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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不住話,躍躍欲試地開始炫耀自己的成績,“對了哥哥,昨天上數(shù)學課老師考了一張卷子,我是班里唯一得了滿分的!”“這么厲害啊,”陸熠笑道,“不愧是我的meimei?!?/br>“略略略,臭不要臉!”“敢罵哥哥?我明天放假,回去檢查你的考試卷,看看是不是真拿了一百。然然應該也放假了吧,今晚不許熬夜玩電腦,聽見沒?”“知道了,哥你真啰嗦。”陸韻然懶得聽他嘮叨沒用的東西,“我要掛了,作業(yè)還沒寫完呢?!?/br>“作業(yè)急什么,最后一天補上就行?!?/br>陸韻然氣壞了:“有你這么教育小孩的嗎!”她嚷了一聲“臭哥哥再見”,憤憤然捏斷電話。陸熠被迫聽忙音,還聽得挺開心,一轉(zhuǎn)念想起他那不靠譜的媽,笑容又漸漸維持不下去了。嘆了口氣,他去雙杠上壓腿半小時,這才慢悠悠晃到食堂吃晚飯。飯沒能順利吃完,因為董晶又打來了電話。陸熠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字,心想今天真是和家人聯(lián)系的好日子。看來他這位母親大人是睡醒了,酒沒醒。摁下接通鍵,陸熠把手機舉到耳邊,同時識趣地離開吵鬧的食堂尋了處僻靜地方:“媽,怎么了?”女人嘿嘿的笑聲持續(xù)了半分鐘,陸熠沉默地聽著,終于等到她開口說話:“小鹿,我想你爸爸了,你不想他嗎?”“……想。”“我今天在店里洗盤子,不小心打碎了一盒,被罵了?!倍榫w激動起來,嗚嗚啜泣,“那么重,我怎么抱得動嘛,要是你爸爸還在,我、我……他憑什么罵我!誰還不能犯個錯了,那么兇,我不想活了,活著好累。小鹿,活著好累啊。”陸熠坐在馬路牙子上,隨手揪掉磚縫里生長的雜草:“別想這么多了,快去睡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董晶察覺到他語氣的冷淡,嘟嘟囔囔地道歉:“小鹿,mama不是故意不守承諾的,實在因為心情很差……你沒有生氣吧,對不起了,我下次一定忍住,真的不再喝酒了,我保證!小鹿,小鹿,你理解一下我?!?/br>陸熠勉強笑道:“我相信你。好了,媽,快去睡吧,不然明天又要鬧頭疼?!彼麙鞌嚯娫挘拥舯弧酢醯男〔?,十分想抽根煙。煙是沒有的,因為缺錢,戒掉很久了。忽然他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塊巧克力,收到之后忘了隨便塞在哪了。翻了翻,他從褲兜里把它找了出來。也不知道什么牌子,包裝挺精致,這點倒是和它主人蠻相似的——漂亮,并且不知道腦子里想些什么鬼東西,居然想和他這種人交朋友。陸熠撕開錫紙外皮,咬了一大口,咀嚼緩解了他煩躁的心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其實并沒好起來,可他仍然相信這句話,不信,恐怕會變得更糟,不信,然然要怎么辦呢?第二天,陸熠跳高時落地姿勢不對,導致左手腕舟骨骨折。負責比賽看護的體育老師立刻把他送到了學校附近新開的醫(yī)院。幸好移位不嚴重,打石膏固定即可,無需手術。白大褂醫(yī)生處理完畢,把拍的片子放在一旁,安慰陸熠道:“放心吧,好好養(yǎng)著,快的話幾個禮拜就愈合了。給你開了點消腫鎮(zhèn)痛和活血化瘀的藥……”“藥先不用開了。”陸熠插話道。那醫(yī)生一愣,去看站在旁邊的體育老師:“這個,不吃藥會很疼的?!?/br>體育老師也勸道:“同學,你不用擔心,醫(yī)藥費找班主任報銷就可以?!币恢忻磕甓紩芙o各班主任一些經(jīng)費,用于處理各種狀況或舉行班會活動,他這話本也沒錯,只是他不了解陳遠征和陸熠不同尋常的關系。陳老師才不會出錢給班里的老鼠屎。陸熠搖了搖頭,很堅決道:“沒關系,不用藥也可以?!?/br>醫(yī)生退而求其次:“好吧,那你把藥名記著,不在我們院買也可以,普通藥店都可以買到。二十五號來復診?!?/br>“好,謝謝?!?/br>體育老師跟著陸熠離開醫(yī)院,殷切囑咐道:“最近都不要再動這只手了,舟骨骨折比較不容易愈合,記得多吃補鈣的食物。哎呦,你剛才摔下來可嚇死我了?!?/br>陸熠點頭一一應下,心想還好,壞的不是右手或腿,不然他該沒法子騎電動車回家了。陳遠征怕陸熠帶傷回到班里的觀眾臺會引發(fā)sao亂,勒令他治好傷就回宿舍去。陸熠樂得清閑,放松地躺在床上回復姜美麟發(fā)來的QQ消息。美美的錦鯉:陸哥,你怎么樣了?怎么還沒回來?ぺ薄荷微涼透誐芯ξ:沒事,小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我在宿舍反省呢。美美的錦鯉:反省什么?ぺ薄荷微涼透誐芯ξ:為何石膏依然沒有減損我的帥氣。美美的錦鯉:剛剛是誰在大聲放屁?美美的錦鯉:班主任太過分了,你干嘛要替別人比賽?你根本也不會跳高!ぺ薄荷微涼透誐芯ξ:你不會懂的,我們大人的世界就是這樣復雜。美美的錦鯉:……美美的錦鯉:你摔的是手還是腦子?ぺ薄荷微涼透誐芯ξ:手,不和你說了,單手打字很累。美美的錦鯉:滾吧。陸熠久違地睡了悠長的午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cao場的大喇叭里依然在播送加油稿,聲音大得在宿舍都能聽到。還有一個多小時運動會才結(jié)束,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云彩完全遮蓋了太陽。陸熠期盼著不要下雨,至少等他到家了再下。可最近仿佛是走了大霉運,越怕什么越來什么。他把小電驢推出車棚時,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陸熠只有一只活動手,完全不能打傘,他戴上連衫帽,咬牙踏進雨中。老天爺沒被他的精神打動,反而變本加厲了。雨水傾盆流瀉,簡直能聽到bingbang的砸落聲響,狂風也喧囂起來,撕裂了欄桿上的橫幅。放學的少男少女們吱哇亂叫。“……”陸熠于風中凌亂,幸好出來時有先見之明地給石膏加了防護,還不至于立刻滲水。但他也預感到,頂著這種天氣騎車,到了家恐怕會不成人形。可惡的臺風。陸熠掙扎片刻,還是決定不辜負陸韻然的期待。那丫頭嘴上不說,心里一定很想他。做哥哥的嘛,總要多付出點。然后在第一個紅綠燈路口,他懷疑自己是否付出太多了——城市的排水系統(tǒng)宣告癱瘓,路口已積累了沒到小腿肚的水位,約等于電動車四分之三個輪子高。小心避開積水,陸熠停下車等紅綠燈。后輪電機不會受潮吧?他有些憂心,情緒也陷入低谷,正出著神,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映入眼簾,抓住了他的車把。陸熠詫異地抬起頭,看到何一晗舉著很大一把黑傘,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邊,鞋子都沒進了水中。這種狂風暴雨的天氣,打傘頂多護住腦袋,何一晗也不例外,身上衣服幾乎全濕了,他不在乎,單對著陸熠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這種天氣騎車太危險了,去我家避雨,就在附近?!?/br>陸