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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晚抬頭,有些希冀地看向邰阮。 她的頭發(fā)濕了大半,貼在了衣服和皮膚上,臉上還有些水漬,卻更襯得皮膚嬌嫩,一雙桃花眼水蒙蒙的,還有那兩瓣嫣紅的唇,此刻都透露出別樣的嫵媚。邰阮不動聲色將視線移開:“當(dāng)然?!?/br> 說著,就帶著何曉晚上前去,從懷里掏出了拜帖:“我多帶一個朋友,想來左相爺不會說什么吧。” 原本邰阮早幾天遞的帖子也沒說就自己一個人,若是要打文字官司也不是圓不過去,加上這門房瞅著何曉晚也心生兩分憐意,是以沒有為難,直接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讓他們進(jìn)去了。 邰阮今天其實(shí)是想來拜訪左相夫婦的——倒不是別的,正是顧鴻那個案子。 原先也只剩下萬柳氏一個懷疑對象,前兩天邰阮做了些調(diào)查,其實(shí)心中已經(jīng)知道,那個木心,十有八九就是萬柳氏,不說別的,只舉一點(diǎn)來說,這萬柳氏的閨名,為柳沁,這木心二字,不正是柳沁的一部分? 所以他早早遞了拜帖,今天上門,是來一探虛實(shí)的。 不過遇見狼狽站在這里的何曉晚,的確是個意外。 而萬喬此時已去了萬懷珊的住處,她還沒清醒過來,整個人都虛著,萬柳氏還在揩著自己眼角的淚,看著甚是心痛女兒的模樣。 他皺皺眉,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教的時候,原先他是與夫人說好要一道同邰阮用膳的,但如今出了萬懷珊這碼子事兒,萬柳氏是不可能有那個心情吃得下去飯了,至于他,也不大有胃口。 過了沒多久,門房的仆人就已過來,說是邰阮和他的朋友正在會客廳候著,問萬喬幾時過去。 他的朋友? 萬喬有些奇怪,怎么又來了個邰阮的朋友?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吩咐了一句:“先招待著他們,我一會兒就過去?!毕氯它c(diǎn)頭稱是,隨即就過去了。 等了一會兒,萬懷珊終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大夫又把了脈,說是沒事了,萬喬才點(diǎn)點(diǎn)頭,打賞了大夫,又讓萬柳氏留在這里照顧女兒,方才出去,又見著擔(dān)心jiejie的萬昊——只是他已經(jīng)十七,不再方便進(jìn)女兒家的閨房了。 萬喬安慰了萬昊兩句,隨即便去了會客廳。 這邰阮的朋友,究竟是誰? 不過萬喬顯然沒有想到,他將將走進(jìn)會客廳,就見里面坐了兩個人,一個人是邰阮無疑,另一個,卻是個容貌嬌美的女孩兒,她半身衣裳都濕了,頭發(fā)也黏在臉上,樣子看上去挺狼狽,卻更顯其妍麗。 這是…… 萬喬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還沒想起來是誰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小女孩兒站起來,有些緊張地張口喚了一聲:“爹?” 索性此時會客廳倒沒幾個下人,萬喬一聽這女孩兒脆生生地喚人,當(dāng)下臉色就一繃,直接道:“出去?!?/br> 出去?是在對她說這句話嗎? 何曉晚有些疑惑,邰阮卻清了清喉嚨,對著正在替自己添茶,聽見何曉晚那一喚時手抖了一下的下人道:“沒聽見嗎?叫你們出去呢!我們和相爺有重要的事談,記得把嘴巴放緊點(diǎn)兒!” “邰少卿,你這是什么意思?”萬喬卻板了一張臉,沉聲問道,觀其臉色,倒是頗為的不悅。 “沒什么意思啊,”邰阮笑了笑,語氣還是那么吊兒郎當(dāng),“如今我也知道這事兒了,您以為,還能瞞住貴夫人、瞞住滿朝上下多久?若是您今天留下我們,大家好好談一談,說不定,事情還有的緩轉(zhuǎn)?!?/br> 萬喬沉默片刻,最后還是妥協(xié):“你們都退下去吧,我與邰少卿兩人談些事情?!彼劬σ恢倍⒅⑷睿底云婀舟⑷钤趺唇駜簜€這么熱心腸。 猶自沉浸在威脅左相的快感里的邰阮此刻并沒有意識到,他已經(jīng)開始下意識的維護(hù)何曉晚,沒有理由那種。 待所有仆人退下,萬喬方才坐下開口,看向何曉晚:“何美眉讓你過來的?”語氣里帶著濃烈的不屑和輕視。 何曉晚卻搖搖頭,直覺地感覺萬喬的態(tài)度輕蔑,不由有些膽怯:“您,真是我爹嗎?” “或許吧,”萬喬抿了一口茶水,“誰知道她有沒有跟別的男人睡過。” 他打量了一下何曉晚,不得不承認(rèn),何曉晚這雙桃花眼,其實(shí)最肖他,若說不是他的孩子,似乎也不可能:“你來找我,是想要什么,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可以滿足?!?/br> “我只想知道,您是不是我爹。” 萬喬有些不耐煩地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吧。” “那……”何曉晚張了張口,眼睛里已含了淚水,“為什么不要我和娘?” 這次輪到萬喬笑了:“不過一段露水情緣,說什么要與不要?當(dāng)年我也不知道她懷了孕,不過即使知道,我也最多讓她打掉而已。要不是前些日子珊兒開始查和你有關(guān)的事,我也不會知道你。老實(shí)說,從頭到尾,我沒想過會有你這么個女兒,你若是出去說,我也不會承認(rèn)。你若是識相,可以提些要求,我盡力滿足,然后乖乖回你的江南,不要再來京城,若是不識相非要讓我認(rèn)回你,也就不要怪我狠毒了?!?/br> 原來是這樣。 原來她根本就是不被期待的一個孩子,怪不得,娘也不愿讓她知道爹的下落,知道了,也不過是又多一件傷心的事。 邰阮在后面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么,又覺得自己其實(shí)沒有立場,最后還是沒能說話,只是在后面默默地看著何曉晚狼狽地擦眼淚的樣子。 “你有什么要求,說吧。”萬喬轉(zhuǎn)身想走,最后還是停了下來,又一次自以為耐心地發(fā)問。 何曉晚搖搖頭,終于抹干凈了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強(qiáng)硬一些:“我們誰都不欠誰的?!闭f完,擰了頭就要走。 她現(xiàn)在很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么,她需要一個地方讓自己平靜下來。 所以哪怕她覺得自己的爹已經(jīng)到了自己可以拿劍來砍的地步,她也沒有動手。 萬喬目無波動,看著何曉晚自顧自往著外面走,手里也沒有一把傘,一出門就又被大雨淋透,也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他轉(zhuǎn)頭看了邰阮,問:“現(xiàn)在可以說你的事了吧?!?/br> 邰阮心里惦記著何曉晚,顯然也沒料到是這么個結(jié)局,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左相夫人呢,下官記得拜帖是一同遞給您和尊夫人的。” 萬喬淡淡道:“珊兒病了,她正在照顧珊兒,你若是要見她,今天是不行的?!毖粤T,微微疑惑地望向邰阮:“我倒不知道,我的夫人什么時候和邰少卿有交情了?!?/br> 邰阮皮笑rou不笑地回望萬喬:“這不正是想有些交情嗎,既然萬小姐病了,想來左相大人也很牽掛才是,下官今日就先不叨擾了?!彪S即告辭離去。 萬喬也沒有留邰阮,只是望向他的目光里,有微微敵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