僅僅是讓個總旗上門來問呢? 就算不說把他押起來,也該叫到跟前訓一頓了吧? 張儀便穩(wěn)住了心神,復看看眼前這總旗,問了句:“門大人讓你來的?” “是?!?/br> 張儀哦了一聲, 仍舊沒回答他的問題, 從容自若地又說:“出什么事了嗎?” 那總旗沒多想,就將方才在門外聽到的沈不棲稟話的內(nèi)容說了。張儀一句句聽著, 眸光不禁一分分凜起。 ——在聽到楊川這個名字時, 他就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到了奚鎮(zhèn)撫使。眼下加上沈不棲,此事和奚越有關基本是板上釘釘了。 他一時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