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修長的骨架和恰到好處的肌rou很襯這套偏灰黑的西裝，加上楚毅明涼薄俊美的長相，冷漠的表情顯得很禁欲。

程意明對著鏡子確定好這個冷漠的表情，自認為已經(jīng)很像楚毅明了。

西裝是林輝才送過來的，是之前楚毅明定的讓他試一下，程意明繃著一張臉，卻還是流露出了認可的眼神，這套衣服很配楚毅明。

林輝在一旁感慨：“要是做西裝的人能看見你這個認可的眼神肯定會感動?！?/br>
“他脾氣沒那么惡劣吧？”程意明覺得楚毅明還挺溫柔的，有點冷中帶熱的感覺。

林輝笑了笑：“怎么說呢，應(yīng)該叫有個性吧?！彼刹桓艺f自己老板脾氣差。

“據(jù)說我們老板從小就特別有個性，很自律，上初中的時候投機倒把就學(xué)得很厲害了?！?/br>
在這個物欲的世界里，只要沒觸犯法律，會投機倒把不算貶義詞。

程意明有些覺得難以想象：“楚毅明初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那么有志向了？”

“我們老板的人生規(guī)劃一直都很明晰，他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和年紀沒什么關(guān)系?！?/br>
以前林輝在他面前幾乎從不提起與點評楚毅明的任何事，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的松口了。

程意明的好奇心隨著林輝松懈的話語陷了進去，心里滿是折服的感嘆：“都不會覺得辛苦嗎。”

林輝聳肩“楚總有他自己的一套運作方式，我們身為凡人肯定是理解不了的，仰望就好了?！?/br>
而林輝口中好比天神下凡的楚毅明現(xiàn)在正因為他天天在和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吵架，程意明覺得自己挺對不起楚毅明的。

楚毅明昨天剛手撕完二姨和表哥，今天大表哥又來了短信約他見面。

程意明一家的資料明細都在楚毅明手里了，他不喜歡聽主觀的話，主觀很大程度上都是偏見，所以楚毅明沒讓程意明來一個個詳解他的親戚們，講道理需要的是客觀邏輯的無情鞭打。

資料上寫得很清楚，重點名牌大學(xué)，留學(xué)美國讀研，是程意明這一輩年紀最大的一個親戚，也是成就最高的人，目前在一家公司做高層管理者，月薪靠近三萬。

而程家目前成就最低的就是程意明了，同樣名牌大學(xué)出身卻一頭扎進了后廚誓要青春無悔。

誰沒有青春？大表哥能理解程意明的選擇，但是調(diào)查家人讓他們下不來臺他卻是不能理解了。

年輕人剛出象牙塔就這樣的處世，他身為他們這一輩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哥哥肯定是要好好說說程意明才行的。

見面的地方是一個很幽靜的咖啡館，優(yōu)雅而具有西歐格調(diào)的背景樂配著深色木桌，大表哥拾掇得很體面，青年有成顯而易見的寫在他充滿自信的臉上，手腕上還考究的戴了塊機械表。

程家人整體基因不差，大表哥收拾起來也看得過眼。

楚毅明叫了一聲表哥就坐下等他開口了。

點過了咖啡之后大表哥手肘撐在桌上凝重的十指交握：“意明啊，你的心情表哥都是可以理解的，誰都有追求理想生活的權(quán)利，表哥也一樣，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老家這種慢節(jié)奏的生活，我也不會從一線城市急流勇退，但你做的事我真的要說你一說，太幼稚了，逞一時之勇有什么意思？”

楚毅明聽著他的話中肯的點頭，這話術(shù)壓制比程家的其他親戚高了一個水平。

“再說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兩代人之間產(chǎn)生的差異是要靠體諒去彌補的，你喜歡夢想，他們喜歡安穩(wěn)，這都是無可厚非的?！?/br>
楚毅明繼續(xù)頜首：“怎么個彌補法？”暖色的燈光臨照在楚毅明的臉上，漆黑的眼底出現(xiàn)一點深究的探索。

大表哥不知道為什么后背竄上來一絲寒意，程意明的語氣不冷不淡的不算誠懇但看起來多少有點要聽他意見的意思了，可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卻是冷眼旁觀四個字，

大表哥皺了皺眉頭：“首先你得明白一個事實，你爸媽是沒有錯的，如果你一定要說有錯，即使是責(zé)怪這個社會你都不該責(zé)怪你的父母，是社會定下的條例什么是高什么低，你的父母不過是為了保護你不被這個社會傷害而已，做菜是你的夢想，當做興趣愛好為什么不行，以后做給父母吃做給妻兒吃，人生有很多實現(xiàn)夢想的方式不是嗎？”

“比如表哥你這樣急流勇退的方式？換一個角度說服自己屈服于現(xiàn)實離開房價數(shù)萬一平米的一線城市放棄野心勃勃的事業(yè)安慰自己是喜歡慢生活而自我感覺良好?！背忝鞯哪抗獾瓛哌^他考究的著裝和腕上的機械表：“極力向外表達著自己的優(yōu)渥，為了彌補自己的犧牲所以當不了鳳尾也要當雞頭，夢想是不可以折中的，女人不能只買半個包，你不能只戴半塊表，折一點都是損毀。”

大表哥的臉部肌rou隨著楚毅明的話越來越緊繃，最后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表哥是過來人才勸你，你不要不知道好歹，你以為你所謂的堅持夢想到后來能有什么好下場。”

“社會是愚民與輿論聯(lián)合政治需求打造出來的，社會不接受，所以你們不允許，當你們極力保護著我不受社會傷害時，你們的行為就不是來自社會的傷害？先有爺后有孫，父及子代代相承，社會不正是你們這些過來人的尸體一步步堆起來的嗎，我從你身上跨過去，你不甘心了？”

三觀倒換楚毅明信手拈來。

第6章第006章馴獸

大表哥覺得程意明大概是真的瘋了，高大上的道理誰不會說，可真的要去踐行那些屁話，怕是腦袋有問題吧？

“來，你告訴我你要怎么跨過去，你一個顛勺的你還想重新制定社會規(guī)則？”

楚毅明睫羽垂下一片冷漠陰翳：“我顛一輩子勺是我心想事成，你坐一輩子辦公室大概只能對著后輩吹成功學(xué)了，社會規(guī)則太遠了，把你們幾個攔著我的踩下去就夠了?！?/br>
大表哥看著程意明一臉淡然的表情用著理所當然的輕松口吻說著這么錚錚反骨的話產(chǎn)生了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這個人是程意明？

說是沒有感情的惡魔也不為過。

大表哥最后用痛恨的眼神譴責(zé)著他：“你就沒有感情嗎？”

楚毅明輕描淡寫回了他一個問句：“藏污納垢拖累人生的感情，為什么要有？”

大表哥盯著他重重的點頭：“好啊，你厲害，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煙熏火燎的夢想能讓你過得多幸福，我這個雞頭倒是要看看你爭不爭得上鳳尾了，咱們走著瞧，服務(w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