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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安撫地摸了摸何曉晚的頭:“以后再有這樣罵你的,不必顧忌什么, 直接揍知道不?”先前那些難聽的話他也聽到了些許,說實話, 他個男人聽起來都覺得氣。 “可是小二哥說……”何曉晚愣了一下。 “別聽何小二那些歪理,聽我的?!臂⑷顜秃螘酝砝砹死眍^發(fā), 用拇指指腹揩去何曉晚眼角的一點淚水, 樣子十足的溫柔。 “哦。”何曉晚愣愣地點頭。 “行了你們,”萬懷珊在旁邊酸了一句,過去拉起何曉晚的裙子看了看, “你這衣服都皺了, 要不要換換?” “???”何曉晚還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萬懷珊說話, 最近這兩個月她們幾乎沒有見過面,偶爾也不過遠遠地打一個照面, 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她有些緊張地搖搖頭:“不、不用了吧?!焙寐闊┑摹?/br> 萬懷珊再看看那褶皺,皺了皺眉頭:“還是換了吧,正好我在柳家有自己的房間, 你去我那兒換吧,咱們身型也差的不多?!闭f罷轉(zhuǎn)了身就要離去,而原先跟著萬懷珊的侍女則是微微一福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何曉晚有些猶豫,但看著萬懷珊逐漸走遠的背影,再加上邰阮微微鼓勵的目光,她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柳如絮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氣得直跺腳,剛想狠狠發(fā)一通脾氣,轉(zhuǎn)頭卻對上了邰阮嗪著寒意的眼神,不由的一怵,強撐著道:“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邰阮皮笑rou不笑看了柳如絮一眼,“我倒是想問問柳小姐你想干嘛?” “我怎么了?我說錯了?”她梗著脖子說道。 “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你知道,”邰阮面上幾乎沒有表情,又忽的露出個笑來,“孰是孰非,嘖,忘了沒腦子的人不配談這個?!?/br> 他往前踏去,直接跨過了柳如絮,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圍的貴女好一會兒才各自議論著散去,只有柳如絮臉色發(fā)白,腳像生了根一樣,怎么都抬不起來。 邰阮的話好似還在耳邊回蕩。 …… 萬懷珊熟門熟路地進了一間院子,不大,但是處處都很精致,她徑直朝屋里走去,很快有侍女步履急切地往前去,替她推門掀簾。萬懷珊神色復(fù)雜地打量了一下屋內(nèi),隨即遞給侍女一個眼神,侍女會意,將衣箱打開,又去引何曉晚來看。 聽見侍女含笑問何曉晚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時,萬懷珊終于抬眼細細地看起了何曉晚。 說實話何曉晚長得很美,從她們最開始認識時她就知道,不過從前一直沒有細品過何曉晚的容貌,此時一點點地打量了,才發(fā)現(xiàn)何曉晚的容貌是當(dāng)真有三分隨了萬喬——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只是相比起萬喬,何曉晚的無意流露出的天真讓這雙眼睛顯得更可愛了一些。 至于剩下的七分,自然還是像何美眉的,一顰一笑中帶了天然的嫵媚氣質(zhì),只是何曉晚性情不肖母,因此那份媚態(tài)并不明顯,反而更有小女孩的愛嬌。 萬懷珊其實只遠遠見過何美眉幾面,都是看見了就避開的——她實在不想面對這個女人,不過何美眉的模樣依稀還有印象,而她一舉一動中宛然天成的勾人味道更加難以令人忘懷,誠然其中有歲月的沉淀,但也可知其年輕時的驚艷了。 她瞧著何曉晚有些緊張的臉,好像看到了何美眉站在這里,此時她心中已涌不出多少怒火與恨意,若說有,那也早在這幾個月里消磨殆盡了——她并非完全不明事理的人,冷靜下來之后,憑著自己的思考判斷與一些小道消息,她大概可以知道,何美眉其實不愿招惹萬喬。 再加上邰阮時不時的游說,還有這段時間府上的糟心事兒,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軟化了許多——或許接受何美眉還有些困難,但她也不至于氣到失去理智。 而自己跟何曉晚呢? 她們是親密知心的朋友,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然而她最痛恨的也正是兩人的血脈相連——這是父親的背叛! 其實男子納妾是很正常的事,父親自然也是有幾位妾氏的,只是家里的這些妾氏都不大受寵,膝下更是一無所出,只有母親接連生了她和弟弟,平日里與父親更是恩愛甚篤——大概也正是這樣,她、母親和弟弟才更加無法接受何美眉與何曉晚的存在吧。 可是說到底,這并不是何曉晚的錯。 萬懷珊定定地看著怯生生與侍女商量著挑選衣物的何曉晚,眼睛里面的冰霜漸漸開始融化。 何曉晚若有所覺,隨口答了侍女的問話,轉(zhuǎn)頭去看萬懷珊。眼睛里含了試探的神色,叫了一聲:“萬jiejie?” “嗯?” “對不起……” “……”萬懷珊沉默了一下,見侍女已經(jīng)選出了衣物,索性揚了揚下巴,“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吧?!笔O碌模^會再說。 何曉晚訥訥地“哦”了一聲,接過侍女遞來的裙子,轉(zhuǎn)身繞到了屏風(fēng)后面,窸窸窣窣地脫衣穿衣。 沒過多久,她就換好了衣服重新繞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萬懷珊走近自己,打量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這顏色倒是很襯你。” 本來想要出口的話又霎時壓回了喉嚨,何曉晚的眼睛里漸漸盈出淚色,她哽咽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萬懷珊的話。說實話,她想過萬jiejie會打她罵她恨她,卻沒想過真正地站在這里,萬jiejie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也不曾表現(xiàn)出怒意。 萬懷珊嘆了口氣,先示意侍女們都退出去,再上前替何曉晚理了理頭發(fā),終于開口:“沒生你的氣。” 原本頭微微低著的何曉晚乍然抬頭。 “沒氣你,”萬懷珊有些無奈地又重復(fù)了一遍,“不是你的錯,我為什么要氣你?” “可、可是……”何曉晚還想說些什么,卻又被萬懷珊打斷。 萬懷珊的神色中露出一絲疲憊:“那是父親他們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更何況不管怎么說,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meimei?!彪m然,她寧愿何曉晚不是。 但是木已成舟,時光不可回溯。 “那……萬jiejie,你不怪我了?” 萬懷珊輕輕地“嗯”了一聲,終于微微笑了一下:“就當(dāng)還是從前吧,咱們還是朋友?!彪m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不能當(dāng)一切未存在過,但是對何曉晚,她還是有一絲不忍心。 何曉晚重重地點頭。 “好了,”萬懷珊替何曉晚揩了揩眼角,“別又哭了,省得回頭阮哥來接人的時候,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呢。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要是氣萬jiejie,我就……我就……”何曉晚吸吸鼻子,想了一下,終于惡狠狠地下了決定,“我就氣他!” 萬懷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兩人這便算是和好了,相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